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羽。”良久刘启明睁开清亮的双眼对着床榻正上方的吊顶轻轻的唤了一声：“我的眼睛能好多亏了你。”
李将军单膝跪下：“陛下，这位医生送来的药是从黑苗带来的。”
这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刘启明又怎会不知，宸妃的如意算牌打的倒是精，只是她没有想过刘启明既然能当上皇上，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宫中遍布都是他的耳目，有什么可以瞒的过他，他不去追究并不是代表不知道。
看皇帝仍旧没有什么举动，李豹羽将军终于是咬咬牙用一种无比肯定的语气道：“当年皇后娘娘的事情也是黑苗插手。”
刘启明的身子僵住，李豹羽看见自己的老伙伴还在犹豫，一时着急上前握住他的手“启明，到现在你难道还要护着她，当初救你的是她父亲，不是她，就算是她你怎么忍心看着她伤害了皇后，现在又要除掉辛夷。”
李豹羽说的情真意切，他没有叫刘启明陛下而是直呼他的名字，幼儿时代他们之间本是无话不说的，后来出了皇后的事情，才渐渐生疏了起来。
李豹羽对他只有恭敬，再也没有从前之间的友情。
刘启明并没有恼怒李豹羽将军的冲撞，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豹羽将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等的就是自己说出这些，兄弟俩之间的隔阂也在这样融洽的氛围里消失殆尽了。
“豹羽，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心里恼怒我对于小遥的死置之不理，你可知道那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父辈打下的江山我怎么能葬送在自己手里。”刘启明说这些话的时候中气十足，一扫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
“陛下言重了，豹羽只是一时心急。”李将军也展开笑容，不像之前那般严肃。
刘启明摆摆手不让李豹羽说这些客套话，他们相识一辈子李豹羽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知，若不是着急他定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些年难为你了，一边要帮我照顾辛夷还要顾着皇后的事情，另一边还要时刻防范着宸妃，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只是送去少林寺，后来还送去辛夷身边，只怕他现在不知道你这个父亲吧。”
刘启明意有所指，李豹羽也有所动容只是他微微颔首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才是职责所在，他在哪里都一样，身上流淌着我大邑的鲜血，不管是谁都是好儿郎。”
刘启明看见李豹羽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心里也被他的话语感染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是当年父皇给他的遗言，一语成籖，没想到却是印证了他优柔寡断的一生，只是这一回，他已经有了断绝，不为自己，不为皇后，不为刘辛夷，只为苍生百姓，为那些保护大邑的将士。这一回他不再是一个人。
“陛下还有一件事，老臣觉得奇怪。”李豹羽忽的记起探子刚才传上来的消息。
“怎么说？”刘启明知道李豹羽一直在查探辛夷的下落，他说奇怪莫不是与辛夷有关。
李豹羽凑到发刘启明耳边：“听说有一辆马车从朝着京城的方向赶来，而安雅公主和驸马爷正从青山赶去黑苗。”
刘启明心里一怔，这个颜良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若不是他说的那些话，刘启明是绝对不会将安雅公主嫁给他的，颜良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不被皇帝知晓。
白府一直是有皇家的照看，才会一帆风顺，而且那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能在一夜之间死的死，伤得伤，除了白夫人和已经出逃的白芷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莫不是颜良当初救了白芷一命？”皇帝突然这样问。
李豹羽也是略微沉吟：“老臣也这样猜测过，不然事情太巧合了。”
“来的那个马车里有什么情况？”刘启明知道这辆马车里的人才是李豹羽要说的重点，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在安雅马车之前提出来。
李豹羽早就知道皇帝会有这么一问脸上有些自豪的笑容：“探子说驾车的男子全身被纱布包裹，看不清长相，不过是因为受了伤，但是看动作比较像经常跟在辛夷殿边的人。”他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连忙缓了口气接着道：“马车里面是个不到三十的妇人。”
刘启明微笑着看李豹羽：“你有多少年没见那个小家伙了。”并没有在讲话题围绕着刚才说的那辆马车上面。
李豹羽面露喜色：“有些时日了，那个臭小子在军营里面天天说我李豹羽的不是，这回见了面我可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上阵杀敌，他还差得远的很。”
看着李豹羽的表情，刘启明仿佛是看见自己当初知道辛夷还活着的消息，舌忝犊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李将军的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在世上，还以为自己是孤儿，不像辛夷，至少还知道他有个父亲在。
“这回儿你也别隐瞒了，你们父子也该相认了，你家夫人也会高兴的。”刘启明和颜悦色的道，他自己亲身感受过那种父子相认的美妙，自然希望李豹羽能够如愿以偿。
谁曾料到李豹羽斩钉截铁的道：“妇道人家哪知道那么多，再说当日她以为孩儿已经病死，不提也罢。等到后面时局平稳再说吧。”
皇帝还想要说些劝慰的话，外面的太监就在门口通传“宸妃和四殿下求见。”
“来的真是时候，咱们老哥俩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刘启明又恢复了之前病入膏肓的样子。
李豹羽已经退到了离床榻五步远的地方，这时刘启明咳嗽一声示意大太监进来宣宸妃和四殿下进来。
该来的总要来，宸妃的好日子终究要到头了。只是作恶的人永远不知道停手，有了眼前的东西还想要更多的。
四殿下一脸的阴沉上来径直走到刘启明身边一坐在床榻上边，也不管一旁的李豹羽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恶人先告状，皇帝眯着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一眼站在侧边的大太监，心却是已经沉到了谷底，看来刘飞廉是铁了心要让他退位了。
········
诸位有木有猜到李豹羽将军的儿子是谁啊？哈哈。答案马上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