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八世点点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谢陛下。”荷怀特伯爵行礼后直起腰板,两眼喷火地瞪着乔安伯爵,阴狠地说道:“我要用所有押送我女儿的侍卫的颈上人头来祭奠她的在天之灵,另外,我还希望贝瑞娜·乔安·拉瑟尔的余生都将独自一人在高塔里渡过。”
荷怀特伯爵的话让乔安伯爵心中一悸,先不说他舍不得让贝瑞娜独自一人孤老,就是那个达夫他也舍不得就这么说杀就杀,那可是实打实的九阶,离圣阶仅仅一步之遥。还没等他出来反对,雷道夫就已飞快答道:“陛下,我同意!那就麻烦乔安伯爵尽快将贝瑞娜接走。”说完,他又坐回椅子上,垂着头。那意思分明就是这事就这么定了,再无回旋的余地。
乔安伯爵整张脸涨得通红,他右手握拳,重重地击在椅子的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的荷怀特伯爵也坐回自己的座位,他斜着眼睛瞅着怒目切齿的乔安伯爵,心中暗下决定:他可以对神明发誓,那今后囚禁着贝瑞娜的高塔将成为刺客们最常光顾的地方之一。
散会后,赫顿让拉德克先回去,自己磨磨蹭蹭地一直等到荷怀特伯爵领了爱女的遗体出来。赫顿远远地看到荷怀特伯爵,立即佯装出一脸的肃穆与哀伤,迎上荷怀特伯爵说道:“荷怀特伯爵,如果你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我。说起来,令爱与拙荆极要好,初闻此事时,拙荆亦是悲痛万分。”
荷怀特伯爵轻叹一声,说道:“若有什么需要,我定来打扰。麻烦哈利斯侯爵先代我谢过尊夫人。”
两人一顿寒暄后,各自离去。而荷怀特一回到自己在尼亚斯城附近的住所后,第一件事就是以安慰外孙女的名义将莎琳接了过去,并将在王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莎琳一听完,立即叫道:“外公,难道你就这么放过杀害母亲的凶手了吗?”。
荷怀特伯爵摇摇头,无奈的说:“这次能这样已是沾了陛下的光。你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你那脾气也要多多收敛才是。你母亲去了,荷怀特家的领地离帝都又遥远。日后要自己多加小心,知道吗?”。荷怀特伯爵一边说,一边抚着莎琳的头发。看着莎琳那张酷似南希的脸庞,荷怀特伯爵不禁泪如泉涌。
“外公,你别哭,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着,说着,莎琳自己也泣不成声。祖孙俩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对泪人。
过了好一会儿,荷怀特伯爵才微微振作起来,他抹去自己的泪水,扶起莎琳,掏出一块绢帕,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又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你以后要小心拉瑟尔家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父亲。”
莎琳一怔,呆愣了半天,才问道:“为什么?那是父亲。”
荷怀特伯爵轻叹一声,无奈地说:“他先是拉瑟尔家族的族长,然后才是你的父亲。今天我和乔安那老匹夫沾着陛下的光,将他家的爵位和领地一分为二,他还能乐意?你本就不是他属意的继承人,只有出了什么意外,拉瑟尔家族才能保全。”
“我难道就不是他亲生的吗?”。莎琳伤心的大吼。从小她就不是受宠的那个,明明都一样是拉瑟尔家的直系,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荷怀特伯爵拍着莎琳的后背,安慰道:“我不是说了吗?他先是拉瑟尔家族的族长,然后才是你的父亲。等你日后坐上那个位子,站在了他的角度,你就明白了。”
莎琳虽然脾气大些,但并不是白痴,再加上荷怀特伯爵的点拨,她立即明白——为了保全住拉瑟尔家族的兴旺,雷道夫,她的亲生父亲很可能会杀了她。她惊慌地紧抓住荷怀特伯爵的手连声问道:“外公,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荷怀特伯爵拍拍莎琳的手,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不会明着来,我会多派些高阶的侍卫保护你,你自己平时起居、外出、进食都要非常小心。另外,今天哈利斯侯爵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你可以多去他家拜访,至少你在他家时会很安全。如果实在不行……”这话让莎琳的脸一下子惨白,荷怀特伯爵也不再说下去。只是安慰着莎琳,要她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赫顿回到家时,拉德克正在给依丝妲讲事情的经过。听到荷怀特伯爵要以所有押送南希的侍卫的头颅祭奠南希时,凰绯的身子微微颤抖,问道:“那些侍卫里不是也有南希自己的侍卫吗?难道就连那些人也要一起杀掉?”
凰绯的反应全落在赫顿的眼里,心想:还是个孩子啊。他上前说道:“这是最省力的办法,谁知道在那些个侍卫里哪个是被对方给收买的,查起来费时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查出来,继续放在身边也是个定时炸弹。而且,就算那些人还忠心耿耿,也是护主不利,若就这样轻饶过去,那以后一旦遇到危险,侍卫还不得个个都弃主逃命。”
赫顿的话虽在理,但凰绯心里还是不太好受。赫顿安慰地看了她一眼。他俩的互动被依丝妲看在眼里,心里立即就明白这次定是凰绯去冒得险,她不满地瞪了赫顿一眼。赫顿干笑着模了模鼻尖,缩到一边老老实实地坐着。
凰绯见依丝妲和赫顿那样子就知道事情露馅了,她苦着一张脸,真不知是要怪依丝妲太聪明,还是该怪赫顿和自己太傻帽。眼看依丝妲一副就要开口责骂的样子,她赶紧转向赫顿,问道:“父亲,荷怀特伯爵那边,你办得怎么样?”
赫顿正被依丝妲瞪得心底拔凉拔凉的,有了凰绯的解围,他赶紧就使出转移视线大法,答道:“那当然是没问题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我瞧着那老狐狸是动心了,估计过两天就会登门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