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白一行人走后,傅家的院子里再次沉寂起来。东桐转身要进自已房间门时,傅冬叫住东桐:“东桐,我有话同你说。”东桐只有转身后望向傅冬,东桐觉得很不明白望着傅冬,他何时同自已有这么多话可说。
傅冬望一眼东桐,想想后说:“东桐,你和慎行、慎思三人在我离开西京城这些日子,要出去前也要先同青卫说下,还有到时有人跟着你们出去时,你不能随意甩掉跟随你们的人。”东桐望一眼傅冬,想想冷若白刚刚私下同自已说的话:“桐妹,现在外面不太平,你和慎行、慎思三人暂时住傅大人这里安全些,等到以后稍稍事态平定后。你们不肯在这里时,你叫人带信过来,我想法子把你们送到迷城去。”东桐对傅冬点头说:“行。”
傅冬望向显得乖巧的东桐,眼中稍稍有些怀疑的神色,不过傅冬很快收敛起眼中多的神色,恢复他那种冰色,对东桐继续说:“东桐,那个沐公子有双与常人不同的眼睛,你这人最怕惹火烧身,你以后还是距离他远点。”东桐这下才有些吃惊的望着傅冬,傅冬给东桐这眼神望着,有些不自在的对东桐说:“东桐,我看人总要比你看人准。”东桐想着也是傅冬一片好心,便对傅冬解释说:“我只是纯欣赏,当看到好看的花那般。”傅冬瞅一眼东桐,不说任何话转身快步进他房间。
东桐不明白这傅冬又抽什么风,东桐怔忡一会后,同样转身要进房间时,青卫匆匆忙忙过来跟东桐说:“东姑娘,主子说要你去把你昨日的书看完。”东桐听青卫的话后,想想也是自已难得有机会可以好好了解这个时代,便对青卫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往傅冬房间走去。
东桐到了傅冬的房门口时,青卫闪开去,笑着同东桐说:“东姑娘,主子请你随意。”东桐见到青卫脸上的表情,想想后轻轻推门进去。房间里大桌子那里,傅冬埋头在卷宗里,东桐进去后,他稍稍抬眼望一眼东桐,便低头瞧向那厚厚的卷宗。东桐很自觉的走到大桌子前,把自个没看完的书重新拿在手里,轻轻的走到窗前坐下来看。
室内沉静到可以听到傅冬的笔在纸上行走的声音,偶尔才有东桐翻书的声音轻轻响起。当东桐低头许久后,再抬起头时,脖子重得仿佛是别人的一般沉重。东桐知自已看书时,有种坏毛病,要是看到自已弄不明白的地方,便会使劲盯着不放,直到自已稍稍明白后才会抬头。而这本书里面有许多的字,是西朝早期的文字,傅冬虽讲解过给东桐听,不过东桐历来不是那种聪明人,方法是明白,可是看到时却又成了另一码事,无意中便低头太久。
东桐见到傅冬没有注意自已,用手按着脖子皱着眉头转着。傅冬看完一本卷宗后,抬头往窗边一望,东桐正是双眼闭着,双眉深锁着,而双手按在脖子上面,慢慢抚着脖子在转动着。傅冬一直认为东桐是那种清淡的女子,同那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一般,一举一动都是经过训练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瞧上去样样标准,可是失了小户人家女子那份天然朴实。傅冬现在瞧到东桐这种人性化的样子,眼里泛起笑意。
当傅冬那双温暖的双手按向东桐脖子时,东桐一下给惊吓的把脖子拉长后,那种痛感让东桐眼泪都要奔出来。傅冬扯开东桐放在脖子上的双手,又听到东桐痛得闷叫一声“啊”后,傅冬用手轻轻的按着东桐的脖子说:“放松,要不到明天白天时,你这脖子怕要用手抚着才能出门。”当傅冬的双手按着东桐的脖子,东桐舒服的眼睛都要闭上去,不过东桐还是记得同傅冬说一声:“多谢。”
傅冬的双手轻轻的按压东桐的脖子,东桐舒服的想睡时,给傅冬轻拍头顶说:“坐好,我们说说话。”东桐想着傅冬的按压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忍不住打听起来:“傅冬,你怎会这些?”傅冬没好气的站在东桐后面说:“学武的人,个个都会这些。东桐,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晓的人。”东桐听这话想点头时,又给傅冬按住脖子,只能闷声音说:“小苠说不知也好,知道太多并不是啥多好的事情,知道越多越不高兴。而且我有啥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问小苠,小苠事事都知。”
东桐提起东苠时,很有些失落感,不知东苠现在好不好。傅冬听出东桐话里的失意不放心,也想起那个自小便被传说聪慧的人,听东桐这话,怕那少年的确是如此聪颖过人。傅冬再想着自已面前这个明明有副聪明面孔,明显是笨头脑的女子。傅冬轻轻问东桐:“什么是纯欣赏?”东桐听傅冬这话,想起曾明悦说的话,嘴边泛起一抹浅笑。
东桐对曾明悦爱看美男这劣根性是深有体会。当初曾明悦对明静感兴趣,最大的原因是明静长得好看性情又好,让曾明悦每逢遇到他时瞪着看,他从来没有生过气,就这一点让曾明悦对明静动心。可惜的是明静那人一直不动如山,任你狂风乱吹,他没有任何反应。林立之所以后来能接受曾明悦同明静接近,便是明白这一点。更加重要的是林立的长相并不差,只是他长年累月在曾明悦眼前晃悠着,时间长曾明悦对他产生审美疲劳,从来没把他当美男瞧过。
林立同曾明悦成亲后,曾明悦长期跟在林立身边,总算注意到旁的女子打量林立的眼光,才用心去瞧林立,以她多年赏美男的功力,不得不承认林立的确是美男一个。曾明悦当时找个机会到东桐面前,如同拾到黄金百两样兴奋的同东桐说:“桐,林立原来长得不比明静差,都怪你瞧谁的眼光都是一样,才让我到现在才发现林立是俊男。”东桐那时听到曾明悦这话,暗自为林立高兴,至少他身边的人不是为他的美色所迷,而是真正喜欢上他这个人。
东桐自然明白曾明悦今天这事情,她回去后林立肯定会同她好好算帐。东桐出于好心对曾明悦说:“明悦,你回去后同林哥说,你只是纯欣赏。”曾明悦听东桐这话后,气极的拍桌子说:“这话我以前说过,那不说还好,一说之后,林立问,我对他现在还有没有欣赏心,我自然是痛快点头说,我家林立是越看越俊的那种。林立听我说这话后,他笑着按着我面对着他,眼睛不准眨的足足让我看了好一会,我这眼睛瞪着看得发直,林立才放过我说,以后要纯欣赏不如回来多欣赏他。”
东桐听曾明悦的话后,想大笑又怕曾明悦把帐算在自已头上,忙装作低头去柜子里面拿东西,弯着腰强忍闷着声音狂笑。当东桐拿好东西站直后,曾明悦一脸了解的对东桐说:“桐,你要是想笑,你当着我的面笑是一样,不用这么辛苦忍着难受。”东桐明白曾明悦的德性,只用手模模脸,对曾明悦轻轻笑着说:“明悦,那你这次回去如何摆平林哥?喏,这是我和小苠两个要的房子样子。”
曾明悦拿过东桐的图样,瞧上几眼后说:“太简单。”东桐笑着点头对曾明悦说:“这图样我和小苠都喜欢。先放你那里,那时我有钱时再麻烦你和林哥帮忙修房子。冷大哥的钱我不要。”曾明悦了解望着东桐说:“桐,我明白,我不会接他的钱。”
东桐想到自已想开画坊的事情,想想后把事情对曾明悦说一遍后,曾明悦笑起来轻拍手说:“桐,这不是啥难事情。你们可以先挂在书肆门下,去大官府登记暂时开工。如果你们真有心办起来,你到时再去找明静大人商量。”东桐和花灿夫妻都以为是艰难的事情,听曾明悦这么一说,原来没有想象的难。东桐眼光一亮,问曾明悦:“这样行吗?”。曾明悦肯定的点头说:“西京城有许多画坊就是这样开的,只是麻烦些,每隔一阵子要登记一次。”
东桐听曾明悦这话,眼睛顿时亮起来,对曾明悦说:“明悦,谢谢你。我再同他们商量下再决定。”东桐这时同曾明悦说了这么久的话,心里已明白冷若白专门带沐扬过来,是为了替自已出口气,结果牵累到曾明悦。东桐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曾明悦,曾明悦毕竟同东桐相处时间久,东桐眉稍一抬曾明悦便明白她的心思,曾明悦轻笑起来对东桐说:“你不用替我心烦,我有法子,我和林立一回家,我就抱着他痛哭,再深深忏悔一番,这事情就过去了。”
东桐望着曾明悦不得不笑起来,难怪这么多年,林立对曾明悦百依百顺,有一个这么让自已开心的娘子,也是一种福气。曾明悦当下对东桐说:“桐,这法子你记下,以后你碰到喜欢你的男人,你同样用上去很灵的,万事都能摆平。”
东桐想起这些,嘴边有抹不去的笑意,傅冬按在脖子上的手,让东桐想起来自个还没答傅冬的话,便淡淡的开口:“纯欣赏只看不心动。”傅冬了然的说:“哦,那你对啥样的人才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