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帐篷里面,傅冬独自站立在正中央,许久后他才缓缓四下回顾一圈,帐蓬内的杂物早已清理干净,帐蓬外面不时传来军卫们的笑声。傅冬听到笑声后,唇边浮现浅浅的笑意。这一场仗胜后,对傅冬和军卫们来说都打得并不辛苦,在西朝上下同心全力应付外敌的情况下,这仗胜得漂亮的确是身为军人应尽的本份。
帐蓬里面比外面是要暗些许,光线是透过窗子照进来。傅冬缓缓把手朝光线处张开,手中除去空气和阳光的温暖外,没有别东西能留在手心里。傅冬曾以为自已的大手,有一天可以握住那双娇柔的手,不料她还是选择离开。傅冬收回手后,想着那个女人来告辞时清淡自然的表情,傅冬暗恨起那女子装蒜的功力,她那么聪颖的人,不会不知自已现在对她用上心,可是她偏偏可以面对自已云淡风轻的说话,言语中自已仅仅是她萍水相逢偶遇认识的人。
傅冬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微闭上眼,面前又晃动着那女子的话“多谢你照顾我们多时,现在安全了,我们可以放心回到自家。以后你要是愿意见两个孩子,只要你让人说一声,我一定马上请人送他们过去让你见见,不会让你久等。”
傅冬的脸上浮现出苦楚的表情,那女子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自已和她的将来,她的话里话外都表明着除了孩子外,两人之间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说,东桐说得极其婉转,而傅冬却听得分明,不过当时同样学着她装聋作哑,只当不知她的心意。傅冬原以为胜了之后,等到过了这最初的喧嚣后,便可以抽些时间陪着他们母子三人,在边城四处转转,同时与他们也能亲近些,想着以后一家人可以生活在一起,久相处彼此之间能自在,傅冬以为从此天下太平。
这一场给多国军队围成的仗胜后,应当是傅冬作为职业军人的最高点,以最少的伤亡赢得天下最美的名声。名声大振内外皆知,傅冬在战后的几日赶紧吩咐人,要记下这场仗优劣不足的地方,他最初的日子格外兴奋的同下属们分享成功的喜悦,同时记取不够完善的地方,铭记下来用来防范未来出现同样的情况。傅冬想着用这几日的光阴忙碌,换取余下的时间陪陪东桐母子三人,毕竟自已一直没有用心陪过他们母子三人。
傅冬一直在驻地里没有出去过,也知道外面那些人狂欢叫着自已的名字,也知晓有许多年轻美丽的女子在外面指明要跟随自已。傅冬在最初时担心着东桐不喜欢,在匆匆忙忙中曾撞见过东桐,远远的瞧着只见她的神色平常。傅冬那时赞叹不已东桐这稳妥的性子,面对这般的事情,还能如此大方容人,算是相当不错,不象自已下属早已说自已的夫君和娘子听到外面有异性叫他们名字时,脸色明显变戏法般冷若冰霜。
傅冬是没心去搭理那些女子,不过也不去阻止那些人的叫嚷声音,傅冬是想让东桐多听听别人对自已的倾慕之心后,从此对自已打起十二份的心来面对,不要对着自已表情总是淡雅。他希望东桐听多那些叫喊声音后,到时面对他时脸上也会多些笑容。可惜他不明白,越是这样东桐越不会把他当自已的良人,这种时时要提防别人来抢的人,东桐上世已经历一次后,这次是绝对不想再有这般经历,轻松自在是东桐对自已未来生活的期许。
傅冬自然是知晓人性,疯狂激情的人,在激情冲动下会做同样疯狂的事情。东桐相貌比一般的女子美,可是各花入各眼,傅冬还是担心东桐万一想出驻地,会让妒嫉的人无意中伤害,私下便吩咐青卫和守门的军卫们阻止她出门。事后青卫对傅冬说:“主子,夫人性子真好,说暂时不能出门,她只是听后点点头离开。”傅冬现在听谁说东桐好,心里都会暗喜。
傅冬把事情安排的妥当后,正想着可以去见东桐母子,与他们一起分享自自已的荣耀最高点。这时东桐母子三人找上门来,傅冬面上没有多的表情,眉头却稍稍抬起来,青卫在一旁瞧清楚后,心里也替傅冬高兴着。东桐是一脸的笑进到傅冬办事处,进来后东桐对站在屋中间的傅冬行礼说:“恭喜统领大获全胜。”慎行和慎思两人跟着行礼,傅冬嘴里谦逊的说:“千万别这么说,是上下同心才会有今天的胜利。”他心里瞧着东桐脸上的笑意,还是很得意她总算注意到自已的优秀出众一面。
当东桐说出:“傅冬,我知诺言先生后日要离开这里,我和他们兄妹两人想同他一起走,顺路也好有个照顾。”傅冬听东桐如此说时,才明白她原来不是专程来道喜而是来告别。傅冬一时没有想过东桐会如此说,正想着要说啥话挽留时,东桐已经顺口把未来要住西京城的事情,把自已母子三人妥善安置对傅冬进一步说明白。青卫在一旁瞧见傅冬的眉头放下来后,又见到东桐一脸淡然的表情,耳朵边听到傅冬说:“这样也好,我回西城安排妥当后,我亲自去接你们回西城。”
青卫暗自猜测着,难道他们私下已经商量好未来的事,青卫心头刚刚泛起一丝喜意。东桐的言语便打破他的幻想,东桐笑着说:“多谢你肯用心待他们,你要是安排妥当后,有空隙时想见他们兄妹两人,你让人传过消息,我会找人带着他们去见你,到时约好时间后再接他们回西京城来。”
青卫听东桐这话后,赶紧悄悄打量一眼傅冬,傅冬同平时一样的表情,只有青卫瞧到他眼里的失落,青卫想开口时,傅冬已淡淡的笑起来说:“好,那一路顺风。”傅冬说完后便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来,东桐扯扯慎行和慎思两人对坐定的傅冬再行礼后,便静静的告辞出去。
傅冬在东桐母子三人转身时,抬起头望着那三人头都不回的背影。东桐母子三人出去后,傅冬听到外面慎行说:“娘亲,我们去边城转转吧,我们都没出过驻地玩。”东桐说什么话,傅冬不记得,那时茫然不知所措望着合上的房门,好一会回过神来吩咐青卫说:“让门口的军卫们注意点,他们要出去玩时赶紧通知我。还有他们要走时,在他们上车时让军卫们护着点,别让外面的人瞧见他们的相貌。”青卫瞧一眼傅冬,慢慢说:“主子,你为啥不同夫人说,你会陪着她们去转转边城?你已经叫人赶紧收拾好菊园等着一家人回去。”
傅冬望一眼青卫苦笑着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已经决定要先回西京城。那事情我不急,以后还有时间慢慢来。我应当要问问她意思,也许她已经不愿意再进菊园,算了这事情以后再说吧。”东桐母子三人是跟着诺言一起走的,他们母子三人也没有出过驻地一步。只在那天离开的早晨,慎行和慎思兄妹两人在走之前,再一次过来同傅冬告别,傅冬怕外面的人注意到他们,忍着没有送他们兄妹去门外。
青卫对东桐母子三人不跟前一天离开的曾为一起走,而情愿晚一天跟着诺言一行人离去,有些想不明白。傅冬听说东桐母子要与诺言一起走的事情,心里便明白她护卫着身边的朋友,行动上防备着自已,所以在青卫问要不要让人护卫一程,以免他们母子三人与诺言在半路分开后,会有些不方便。傅冬想想后摇头说:“有曾东药行的大东家一行人,在半路等候着他们,他们很安全。”青卫当时望一眼傅冬,了然后赶紧退出房间。
驻地里格外的清净起来,帐蓬群里的人留下来的人,都已搬去边城中心去住。军卫们已动手拆起一座座空无一人的帐蓬。傅冬只是随意走到这里后,对跟在身后的青卫挥挥手后,便走进东桐母子曾经住过的帐蓬,呆久后便感觉得到那种由内心生起的空寂感,那是傅冬从前体会过的感受。傅冬一直以来太过顺利,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同样年纪轻轻有机会名震中外,别人是千辛万苦才能努力做到的事情,而他是时机就这么好送上门,当然他同样是一路不松懈的努力,才能握紧这名扬天下的好机会。
傅冬闭上眼想再一次感觉,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可惜记忆中那人的影子,总是在自已面前闪动着,脸上的笑容同样格外的客气清淡。傅冬想了又想,都不记得东桐何时对自已笑得开心张扬过,每次东桐脸上有笑容,眼里却没有那份欢喜,最多的是惊讶一闪而过又消失的样子。傅冬再一次伸出手仿佛中如同拥抱着一个人,嘴边却不由得泛起淡淡的苦笑,笑自已现今才真正明白那人绝缘的心,那人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已,只是用笑脸面对自已防备自已,要离开时是头也不回的快快走掉。
傅冬收回手握紧拳头放在两侧,青卫走进来说:“主子,军卫们来拆除这帐蓬。”傅冬张开眼点点头快步走出去后,站在帐蓬外的军卫们同时对傅冬行礼,傅冬回礼时后:“清理完毕后,大家再加把劲,把训练场地布置好。”军卫们同时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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