傅冬回到西京城的住处时,脸沉如铁,进院子后,大力推开自已的房门,走到桌前,手拿起一个杯子,就往地上用力砸下去,“啪”精美的瓷杯,发出在人世间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声叹息。
傅冬在桌边重重的坐下去,青卫在院子里见回来的傅冬大步走进房,心下当时就知大事不好,拦下急急要上茶的青山,接过他手中的茶壶,小心的推开门,这门一开,破碎的瓷片就直飞过来,好在青卫是练过功夫的人,闪躲的快,让那破片直接飞出房外去。
青卫手里的茶壶,硬是没散下一滴茶水。青卫自是没有心思,夸自个的功夫到家,青卫把茶壶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上热茶水放在傅冬的面前,对傅冬说:“公子,天冷,你喝杯水吧。”傅冬冷眼瞧着青卫,手还是去端杯子,青卫见傅冬将水喝上一口后,心里才松口气,知今天这场风波,算是小小的平息下来。
傅冬坐在桌边,想着东二小姐做作的嘴脸,东二小姐外表楚楚动人,内里心思毒辣,西城几个大家里的人,个个都知不能小瞧东二小姐,她现在算是东家能主事的人。
东二小姐院子里,明明有着从别家小姐手里抢夺过来的,俊俏的大郎君,眼里却时常盯着别的俊美男子。当初傅夏的相貌俊美,就吸引过东二小姐,傅夏与阮柔两人情根深种,自然坚拒东二小姐的示好。傅家那时软硬都来,就是想拒绝和东大小姐这亲事,可惜的是,东二小姐在东母软下来时,硬生生逼着东大小姐入傅家,结果傅冬想着自个对阮柔没那个心思,不如成全两个有情人。谁知成亲那晚,加料的酒水让自个和东大小姐也颠倒鸾风,落得现在这种上不上,下不下局面。
傅冬的手有节奏的在桌面弹奏着,一时紧一时缓和,想着东二小姐在节日里赶往西京城的原因,是有东大小姐的消息?傅冬手缓下来,想想都是不可能,当日东大小姐不见后,傅家事发时,马上去通知过东家,原以为总是一家人,东家再怎么不理会东大小姐,东家的人应会到傅家打听下,谁知东二小姐出面,对通知的人说:“哦,东大小姐已入傅家,自然是傅家的事,我们知傅家会尽力就行。”东二小姐说完,把门直接甩上,还好去通知的人,年轻退得快,要不怕是脸都会给撞伤。
青卫静立一旁,等着傅冬的吩咐,傅冬望着一边守着的青卫,突然想起东二小姐在的那间店面里,距离东二小姐不远处有一男子,俊美绝伦气质清新月兑俗。这人不会就是上次回西城时,听人说起东二小姐,现在对抢来的大郎君,已失去兴致,反而迷恋上西京城的一个倌倌,可是看那男子的气质却有点不象,傅冬停下弹奏的手,对青卫吩咐说:“青卫,去查查倌倌街,有没有一个今天穿白衣,后背绣着一朵同样白色花的倌倌。”
青卫推门出去后,青山进来,把地上收拾好,去房外又端来一盘点心,放到桌上,傅冬脸上的神情已平静下来,望着眼前硬要跟着自个来的中年男子,见他守在自个身边,半天不说话。傅冬这一天出外,本来是和明静去散散心,这心没散到反而惹多些事回来,也没有耐心和青山比耐力,直接对一直跟在娘亲身边,深受娘亲重视的男子说:“山叔,你有话就直说,要不就让我一个人看会书。”
青山搓揉着双手,对着傅冬的冷眼,凭借傅冬小时,自个常伴着傅冬的情意,鼓足勇气对傅冬说:“冬主子,你要不要青山陪你去红花街转转?”傅冬经常在西京城出入,自然明白红花街就是俗称的粉街。
傅冬站起来,青山如冬天的硬枣般的脸上,裂开笑痕,双手欢喜的搓个不停,傅冬往边上床榻上,拿起一本书,坐回桌边,慢慢的打开书页,青山的枣脸生生僵硬,手也停下来交叉握在面前。
傅冬坐下如钟,青山站立如松柏般,青卫隔好一阵子,进来通报消息给傅冬时,很是奇怪的眼望着傅冬身边的青山,青卫嘴里对傅冬说:“公子,有这么一个人。”傅冬放下书,“哦”一声后,见青卫的目光往自个侧面瞄去,傅冬眼里有着笑意,对青卫说:“青卫,你送山叔去红花街吧,明天再去接山叔回来。”
青山听后,赶紧跑到傅冬面前去,对傅冬摇头说:“冬主子,你就成全我一回,夫人吩咐过我,说西京城的女子皮肤细腻,让我一定要帮你找个女子,直到你满意为至。”傅冬望着青山,眼神冷下来说:“山叔,你不是不知原因的,你这样逼我,不是为难我吗?你想去红花街,青卫,你送山叔去,让他好好放松放松,这钱我出。”
青山拼命用力的摇头,对傅冬说:“冬主子,今天我对你不提夫人吩咐的事情,你就放过我吧。这还是节日第一天,要是给我家娘子知道,冬主子,我的命也完了。”傅冬听后,对青卫示意着,青卫忙过来拖青山出去,青山一下子蹲下来,抱着桌子脚不松手,青卫好笑的望着青山说:“山叔,公子是让你出他的房子,不是让我拖你去红花街。”
青山抬头望望傅冬,傅冬点点头说:“山叔,我又不是不知你怕山婶,怕的要命,就怕你青卫还没送你到哪里,你半路就给吓死。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事情。”青卫听傅冬这话,笑起来,把青山扯起来,青山擦拭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对傅冬说:“冬主子,我去准备你爱吃的东西。”青山出门后,想想还是转过头对傅冬说:“冬主子,我再大着胆子多口一句,我瞧着你和东大小姐那次就没事情,你要是不想听夫人的,就赶紧找回来东大小姐和小主子,到时有他们顶着,夫人就不会逼你。”青山一说完,头都不敢回就往房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