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凰绯听见外面有些嘈杂。她立马放出神识覆盖了整座庄园,刚好听到一群仆人在说什么死了。还没等她搞清楚出了什么事,就见总管出来喝令所有人停止讨论这件事,并下了禁口令。
凰绯将安妮唤了进来,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那个,那个……”安妮吞吞吐吐,缩着头,目光闪烁不定。她见凰绯面上已露出了不耐烦,才深吸了几口气,鼓足了勇气,说:“是小少爷的女乃妈死了,听说她是被夫人下令杖毙的。”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微如蚊声,但还是让凰绯听了个清楚。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凰绯挥退安妮,揉捏着自己的鼻梁。她虽然不能肯定这次对她下毒的就是安德烈的女乃妈,但也排除有这种可能性。那女乃妈就像是安德烈的另一个母亲,一位母亲可以为了自己孩子成为超人,也能沦为恶鬼。凰绯并不想和安德烈争什么,但如果那女乃妈一直在安德烈耳边挑唆,只怕她有一天将不得不争。因此那女乃妈还是消失的好。但凰绯心里仍存忧虑,若女乃妈并非真凶,那么真正的凶手就该实施更加大胆狠辣的手段了。想到这里,凰绯皱起了眉头。这世上只有日日做贼,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但她现在拖着个超级大油瓶,哪能自己去找真凶的晦气。艾梅兰和达克又都不在,唯一一个安妮也不是她自己的人,没一点保险度可言。最重要的是她连真凶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凰绯拿出缩成三十多厘米高的威震天,放到桌上,就当是个保镖,聊胜于无。凰绯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门那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她冷哼一声,不屑地撇撇嘴。
威震天眼中红光一闪,站在桌上,右手变形为魔法炮,其上一阵蓝光流转后,一道蓝光射出,将闯入者冻成了冰雕。威震天跳下桌变成一人来高,他捡起地上变成冰雕的闯入者,递给凰绯。凰绯看着威震天递给她的冰蛇,板着一张脸,胸中怒火翻腾。这条毒蛇长约一米,身上有一团团黑红相间的艳丽花纹,头上还顶着红艳艳的肉冠。这种红冠花蛇的毒性虽比不上赤炼晶蛇,但也是赫赫有名的毒物。凰绯将手中的冰蛇敲成几节,全都扔进赤炼晶蛇的笼子里。赤炼晶蛇一阵狼吞虎咽后,懒洋洋地趴在笼子里消化食物。
“威震天,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得了凰绯的命令,威震天再次缩小,跑到桌子底下藏好。此后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都那么的风平浪静,就好像之前的一切皆是幻象。
这天,伊丝妲和往常一样正在给安德烈喂食稀释过的生命之泉,就听到外面一声清鸣,随后便是仆人们慌乱的叫声。她走到窗前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地面,心中一悸。霓洁安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叫道:“回来了,艾梅兰和达克回来了!”伊丝妲一听,整个紧绷着的人才放松下来,喜色也爬上了眉眼。她又看向窗外仍乱作一团的仆人和侍卫们,轻叹一声,下去安抚。
艾梅兰和达克将装着药材的玉盒呈给凰绯,凰绯一一打开仔细辨认。一样不缺,一样不少。凰绯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待艾梅兰和达克离开后,凰绯将玉盒一一收好,向安抚好楼下惊慌的仆人和侍卫们后回来的伊丝妲问道:“母亲那边的药材齐了没?”
伊丝妲摇摇头,又浅笑着说:“幸好你这里有准备,我那边直到现在还有两味药材没能收集到。”伊丝妲现在的心情是三分欣喜,七分忐忑。这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等翠实一到,安德烈就能恢复健康。只是爱德华八世那边赐予的翠实也来得太慢,虽然达克是飞的,速度要比侍卫们日夜兼程快上一些,但也不至于达克他们都一个来回了,他们还到不了。想到精灵帝国那边也送了一份翠实正在路上,伊丝妲的心微微定了一些。
“那些皇家侍卫怎么还不到,真是慢!”霓洁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搞得房里的气氛顿时一冷。
“夫人,大人的来信。”女管事捧着赫顿的来信进来,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伊丝妲接过信件,一手挥退女管事后,展开信件细致地阅读起来。看完信后,伊丝妲颤抖着双手,欣喜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明就里的吉赛尔焦急地问道:“母亲,父亲说了些什么?”
“你父亲已经拿到翠实了,正赶回来呢。安德烈有救了!”伊丝妲捂着脸,喜悦的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来。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从容自若,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是忐忑不安。现在,她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听到这个好消息,吉赛尔、霓洁安和凰绯皆是喜上眉梢,一室生春。
相对于其他人那种全身心的愉悦,凰绯内心则多了一丝压迫感。这些天来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前夕的风平浪静,虽然是平静,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现下赫顿就要归来,只要他一回来,这里的守卫力量就将壮大,变得固若金汤。那个真凶要是还想夺取凰绯的性命,就会变得难于登天。所以,他这几天定会再次下手。凰绯为揣紧了拳头,准备好好款待这个跳梁小丑。
午夜后,凰绯单手拄颊,闭目养神。但她的神识却覆盖了整座普林庄园,庄园里的风吹草动别想逃出她的掌控。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衣蒙面人从仆人房里跳了出来,小心翼翼朝着凰绯这边模来。凰绯勾起嘴角,阴冷一笑。若有人问凰绯最讨厌什么,那么她的回答肯定是最讨厌威胁到她生命的东西。而现在,居然有人敢来捻她的虎须,触她的逆鳞。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那名刺客到了凰绯门前,小心地左右张望。确认安全后,他并没直接破门而入,而是拿出一包药粉和一截小管子,小心谨慎地将药粉从门缝吹入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