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装作没有看到手帕上的字迹。
“这帕子我洗过后还你。”
“不用了。已经脏了东西,我没有兴趣。”他顺手从她手中夺来手帕扔在地上,看着有些慌张的她,还是狠下心肠“不仅是物,人也一样。”他顿了顿。却还是继续道:“不过,送上门的,我可是从来不会拒绝的。”他只能这样伪装起来,伪装成一个纨绔的花心大少。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二少爷说的是,是白芷不自量力,弄脏了二少爷的手帕。”她低垂眼眉,这般侮辱在她听来,并不难听,似乎又见到那个十年前在饼摊前替自己赶走那些小流氓的刘辛夷。他说的话,永远伤人七分,自伤三分。
最致命的总是最少痛苦的。若不是这些天,她仔细的想过,仔细的思考过,只怕真的看不出他对自己的保护。
原来有时候,放弃才是最大的爱意。
就如她对颜良,辛夷对她。
他的情,她都懂。他的拒绝他的离开,她都明白。
所以她径直走向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敞开心扉谈一次么?”
这回轮到他傻眼了,身体竟然僵住,闻见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清香,他显的不知所措起来。
白霜在房门口看到这一幕也是嗤嗤的笑了起来,这下可好了,少爷再也不用一个人举杯邀明月了。
可是这笑声却也是让白芷退了回去。二人神色各异的望着白霜。
白芷眼里尽是笑意,,刘辛夷却是一脸怒气。
白霜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这么鲁莽,肯定要被少爷说的。
于是赶紧跑过来抱着手里的字,“少爷你看,白姑娘的字真漂亮,和少爷你的不相上下。”
刘辛夷看着白霜打开手里的卷轴。一行清秀的蝇头小楷,跃然映入眼帘。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是闲来无事随手写的,许久不曾动笔,字也生疏了。”
她微笑着解释,希望他能读懂里面的语句。
“少爷,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白姑娘她不肯告诉我。只说是信手而写。”白霜在一旁眼瞅着刘辛夷不说话,不免焦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可是就算刘辛夷真是皇帝,她也不是太监啊,努努嘴,开口道。
“你去看看云华有消息传来没。”刘辛夷不悦的对白霜道。
看着白霜鼓着小脸扭头走了,他的心也慢慢柔软起来,白霜更像是他的妹妹,因为她的眉眼之间活月兑月兑的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白芷。所以他的身边就留下了她这样一个女孩,而她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么?”她先开了口,不是乞求的语气,而是朋友间心意相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希望能够帮到他。
她没有等到他答话,兀自收起那副字,“白芷虽是弱质女流,可是这街头巷尾传至的评书也会听上一听,都说大邑的二殿下生猛如虎,驻守边关十年,从未有过败绩,手下能人将士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有一位普通的士兵,用三年的时间从伙夫升为二殿下的左右手,若是白芷没有猜错的话,想必那个士兵就是你吧。”
刘辛夷惊讶于白芷怎么会知晓这些,这些只是他与二哥之间的秘密,不可能有人知道。就算是白霜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忘了么,之前在见你的第一天。你的身体告诉了我一切。”白芷说起那天,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习武之人大抵因为经常接触兵器,手心粗糙,况且你的皮肤也与十年前相比黑上了不少。我想大概是行军作战极为辛苦。风吹日晒,自然是少不了的,最为关键的是你忘记你后背上刺的那个字了么?”她说完,身体也觉得疲倦了,毕竟刚缓过来,又和白霜学了一会拳脚功夫,也是有些头晕。
他伸出手,轻扶住她。
心里确实感觉什么东西在瞬间被融化了,那是一层隔在他心中的沙,他怎么这么傻,忘记了白芷的聪明,忘记了她的细心。他以为她的心里只有颜良,却不料,在最初那些交谈的时刻,她便当他为知己,所以在青山看到他那样胡作非为的时候,才会气急败坏的过来打了他。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能把这些告诉她。
“这些关系到你的性命,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知道吗?”。他敛了心神,颇为凝重的问。
“这条命不就是你捡回来的么,而且曾经的白芷也已经死去了。”她笑他在这个时候还问这样的问题。
“可是,我却不能让你死去,你的命比我所有的都重要。”他在心里默默地道。”你帮了我这么多,这次告诉我,也是帮我,我想自己去找到母亲,知道是谁伤害了我的孩子们。好吗?辛夷哥哥。”
她不知道这辛夷哥哥,怎么会月兑口而出,而且叫的那样自然。
同样震撼的还有刘辛夷。他一把拉过她,送进自己的怀抱。
就算他明知道白芷对他无意,可是这一声辛夷哥哥,却像是将他拉回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拉着他的手,带他去找那只小母鸡的场景。
“好,我都告诉你。”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
“大哥,谢谢你。”白芷闭上眼睛,不忍看见他受伤害的表情,而是喊出一声大哥。
“好,大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陪你一起找到你的娘亲。”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嘴角还是挂着一丝苦笑。只是这样的结局,他亦已知足。
松开了怀抱,那淡淡的温暖已经远离,“那么,我现在带你去前厅。”如果他不能走进她的心里,那么他要让白芷走进他的世界,给她永远的宁静。
二人并肩前行,白芷的心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看着刘辛夷。
他总算还是当年的他。
“这个院子是父皇为我设计的。里面有很多机关,你跟好我,不然一会白霜又要大惊小怪的找你了”许是觉得前面的话太过于暧昧,他有加了句白霜,其实是自己怕她走丢,怎么他变得如此滑稽,他忿忿地想,于是干脆牵起她的手,加快了脚步。感受到后面认得挣月兑,他故意走到一处机关,白芷的右方便明显的出现了凹陷。
她知道这一定是他故意的,为了避免他一会弄出更大的陷阱,索性放弃了挣扎,被他牵着向前走去。果然,一路上太平了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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