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枚金灿灿、明晃晃的牌子被拍在铺着金丝绣布的桌子上,牌子上面书刻着“太宗御赐”四个行书小字,边上的雕龙活灵活现极其威严。不过此刻那东西就好像紧箍咒一般,让赵钺这个头疼啊!
伸手悄悄的将那东西向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推,然后向上翻白眼道“我没看见!”
除了嘴上,心里也跟着念叨着,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棉花团小俨一脸担心的跑到赵钺身边,伸手去够赵钺的脸“五哥,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给小俨看看!”
“小俨,五哥的眼睛没事!”
赵钺黑线,小孩子就是较真。赵越撇了一眼旁边那个冷冰冰那人,不过,还是比大孩子强啊!
小俨奇怪的看了看赵钺“难道脑子有事?一会说看不见,一会说没事,思维很混乱,六哥带五哥回去看太医吧!”
“他没事!”大棉花团沉默了半天,终于开腔了,小俨看了看大棉花团那张面瘫的脸,于是很懂事的没在说话,乖乖的坐在两个哥哥中间。
“父皇已经下令,遇见你,即刻遣返回京!”大棉花团声音淡漠的道
好嘛,当他赵钺是人犯了“如果不回呢,就地正法?”
“武力看押,及时上报!”
赵钺冷笑道“武力看押,你觉得你有那个武力可以看押我?”
大棉花团摇头“你进步了!”
赵钺不知道这是不是夸赞,不过在自己弟弟嘴里听见这样的话,总是别扭的。他在外这些年,确实在武功上下了功夫,因为他意识到不管在哪里,自身的强大,都更容易让他应对以后要发生的事情。
“你不打算回去?”
赵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回去,至少现在不想回去,那个家对于他来说,回去就等于要面临着他最不想看到的争斗。也许这样跟敖琪一起探案的人生,才是赵钺想要的人生,保护那个人,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所以赵钺很冷静的摇了摇头。
“因为那个女人!”
赵钺一惊“你最好不要去找她麻烦,那样做只会折损了你的身份!”
大棉花团好像被这句话激起了情绪,平淡的声音也掺杂了沉重的警示意味“你也不要忘了,你是大宋惠王赵元杰,不是赵钺!”
这一句话,让整个屋子都沉寂了。半天再没有人说话。
小俨见两个哥哥都不说话,也不敢吱声,就默默的转着小眼睛来回的看着脸色不好的两个哥哥。
最后选了个脸色稍微好一点的,其实就是觉得惹了也没事的那个下手。
小俨拽了拽赵钺的右袖子,冲着赵钺挤咕挤咕小眼睛。赵钺被逗笑了,不过为了面子依旧绷着脸。毕竟好像他才是这屋子里最大的那个。
“为什么来严家!”说完赵钺又补了一句“别告诉我是来找我的!”
“是我叫五哥陪我出来的,以前来听父皇说严家的茶好,所以路过这里,我就拽着五哥来了。”小俨插嘴道
赵钺疑惑的看着大棉花团,他不相信,这个人会随便的去某个地方。他的弟弟,是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都活成精了。别看年纪比他小,却比他懂得阴谋算计,也许这种人才适合呆在那种天天尔虞我诈的地方。
其实敖琪离开前曾经交代他,拖住他的两个弟弟,并且要深入的谈一下。要彻底的交代一下严家的情况是多么严重,最好就是把人撵走。可是赵钺现在也没把握,他这个弟弟到底是来干嘛的,是不是真的就能那么轻易的撵走。
“严家最近出了事,可能不是久留之地,你带着小俨,最好先找客栈住下吧!”
大棉花团皱眉道“什么事?”
“严家死了人,如今正在缉捕凶手。我想你也不想卷进来吧!”
大棉花团思考了好一阵赵钺的话,然后点了点头。
敖琪他们将水盈送回了房间,东篱还特意给水盈闻了一些安眠散,有助于睡眠,应该也会一觉到天亮。
然后几人才都又回到了严敬幽的房间会和。
回去开门就只见赵钺一人,显然大小棉花团已经不在了。
敖琪冲到赵钺身边问道“怎么样,摆平了?大小棉花团都走了?”
赵钺疑惑“什么大小棉花团?”
“呃。小俨他们不是穿的一身白,还张的圆乎乎的。就比较像……嗯……我又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赵钺无语“大的那个叫希道,小的你已经知道了,叫小俨就好。”
“哦~”敖琪一副了解的表情。
待厉风他们也坐下,赵钺才想起来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众人齐齐摇头。
“怎么没收获?”
东篱闷声的道“收是收了,没收到大鱼,竟是一些漏网之鱼。”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敖琪咂了咂嘴,看向厉风“厉风,你今天查的怎么样?”
厉风知道敖琪问的是蒺粟的来路,答道“我今天查过所有有关香料、药物中有关蒺粟这种植物的来源,发现这种东西大宋很少从辽国引进,只有大的药材铺和香料铺才会有,这样的药材铺和香料铺整个洪州城只有三家,其中一家药材铺,两家香料铺,但是药材铺,最近这种东西缺货,一直没有重新进货。最后就完全锁定了,那两家香料铺。”
敖琪转头问东篱“这东西还是香料吗?”。
东篱解释道“嗯,那东西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曼达拉中曼陀罗其实是没有味道的,能散发那种淡淡却持久不散香味的其实是蒺粟。所以蒺粟在辽国也常被用于制作香料。”
敖琪想了想,然后示意厉风继续。
厉风道“剩余的两家香料铺,我也去问过,虽然那东西特殊,所以买的人不容易忘记,但是最近去买的却没有严家人。”
这就奇怪了,没有严家人去买蒺粟,那杀死严解,和严老爷子的曼达拉是从哪里来的呢?
“怎么样,大家有什么看法?”既然敖琪现在脑子里的东西不多,那就集思广益一下。
赵越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没有回应敖琪的问题,东篱撅着嘴摇头如拨浪鼓。
严敬幽倒是开口道“我觉得水盈有可疑?”
东篱道“因为双陆吗?”。当时她在场,一下午下来,也只有水盈一个人来玩,而且还赢了严敬幽。
“也不是,不过她又赢了双陆,又躲过了迷药。是不是太巧了。虽然她说只是小时候跟她爹在辽国呆过,可是那只是她自己的一言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说的就是真的。”
严敬幽说完,敖琪赞同的道“我同意严小姐的看法!”
东篱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敖琪没有回答东篱,只是突然问厉风道“洪州城你最了解,你知道什么地方有苍耳吗?”。
厉风认真的想了下,然后道“城南靠山边的地方有,知府大牢后面的山坡也有。”
敖琪笑了笑“那就对了,我也去过知府大牢,我记得我看到过,但是大牢只有一个正门,从正门进去根本不会黏到苍耳。那水盈就可疑了,她要么就没有去大牢,而是去了城南,要么就是去了大牢的后面,可是看望严敬宁为什么要去大牢的后面呢?”
厉风接话道“水盈说谎了!”
敖琪摇头“不,她没有说谎,这要是谎言的话就太拙劣了,因为我们只要去问一下严敬宁,水盈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水盈不会那么笨。所以水盈应该是去过知府大牢的,只是她隐瞒了她还去了别的地方的事实。”
东篱仰头皱着眉道“照这样说,那她肯定偷偷去过知府大牢的后面!”
严敬幽问道“为什么不是城南?厉风不是说城南也有苍耳吗?”。
敖琪道“因为时间不够!从知府大牢去城南,再由城南回来,要几个时辰,而水盈回来的时间,肯定不够去城南,如果她要以探望严敬宁为借口的话,最方便,最节省时间的就是知府大牢的后身。”
众人也同意敖琪的看法,可是现在的案子,越来越复杂,就算水盈有所隐瞒也不能证明水盈就是凶手。
敖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吩咐厉风道“厉风,从明天起,你给我时刻不离的跟踪水盈,有什么可疑的立刻回报。”
厉风点头道“好”
“那今天就先散了吧!大家都累了!”
东篱眼皮已经很沉,所以急切的同意先散了。
看这情况,两个男士和一个穿着男士皮的敖琪自然就撤离了。
出了严敬幽的院子,三人也就回了客房各自的房间,这次她们再回严家算是二进宫,严敬宁都被抓进去了,这回就连李氏和严敬深都没了气焰再撵人。所以严敬幽除了敖琪他们原本的房间,就连厉风都专门给准备了房间,只不过与敖琪和东篱的相较较远。
厉风一离开,就剩下敖琪与赵越两个人。
到了两人的房间,敖琪刚要进屋,却被赵越突然拽住了。
敖琪不解的抬头瞅了一眼赵越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个你谈谈!”
赵越表情很严肃,这样的赵越倒是很少见,这到让敖琪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敖琪也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好!进屋吧,晚上风寒。”
PS:以后章节中会陆续出现历史人物,为了情节设定,可能有些地方不能完全符合历史,但是玹歌会尽量查找资料,在尊重历史的情况下进行写作,如有出入,还望各位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