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辛夷和云华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不休的时候,在竹林的另外一边,安雅公主已经转醒。
她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脑袋,环顾四周轻轻喊了一声:“颜良。”却是无人应答。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跌跌撞撞的连忙从床上爬起,就要冲出门外。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颜良的母亲,她和蔼可亲的对着安雅说道:“你醒过来了!”
安雅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回到:“母亲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犯困,就睡了过去。”她还是略带歉意,在这个时候还要让老人家操心她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不怪你的,你这一路上能坚持过来,实在是颇为不易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有你这样的吃苦耐劳的毅力和勇敢的决心,我哪个儿子可真是好福气,能娶到你这样一位平易近人的公主。”颜良的母亲将安雅好一通夸奖。
安雅从小听着阿谀奉承长大,本来对于这些夸赞已经那个习以平常了,可是刚才听到自己婆婆说的这些话,心里还是颇为不好意思的,一时间竟然也是忘记打听颜良怎么不在这里,和自己晕倒的原因。
颜良母亲干脆掏出一图案的绣线,拉着安雅坐下,两个人随随便便的交谈起来,说的无非是关于颜良的事情。
颜良母亲不断的问颜良平日里的生活起居,还有他和安雅从最初的认识到后面的结婚,再到后来又了孩子,事无巨细,一个一个的问。
安雅也是认认真真的回忆这些幸福甜蜜的瞬间,将往日的点点滴滴说给自己的婆婆听。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也就过的飞快。
要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这颜良母亲早就算好了安雅醒来的时间,特意在这个时候出现,然后拉着安雅讲东讲西,就是不让安雅去在意颜良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专门刻意的给安雅讲述颜良小时候调皮的故事,听得安雅也是兴致勃勃,丝毫不记得在问刚才自己迷惑的问题。
“婆婆,颜良小时候原来这么调皮的,我还以为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谦谦君子的模样。”安雅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
“可不就是么,谁知道他长大了性子到是变了,不过这也让我省心不少,你们下次回来可要把我的孙女给我带回来,让我这个孤老婆子看看小孙女。”
安雅知道老人思念颜良的心情拉着婆婆的手说道:“母亲,这回我和颜良本就打算将宝宝接来,同母亲一起生活的。”
安雅的一席话让一直低头在绣筐里面挑挑拣拣的颜良母亲动作有些停滞。
好半天她才抬起头说了声:“把手伸过来。”
安雅虽然不明白婆婆要做什么,可还是乖巧的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婆婆将一根红线编成了漂亮的穗络,放在安雅纤细的手腕上比试大小。
直到尺度合适,正好戴在安雅手腕,颜良母亲才笑着说道:“好了,我这个穷老婆子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你大老远的过来,我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见面礼,不过我老婆子也没把你当成公主,你是颜良明谋正娶的妻子,就是我的半个女儿,我老婆子快人快语,你也别嫌弃,山野粗人,没有什么金贵的物件,有的只有这一颗真心。”
安雅连忙说道:“婆婆快别这样说,安雅虽然自小生在宫中,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从来不缺,宫中一有什么好东西父皇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派人送来,可是这些都是因为公主这个身份,以前安雅就十分向往那种平凡的男耕女织的生活,现如今更是可以摆月兑了身份束缚,况且还能遇到婆婆这样善良的好人,安雅接到这个礼物已经那个是开心的不得了,又怎么会嫌弃,如果婆婆不嫌安雅手拙,安雅想请婆婆教教安雅怎么编这些璎珞穗子。”安雅看着手上绑的红色穗络非常漂亮,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学习一下,好投桃报李,给婆婆也编制一个。
听到安雅这样说颜良母亲早就眉开眼笑,这样一来安雅的注意力一转移,颜良倒了时辰也就回来,她也不用在担心不知道怎样给安雅解释这些事情。
毕竟孩子们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的好,她要的只是颜良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不去在背负那些不属于他的痛苦。
“来,你看挑个颜色。”她将绣筐从腿上抱起来放在桌上,让安雅自己选一个喜欢的颜色。
“母亲喜欢哪个?”安雅看了看想让婆婆为自己挑一个颜色出来。因为她是要选给婆婆的,自己选的颜色若是不对她的胃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那就这个吧。”颜良母亲眯着双眼从里面选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绣线。
安雅拽着线笑着说道:“母亲和颜良果然都是最爱这墨绿之色。”
婆婆笑了笑,眉头有着一丝悲伤,不过很快被她遮掩住笑着开始教安雅如何编这些。
在油灯的映照下,两个人都在专心的注意着自己手底下那些五彩的绣线。
看着安雅专注的深情,颜良母亲也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如过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该有多好。”
就在安雅和婆婆两个人认真做活的时候,颜良正坐在不远处的花海,凝望着夜空。
现在的他还不想进安雅在的那间屋子,他需要的是时间,让时间来平复他现在的心情。
他知道白芷一定会过来找到他,他要让自己装作还像往常一样记忆力没有她,为什么再次相遇再他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就此忘记她的时候,他却偏偏会越发的思念她。
想知道她这些年受的苦,想知道她这些年都是怎样渡过的。当她知道自己是驸马的时候那种震惊……
他想知道的太多了,想去了解他错过的这十年里面关于白芷身上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机会了。他狠狠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膛,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胸膛剖开一条口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什么让他现在这样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