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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韩若灵就编辑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话:树林有鬼,想知道答案一个人在中午十二点到出学校右拐一百米处的酒吧。
至于选择酒吧,首先是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堂堂的大学校长会到酒吧去,而且去的就是学校不远的酒吧,这样不容易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一般而言,酒吧都是在晚上开的,韩若灵说的那间酒吧他以前经常去,已经和老板很熟了,所以和他打声招呼借用一下场地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无论校长出什么事,谁都怀疑不到一家只在晚上营业的酒吧上去了。
短信发送成功的五分钟之后,校长就立刻回了短信:你是谁。可是,韩若灵根本就不会理会。对方等了几分钟,发现韩若灵并没有要回短信的意思,又发送了内容差不多的短信过来,而且不止一条,每条相隔的时间越来越近。
到最后,校长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打电话过来。但是韩若灵毫不理会,为了避免校长的干扰,他干脆把手机给关了,这样也好,让他一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不过韩若灵担心,校长万一把这件事告诉张十一或者是别人怎么办。和别人说还不要紧,但如果是张十一的话,张十一肯定知道是谁,那样简小莫岂不是会更惨。可韩若灵转念一想,要是校长连这点事情都要和别人说的话,那也太不像他的作风了,一个强势的人,一定不会把自己的窘迫随便说出来的。因此,韩若灵放下心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了,韩若灵伸了个懒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觉了,真舒服啊他从床上爬起来洗簌,然后出去吃了点东西,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往酒吧走去。
在路上走的时候,韩若灵打开手机,即使是他关机了,校长还是发了十几条短信来,还有三个未接电话。“他还是蛮有毅力的嘛,****”韩若灵一条一条地看着,最后一条才是最重要的:好吧,我放弃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如期赴约。
昨天回学校的时,路过酒吧,韩若灵就已经去跟老板说好了,因此他到了之后,酒吧已经开门了,他推开玻璃门,只有一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韩若灵和她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坐在了吧台上,现在是中午的十一点四十二。
还有十八分钟,韩若灵一直盯着门口,他想要看看,校长走进来的那一刻是何等的狼狈。不过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韩若灵不停地看着手表,他觉得口干舌燥,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急躁出来。
清洁工似乎已经把自己的工作做完了,也许知道这个人是经过老板允许才来的,所以她对韩若灵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叮铃铃——”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门开了。那是老板挂在门口的风铃声。
校长穿着黑色的风衣,头低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推着门。当他进来之后,抬起头看着酒吧内部,用目光寻找把他叫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韩若灵正盯着他,他忘记了要往前走,而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韩若灵看了看手表,微笑着说:“十一点五十七分钟,你提前了三分钟。看来时间观念还不错,我还以为会和大一开新生大会那样,要等上至少半个小时,高高在上的校长才会姗姗来迟呢。”
被韩若灵讽刺自己架子大,校长的脸色有些不好,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容易他才抑制住自己的尴尬,走向韩若灵,一边问道:“韩若灵,发那条短信给我的是你?”
“很好,还记得住我的名字。”韩若灵拍着巴掌,但速度很缓慢。他始终保持着笑容,可他不知道,那样的笑容却让校长想要立刻把他的脸给拉直,让他笑不出来。
校长终于走到了韩若灵的身旁,他恶狠狠地看着韩若灵,冷冷地问:“为什么要发一条那样的短信给我?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难道说,作为一个学生,我想要单独和自己大学的校长单独见个面,然后稍微交谈一下都不可以吗?”。韩若灵反问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个校长不称职呢?”
“算了吧韩若灵,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么拐弯抹角可不是我的风格。”校长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厌恶的样子。“我可不认为你只是一个想要和校长交流学习生活的好学生,至少你现在一点都不像。”
韩若灵点点头,示意校长坐下来,“对啊,好像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你们严重的好学生。多说无益,这么绕来绕去没意思。反正你对我叫你来的真正目的感兴趣,那我就向你透露一些些好了,也没有什么坏处。”
“是不是树林里……”校长比韩若灵想象中的还有心急。
“树林怎了?”韩若灵靠近校长的脸,眼睛死死地等着他。果然是这样,校长和树林的关系绝不简单,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
被韩若灵这么一问,校长闭口不说了。因为那张逼近的脸,他有点害怕,所以头不自觉地往后移,以至于脖子上的皱纹都显现出来了。“你叫我来不就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怎么现在还问起我来?”
老狐狸,竟然还在装。韩若灵重新坐好,顺便把校长也给扶正了。“啊,我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我只是想要听你说。所以才把你叫过来的。校长,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也不会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的。”
校长的脸上再次变成紫红色,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难对付。当初他之所以选择安抚韩若灵而不是秘密杀了他,就是因为他觉得像韩若灵这么老实的人,在学校也不怎么爱出风头,办事效率高却不像其他通宵那样自以为是。可现在再看看这张扭曲的脸,简直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要把自己给吃了。他现在在后悔,当初果然不应该太仁慈的。
“我知道你在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已经太晚了,拜你所赐,我还活着。”韩若灵慢慢地说。的确,他曾经是校长认为的那种人,可是,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背叛、欺骗、死亡,还有对于未来的未知,他变了,变得心狠手辣,只要对自己有威胁的,无论是人还是事,他都会想尽办法摧毁的。这就是生存法则,韩若灵的生存法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校长撇过脸去,“啊”他痛苦地叫着,然后月复部一松,他低头一看,韩若灵已经把刀给抽出去了,鲜血顺着他的衣服溢了出来。他没有时间去和韩若灵争辩,双手捂着肚子,希望这样可以人头血少流一些。
韩若灵看着自己手里那把滴着血的藏刀,这还是简小莫给他的,一模到这把刀,他就能感受到痛苦,和简小莫一样的痛苦。“那,我最最尊敬的校长,我可以告诉你,这家酒吧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知道的,酒吧嘛,当然不能干扰到别人。而且呢,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们俩,如果我要对你做点什么的话,是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刚刚我没有刺中你的要害部位,所以放心,你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可是,我可不敢保证第二次我还有这么好的刀工。”
“你这个疯子”校长痛苦地喊着。虽然韩若灵那一刀确实没有伤到他的要害,可是,他哪受过这样的苦呀,这一到刺得那么深,伤口可不是一般的疼。
“对啊,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疯,竟然在树林里藏一大堆的干尸,你才是疯子呢”
一听到干尸两个字,校长都忘记疼痛了,他看着韩若灵,分明是秘密被人撞破后的恐慌。“你看见了吗?你真得看见了吗?除了这个,你还看见什么了?”
“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韩若灵平静地说。
“都看见了,都看见了……”校长怔怔地说,他站起来,好像绝望了一般。“果然是这样,我就猜到了,不然张十一怎么可能跑到里面去呢?他骗了我,他骗了我该死的张十一,竟然骗了我”
韩若灵本来以为张十一和校长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不说的,可现在看来,他倒是得到了意外的信息,也就是说,张十一没有把韩若灵和简小莫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校长,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既然是这样的,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校长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沮丧,而是有些面目狰狞,他露出凶狠的目光来。“当初还打算饶了你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了。韩若灵,这是你自找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
韩若灵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立刻站起来,站到了离校长两米之外的地方,用藏刀指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因为我还想要活着。”
“所以呢,你觉得你这样的老头子可以对付得了我吗?”。韩若灵嘲笑着。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就算在怎么厉害,也难以敌国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吧
“是吗?那我们可以试试。”
韩若灵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忽然发现一条蛇蹿到他的眼前,说时迟那时快,蛇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要来,幸亏韩若灵眼疾手快,一伸手用藏刀把蛇砍成了两半。就当他要舒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满了吐着鲜红信子的蛇,随时都有可能向他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