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反正吕萱她也不像是那种会干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来。”玉环现在也算是因为成就了真境,灵力的封印,自然而然就随之解除了。就算是这吕萱使了什么诡计,以玉环的修为来说,这些还不足让她为惧。
她接过了那一把琵琶,用右手上下来回轻抚,而左手也勉强举起,用尽可能的去提取一分力量,并放在了其上,细细掉弄着。
按照这她在记忆之中所知琵琶的用法,在掉弄之后,依次将手放在了琵琶上对应的位置。不过样子学得是很像,但是当弹起来的时候,玉环她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琵琶的具体的音律变化,她尚且还是未知。
不说精通某一项乐道,就是刚刚初学乐道之人,所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掌握其所学乐器的“音律变化”。就是当初,玉环即使实在悟得琴道真解之后,杨玄珪他也是从最基本的“音律变化”教起,而并非直接就摆出一张琴来,指着琴对着玉环说:“弹!”
相比七弦琴不同的是,琵琶的弦在唐代时是五根的。而且其中的四根,玉环或许还能根据一些前世民族古典音乐会的记忆,来依稀忆起一些其中四弦的音色,来体悟这音律变化。但是这唯独的第五根弦是完全不同的。宋代之后,琵琶被重新改成四弦琵琶,导致这最后的第五根弦的流失。虽然后世之人也创作出了五弦琵琶,但是相差得的确太大。
而如此这样,玉环也已是没有了回头之路。在梨园之中,大部分的乐器,还是这古琴和琵琶。而玉环的那一手琴艺已经是如芒刺眼了。三圣的头号都已经快被玉环一人包揽了,就更不用说,这天下之间还会有什么人的琴艺会超过她的琴艺了。如果真说要有的话,怕也就只有这仙界的仙乐官了吧。
玉环的双腿依旧如同往日的一样,想要跳舞,那好像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单单是左臂还可以动,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怕也是因为,云妖将太真剑刺入玉环体内时,因为灵力的不足的原因,才会导致在左臂所埋下的“炸药”量不足,导致爆裂之后,经脉碎得还不是很彻底吧。
玉环也就只能一次次地弹着那几根弦,不过也许她真的是太小白了,弹了几次,她身旁的姜雨婷就已经开始堵耳皱眉了。而玉环见此,也红了红脸,停了下来。
姜雨婷见玉环停下,于是问道:“小姐,不然向乐奴学习一下,说不定她还会很高兴地教与你这琵琶呢……”
“不行,她们也正在准备在大寿之上的表演。如果我让她来助我学会这琵琶,那么娘她就……”
玉环的脸色多了几丝黯然,而且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对于乐奴的关怀。
“可是,就按照小姐这目前的水平,恐怕有些……有些……”姜雨婷的话欲言又止,无奈地苦笑道。
“但是如果在那一天,我还并未有任何表演的话,怕是就要被逐出梨园了。只要娘他一天还未月兑离可能的危险,我就要一直留在这梨园之中,即使是通过任何手段。相比之下,苦学一下这个琵琶也不算是什么苦差事,最多只是动一动手腕而已。”
“可是小姐你究竟如何能在一天之内就达到那种让皇上看了还要满意……不,应该是非常满意的程度?就凭小姐你学了两年之久的画,才能达到那种让皇上喜爱至极的高度;现在还是一无所知,这等落差,小姐你有把握吗?要不小姐干脆就将乐奴也带离这梨园好了,何必又苦苦在这里损耗时光?”
玉环长长叹了一口长气,脸色无奈的道:“不是我不想,而是私自逃离皇宫以及皇宫禁苑者,必处以凌迟之刑。虽然娘他自由了,但同时也是亡命天涯的开始。摆月兑拘禁牢笼的代价,绝不是为了再套上另一道枷锁!我想那种被枷锁所束缚的自由,怕是与被关在这宫廷之中的牢笼,要差上很多吧。最基本的是,这里四面俱全,相对安全一点,应该会比那种居无定所的自由逃亡生活,要好得多。”
“而至于这琵琶技艺提升的事情,如今也唯有唯一的一计了。”玉环顿了一下,思忖不久,而后道。
姜雨婷不解,用着疑惑的目光,再度看向了玉环。
玉环轻轻一笑,樱唇贴向了姜雨婷的耳朵,低声耳语道了许久……
∽
凌晨,寅时。
梨园之中,一道黑影闪过,隐没在了暗处,匿了踪影。
不久之后,那抹黑影闪过的地方,出现了两名巡夜宫女。每人的手里均提着一鼎灯笼,在逡巡着周围的情况。不过周围却是静的出奇,只有一片淡漠的黑暗和微微发青色的天穹形成着矛盾而又统一的共存。
这时,两名巡夜宫女见并无情况,于是也就闲聊了起来。
其中一名宫女问道:“真清闲啊,夜里这么静……对了,你知道今天陛下大宴的情形吗?”。
另一名宫女道:“知道一点……好像这梨园里面的几千歌妓乐女都要去为陛下表演……”
“也不太对。这要给陛下献艺的,都是李龟年李大人和姬棠姬大人等几位梨园的主要管事挑选出来的。据说好像有大约二百余人。而其余的七千余人,只能是在梨园里面休息一日。”
“啊……原来我还以为今天我们能休息一日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留在这里,那我们今天还要去巡视啊。”
第一位宫女无奈地摆了摆脸色,而后又道:“这一次的宴会,据说要在宫外举行。也因此,这一次的宴会将会是空前盛大的。而且据说这一次,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会到位。而最主要的原因,更是因为她们要联名上谏陛下不要再置心于那个……好像是叫杨什么的女子。”
第二位宫女兴奋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叫做杨玉环吧?三个月前那个传闻还传了很长时间呢。当时我还很羡慕她呢,居然能让陛下那么痴心于她,相比是一位绝世无双的女子吧……”
“是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皇上的生日宴,真的可谓是表面风平浪静,而暗处却波涛汹涌的很呐。这一次的寿宴,怕是又要出了什么大事了。但终究是在哪里出现,应该就不得而知了吧。”
“宫廷之内,果然乱得很呢……陛下和那些大臣们的关系,好像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第一名宫女看了看周围,道:“还是不要再谈了,被人发现我们在谈论这些政事的话,我们应该又会被关黑屋、挨板子了。”
另一名宫女也用左手捂住了嘴,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两名宫女又从来时的路线,提着灯笼,返了回去。
这时,那抹黑影再度从黑暗中出现,闪入了通往禁苑之外的密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