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张十一的解释，韩若灵觉得整颗心都凉了下来，他原本只是以为张十一坏，可没有想到竟然坏到这样的程度。
“最后一个问题，进入树林的目的是什么。”韩若灵无比悲痛地问道。
“目的嘛，”张十一看着简小莫，“当然是为了她。”
“为了小莫？你什么意思”
张十一朝前走了两步，说：“好吧，那我就再说明白一点。你们第一次进入树林，简小莫误打误撞成为了我的实验对象，我把你们给指引出来之后，当然要好好观察她。可是，你和杨秋梦却把她给救走了，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把她给抓回来的时候，你们组团再一次去了树林，所以，我就趁机看看简小莫的实力，最后决定是不是要留下她。”
“因此，你自己也进去了，就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小莫，是这样吗？”。韩若灵根据张十一的话推测道。
“没错，就是这样。”
“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她通过了我的考察了。”张十一再次看向简小莫，模着她的脸，无比兴奋地说，“她可不像十二年前的第一个实验体那样，愚笨，僵硬，她的判断力，攻击力，防御力，最重要的是接受力，全部都很好，太符合我的标准了。也难怪，第一个还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这正好，让我知道了以后要选择什么样的年龄段的人来试验。只可惜，我还以为在那个时候她真得死了呢，所以还很失望呢。”
“你别妄想了，不会让你再多伤害一个人的”韩若灵觉得张十一完全失去人性了，拿人来做实验，变成简小莫那样的吗？一只狼？开什么玩笑，人就是人，狼就是狼，要是都可以互相变异了，那这个世界还不乱了吗？
张十一一点儿也不介意韩若灵的话，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开始吗？年轻人，其实，你也可以好跟我合作的。”
“谁他**的和你这样的神经病合作，那我岂不是也成了神经病”韩若灵终于忍不住骂起来。“废话少说，把简小莫放了。”
站在旁边却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先生终于开口了，他说：“是不然，然不然。是如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异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何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忘年往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①
古文不好的韩若灵根本就不知道老先生在说什么，不过如果是简小莫的话，应该可以明白吧，偏偏她现在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怎么可能懂这些呢？
张十一一脸不耐烦地说：“老头子，你又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说，你要是不动不动就说几句庄子的话会死吗？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果然是没有变。什么然不然、是不是的，我告诉你，如今的你，别想再像以前那样阻止我了。”
“唉，张十一呀张十一，我以为你会懂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原来也没有什么两样。本以为你会改变一些，说不定还有救呢。但是既然如此，我也就死心了。”老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上去十分痛苦。
这也难怪，当初不肯收徒弟的老先生第一眼看到张十一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奇才，他破例收下了他。越是接触的多，老先生就越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对，因为张十一实在是太聪明了，无论叫什么都能学会。
于是老先生决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张十一，反正自己也慢慢老了，如果那些东西跟着他一起消失的话，他一定会很遗憾的。现在有一个徒弟，老先生自然是倾尽心血。不过，就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渐渐发现了张十一的野心。因此，他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保留了一些绝技。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原来的张十一虚心好学，对老先生也很尊敬，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因此自信心不由得膨胀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所不能了，便不怎么把老先生放在眼里了。尤其是他无意中发现老先生的一个秘密之后，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过了几年之后，张十一已经不再需要老先生了，他不但学到了很多旷世绝学，而且又凭着自己的智慧开发了很多新的术。这个时候，张十一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月兑离了老先生，开始进行自己的实验。
面对爱徒的叛变，老先生低沉了好一段时间。不过，他更加庆幸的是，自己早有准备，还留着几手，不然张十一真得对社会有害，也好亲手将他收服。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没有和张十一见面，但是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老先生却一清二楚。
老先生一开始不打算插手的，可张十一实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尤其是当他知道人狼的事情，没有想到，只是自己当初的一个设想，却被张十一钻了空子。他这才开始后悔，决定阻止张十一。
“我还以为你早就对我死心了呢!”张十一得意地说。“好了，我的时间宝贵，跟你们废话也没有什么意义。韩若灵，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再说一次，只要简小莫愿意跟你走，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不过，她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她。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要不是看在老头子的份上，你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你……”韩若灵气得说不出话来。张十一这么说，很显然，他早有准备，料定了简小莫是不会说要和他走的。就像上次一样，简小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张十一。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要这次机会吗？那好，简小莫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你们请回吧”
“等等。”韩若灵叫道。就算没有希望，他也要试一试，因为他坚信，无论如何，简小莫还是原来那个简小莫，不可能变成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木偶的。
张十一饶有兴致地看着韩若灵说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难不成改变主意了？没关系，你有一次机会，叫吧。”
韩若灵一步一步朝简小莫走去，老先生在后面拉住他，说：“没有用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吧”
“还是老头子精明呀”张十一拍着巴掌说。“我也觉得，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根本就没有效果的。我们可爱美丽的简小莫是不会愿意搭理你这个前男友的。”张十一故意把“前男友”说得很重，他用嘲讽的目光看着韩若灵。
韩若灵却不在乎，他笑着对老先生说：“我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想要试试。因为我相信小莫，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老先生便不再说什么，他早就知道结果了。
当自己慢慢接近简小莫时，韩若灵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站在简小莫面前，韩若灵弯下腰，温柔地叫了一声：“小莫。”回应他的，是简小莫冰冷的表情。“小莫，我是若灵，跟我回去吧？”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就好像中了迟缓术一样，过得异常的慢。韩若灵的双手冰冷，口舌干燥，他紧张地等待着，简小莫会说些什么呢？
“我，不，回，去。”简小莫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韩若灵还是失望透顶，他再一次大声问道：“小莫，跟我回去，听见没有？”
简小莫沉默。
“和我回去，简小莫你傻了吗？”。韩若灵失去理智的拉着简小莫的手，把她往前面拽，简小莫摔在了地上，韩若灵往前面走，她完全不会动，而是被拖着，却不知道说话。韩若灵不管简小莫会不会痛，只是拉着。
忽然，韩若灵觉得自己的手一麻，就松开了，简小莫的手掉在地上，整个人就摔下去了。韩若灵以为是张十一搞的鬼，他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老先生的手伸出来，“你干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知道这样做丫头会很难受吗？虽然她没有知觉，但是伤口还是在那里，你疯了吗？”。老先生怒斥道。
韩若灵清醒过来，他看着被自己拖了差不多五米的简小莫，衣服都有些破裂了，但是她就是不说话，毫无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韩若灵痛苦地叫道。
张十一则是以一种看笑话的姿态站着，双手交叉抱胸。“现在你们知道了，简小莫不愿意跟你走，所以，你要履行我们的约定，该离开这里了。而且以后，都不准靠近这里一步，不然的话，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的待遇了，你在幻术里经历的一切，将会变成真的。”
“你……”韩若灵指着张十一愤怒地说，“谁和你有约定，我才没有答应这些呢。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小莫给带回去的，一定会的”
“先回去吧”老先生不顾韩若灵的反对，拉着他往回走。老先生和韩若灵不一样，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不利，这是事实。简小莫变成那样，当然是有原因的。
韩若灵几乎是被老先生给拖出去的，他虽然不愿意，可最终还是出了教学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不想救简小莫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和张十一是一伙的。”韩若灵终于把自己的怀疑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