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坐的马车一路经过西京城主要街道,进入稍稍偏僻的街道时,傅冬略微闭起眼睛养神。傅冬听到外面青卫小声音说:“主子,有一个年轻人一直跟着我们。”傅冬嘴角边掠过一丝笑意,傅冬自已也不知从几时起,总会有一些勇敢的少年人会出现在自已的面前,一般的情况下他们跟久后便会慢慢停下来走开的。
傅冬有时也会对勇于上前同自已说话的少年人鼓励两句。傅冬这时已听到外面青卫说:“这位公子,请让开路。”傅冬听到外面有年轻男子清脆的语声:“这位爷,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应是你们让路才是。”傅冬还很少听到在西京城有人会如此不讲理的说话,傅冬睁开眼睛后轻轻掀起车门帘往外瞧。
马车的一侧站着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衣着有些零乱正站在靠近马车边对青卫说话,神情显得冷清清的。青卫听那年轻男子的话微皱眉头对说:“这位公子,这是傅大人的车,麻烦你让下路。”傅冬这下瞧到那年轻男子的手正非常主动的轻模着马的身子,只见他听青卫话后眼光往车厢处打量后,瞧到张望的傅冬后,便冲着青卫淡淡的说:“这位爷,我挡的就是傅大人的路。”
青卫这么多年怕是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人,一般的人听到傅冬的名号后,便会客气的让路,而这年轻男子明显是来找麻烦的。青卫略微皱眉头后对年轻男子说:“公子,如果你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去大官府找官吏们处理,我家主子现在有事没空。”青卫这话一说完,那年轻男子抬头瞧着傅冬,大笑起来说:“这位爷,我要同傅大人说的事情,怕你是无法替你的主子决定的。”
傅冬这时细瞧这年轻人,心里突然想起啥的。正要开口说话时,只见这年轻人直接奔到车厢边来,青卫手上的马鞭举起就要往这男子身上挥去,傅冬赶紧冲着青卫说:“青卫收手,让他上来说话。”
青卫听傅冬的话很快放下马鞭,那年轻男子这时趁势跳上马车,直接从傅冬拉开的车门帘子那里窜进车厢,傅冬收回掀起车门帘的手,稍稍皱眉头的望着眼前这不请自来的年轻男子淡淡的说:“东苠,本是花城这一年最有前途学医的人,却自愿放弃医术之路。”这年轻男子听傅冬的话后还是淡淡的望着傅冬说:“傅大人,我这小小人物还能让你记上心头是我的荣幸。”
傅冬目光严厉的盯着东苠轻轻的说:“东公子,你真的是小小人物吗?”。傅冬打量着东苠明显是与人拉扯过的衣裳。东苠轻笑起来仔细打量着傅冬后说:“傅大人,我自认是小人物,不过要是别人的眼里当我是大人物,那也是别人的错。”傅冬这时心里暗叹着这年轻男子伶牙俐齿行事多少有些不同常人般的怪异,难怪他让大王爷府中的人一直惦记着要找他麻烦。傅冬的眼光冷冷的,一般的人是不敢回视傅冬这样的目光,可惜东苠还是笑着望向傅冬。
东苠轻笑着望向傅冬说:“傅大人,我现在有麻烦的事情,我想以傅大人的明察秋毫不会不知。不过没有出大事情傅大人是不会管的,对吧?”傅冬听东苠这话后,瞧着东苠两眼后浅笑着说:“东公子,我无权管到别人家里的家事。”东苠深深望一眼傅冬,眼里闪过一抹忧伤后轻笑起来说道:“傅大人,我想起来我今天不是同你谈我自已的事情,我是同傅大人谈傅大人想知晓的事情,同你做一件交易。不知傅大人有没有心想听我要说的事情?”
傅冬望着东苠一眼后双手轻拍一下,停了一会的马车又缓缓移动着。傅冬望着面色沉郁的东苠,东苠说完后这话眼睑低垂着。傅冬瞧着东苠想着这年轻的男子怕是无路可走,才故弄玄虚的到自已的面前来。傅冬淡淡的笑起来同东苠说:“东公子,你难道不知我从来不受人威胁吗?你要去那儿我顺便送你一程吧。”
东苠抬起头瞧一眼傅冬又听到马车行驶的声音,东苠轻轻叹一口气对傅冬笑着说:“傅大人,我何德何能可以威胁得了你,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想着可以出卖一个消息给你,我用它来换取我姐姐和她的孩子未来二年的安全生活。”傅冬未曾想到东苠原来是想让自已守护他的姐姐一家的安全。傅冬略微皱眉头对东苠说:“东公子,你姐姐应是有别的家人可以依靠,我一个外人出现在她面前,多少对她们来说是不合适的。”
东苠听到傅冬这话后嘲讽的笑起来对傅冬说:“傅大人,我的确是没有任何法子可想才找到你的,在西朝怕也只有你能护住我姐姐她们。你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外人。我和姐姐没有别的亲人可以依靠,如不是姐姐的孩子还小,傅大人这一生我们都不会走到你的面前来,但是现在不行了,我可以走开躲藏起来,孩子们却不能过那种生活。”东苠说到这里收敛起自已口气中的不平,抬头望望依旧一脸淡漠的傅冬。
东苠瞧着这样的傅冬心冷了又冷。东苠比任何人都明白,姐姐东桐和慎行、慎思三人如果没有妥善安置,自已就是离开也未必能安心,那些人找不到自已时,明的不会对付姐姐他们私下里暗的同样会用来伤害他们的。而傅冬是整个西朝中除去最上位的那几人外,唯一能让他们多少有些顾忌的人,傅冬这么多年来官声一直非常的好,再加上他手握西朝最有力的护卫统领权。
东苠自然明白傅冬这样的人一定是有极其冷酷的一面。东苠暗想着傅冬这样的人也许有他独有的温柔,只是自已的姐姐怕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东苠眼前闪过自家姐姐清清淡淡的眼睛,望着面前同样淡漠的傅冬,东苠心里有些想退缩。东苠的心里还是希望姐姐将来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眼前这个傅大人明显不会是良人。
傅冬瞧着眼前这年轻人,见到他眼中闪过明暗不清的神采后,仿佛中打定注意一般沉默起来。傅冬望着东苠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傅冬又想起东苠刚刚说过话,傅冬伸出手捉住东苠急急问道:“东公子,当年你来西京城时路上是不是碰到一个又聋又哑漂亮女子?”
以前东苠一直不明白这傅大人明明撞见过自已的姐姐一次又一次,傅大人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已姐姐同他有任何关系。东苠现在听傅大人的话后才明白,原来傅冬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东大小姐有一天不但会说话而且是听得到声音的。东苠望着傅冬沉声说:“傅大人,任何事情都是要有报酬的,你给得起我的报酬我才会给你回答。”
傅冬的眼里一时之间闪过无数的神情,最后想想后望着东苠说:“东公子,我不可能亲自护着你的姐姐他们的,不过我会让人时时注意他们的动静的。”东苠静静的望着傅冬轻轻的说:“傅大人,如果没有你亲自出面护着她们,我怕我姐姐她们同样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一点傅大人应是同样明白的。傅大人,我只是要你们护她们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一定会想法子来接走我姐姐她们的,还有傅大人我姐姐那种性子也不会骚扰你的,这点你放心。”
傅冬想着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有东大小姐的消息,怕也只有面前这个同样前后时间出走的人是有机会见过东大小姐的。傅冬望着东苠说:“东公子,我并没有时常在西京城住,他们住在我的院子来,我未必能亲自护着的,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东苠听傅冬这话后轻轻笑起来,对傅冬说:“傅大人,你让她们住到你的院子里,那些明眼的人自然是不会敢伤害她们。傅大人你只要见过他们三人后,就会明白原因。”东苠这话说的明白,可是傅冬从来没有正面瞧过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自然是联想不到别的地方去。
傅冬淡淡的笑着望东苠说:“东公子,我现在明白为啥那些人不肯放过你。你是算计好我一定会应承你的。我会接你姐姐到我西京城院子里暂住两年,只是希望你姐姐她们这两年在我的院子里安分些,要不别怪我会提前赶他们走。”
东苠望着傅冬笑起来说:“傅大人,希望你记得你现在说的话,到约定时间后请你到时一定放手。”傅冬望着东苠肯定的点头。东苠再望一眼傅冬,双眼闭上后对傅冬说:“傅大人,我相信你的话。你要找的东大小姐其实就是我的姐姐东桐。”
东苠说完后再睁大眼睛望着傅冬,只见傅冬不相信的瞪着东苠。东苠握紧拳头放在自已嘴边对傅冬说:“傅大人,在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就是我的姐姐,没有她自然没有今天的我。可是我为了她和孩子们能安全的活下来,却不得不出卖她。傅大人,记住你的话,两年后你会放她们同我一起走的。”
东苠说完这些后,不顾正在行驶的马车,就匆匆忙忙跳下车跑掉。傅冬在车内坐成一座山,东苠给的答复是傅冬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