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出来了!”简小莫大呼一声,想不到她和杨秋梦竟然绕出那个地方了。其实更加让简小莫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所看到的一切,那道指路的白光,从杨秋梦的身体那延伸出去,穿过树林。她们就是跟着这道白光走,最后才走出来的。
杨秋梦一走出来,就躺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说:“我消耗的体力太大了,要休息一会儿。还有水吗?给我来一点儿。”
简小莫从背包里拿出那仅存的一瓶水,拧开递给杨秋梦。“我……”
“事先不是说好了的吗?你忘记了?”杨秋梦狠狠地瞪了简小莫一眼,然后身手拿过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而那个眼神,让简小莫觉得脊梁骨冰冷冰冷的。她认识杨秋梦那么久,从来没有看过杨秋梦用这样的眼神瞥过谁。简小莫默默地退到一边,不敢说什么。这个眼神,和那面具人当时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再问下去的话,她会杀了自己吧!
到了这里,天空好像没有那么漆黑了,虽然没有月光,但星光还算璀璨,一些东西都能看见。这个地方,就是当初简小莫抱着干尸离开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是他们发现干尸的空地。那块地上,依然保持着一个人形的样子。还是死寂,还是树多空地少,除了少了一具干尸,没有任何的改变。
也是,不过一天而已,能有什么改变呢?韩若灵、凌风和悍马现在还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而简小莫和杨秋梦,也只是暂时月兑离险境,接下来会遇到什么谁都无法预料。虽说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这么看来,已是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小莫。”杨秋梦坐起来,把喝完水的瓶子随手一扔,又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突然被叫名字,简小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因为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找到韩若灵,而且杨秋梦刚刚变得那么危险,所以她尽量避免和杨秋梦有太多的交流。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简小莫看着杨秋梦,问:“怎么了?”
“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知道吗?”。
简小莫不知道杨秋梦在说什么,但看她那么认真,心里有点紧张,怕被问到一些自己不想说的事情。不过,不知道是为什么,简小莫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简小莫总觉得,杨秋梦就是有那种能力,可以叫身边的人不自觉地听从她的吩咐。
“是你自己跑掉的吧!”
“啊?”简小莫有点心虚,她低下头,避免和杨秋梦的眼神有直接的对碰。
杨秋梦叹了口气,她站起来,走到原来躺着干尸的地方,指着那块地,回过头来,对简小莫说:“它是你带走的吧!”
“怎么可能!”简小莫立即矢口否认,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她呵呵地干笑两声,然后抬起手挠挠头。才发现原来假发还顶在头上,难怪那么不舒服。于是简小莫把假发小心地给卸下来,拿在手上整理着假发。她一边整理一边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对我没有一点好处的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特别危险,我干嘛要自己找难受。最重要的是,你觉得我敢搬动那个东西吗?”。
“当然敢!”简小莫话音一落,杨秋梦就接口道。“我太了解你了。搬移一具尸体对你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是吗?”。
简小莫把手一甩,刚刚好不容易理好的假发又凌乱了。她背着杨秋梦,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你那么肯定的话,就说出个理由来啊!再说了,你说了解我,你凭什么那么说?你了解我什么呢?你……”
“半年前,你自己来过这里,虽然没有进来,因为有巡逻的保安在,所以但你袭击了他,然后跑回来了。”
简小莫哑口无言,这件事情为什么杨秋梦会知道呢?还以为没有一个人看见呢,可是,当时确实没有一个人看见,她可以保证,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前后左右一个人影也没有,杨秋梦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不理会简小莫吃惊的样子,杨秋梦继续说:“离那件事情更前面一次,差不多相隔十天左右,你杀死了一条狗。那条狗大概四五个月大,你抓住它后,就把它狠狠地摔在地上,狗没有死,于是你抓起地上的尖利的石头,不停地砸着狗的脑袋,它的脑袋应该都被你砸烂了吧,到处都是四溅的血,连肉和骨头都烂成一堆了,所谓的血肉模糊也不过如此。之后,你把狗给肢解了。”杨秋梦停下来,看着简小莫的反应。
除了呆呆地站着,简小莫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特别想大声地告诉杨秋梦,不是这样的,她也不想的,她不是故意的,是那条狗要先来攻击她,她已经让了很多步了,可为什么它就是要追着不放呢?摔在地上也是无意的。因为狗咬住她的衣服,她只是想要把狗甩到地上去,但没有想到,它就那么躺在地上了。如果任由狗不管的话,以后它好了,肯定会来找自己报仇的,不都说,狗特别记仇吗?而且,肢解也不是本意,如果不肢解的话,狗狗的灵魂就会一直跟着自己,让自己没有安宁的日子。因此,只有让它的魂魄灰飞烟灭,自己才能逃过一劫。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但简小莫说不出口,她太震惊了,为什么这件事情杨秋梦也会知道呢?为什么她会知道呢?没有理由的,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还是被杨秋梦知道了吗?
“更早的一次,你去化学实验室拿了强硫酸回去,然后从你们系的文物存放室里偷走了一个有两千多年的化石,然后把这块化石放在硫酸里面,企图溶化它。真的有没有溶化我不清楚,不过自那次以后,学校一直就没有找到那块化石。看守文物存放室的老师因此被开除了。还有一次……”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简小莫的假发已经扔在地上了,她的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抱着脑袋,喊道:“不是这样的,全都是假的,不是我做的,都不是我做的,你胡说,不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吗?你这样做就更不能让我相信你了!”
即便简小莫一直否认,但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杨秋梦全部说对了。只不过,杨秋梦没有想到的是,简小莫的情绪激动得有点超乎她的意料。“全被我说中了吧!”
“胡说胡说全部都是胡说!”简小莫觉得脑袋好疼,要炸开一样的疼。受不了了,好疼!简小莫手捏成拳状,用力地敲打着脑袋,打了几下,她忽然发疯了似的朝别的地方跑起来。
“简小莫!”杨秋梦大叫一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