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了,又喝了一口水,敖琪终于体会到了这讲评书也是个累活啊
“现在是该死的都死了,凡是手里有印章的都死了,那么最后一枚印章也就成了烫手的山芋。”说着敖琪伸手入怀,掏了半天,终于将那枚金光耀眼的东西拿了出来。在手里抛了抛。
“敬山兄,你让哑伯杀我,是为了这个吧”
严敬山在看见敖琪掏出那枚印章时,淡定了好久的表情,终于有了改变。眼神也如同要吃人一般盯着敖琪,再也不是那谨守风度的儒雅贵公子了。
向着敖琪的手里的东西,就伸出手去,直到敖琪向后一缩手,严敬山才好像突然转醒一般,悻悻然的放下了手。
“既然所有的事情敖兄都猜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瞒敖兄的了,没错,我要的就是这印章。”
看着现在严敬山,敖琪突然很怜悯他,一个为了恨和权力疯狂的人。
“这么说,敬山兄你承认是这次谋杀的主谋了?”
严敬山起身在屋子里,顺着围住的捕快们走了一圈,不屑的开口道“承认了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拿我不成,别忘了,你们的人还在我的手里呢”
敖琪身体还没复原,说了一堆话早已累的不行。所以严敬山这么已承认,敖琪瘫倒在座位上,连话都没说,只是伸手示意一下,就见捕快立马上前将严敬山、哑伯和水泠抓了起来。
严敬山终于开始惊慌了,喊道“你们敢抓我,就不怕我杀了人质吗?”。
“等等……”敖琪这声等等,让严敬山以为敖琪害怕了,结果却听敖琪道“印章在谁手里的这些信息是不是都是那边给你的?”
严敬山惊异的看着敖琪,不知道敖琪怎么会知道那边“你怎么会知道”
行了,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了敖琪的猜测了,否则以严敬山的能力,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查不到赵元偓将印章给了她,又怎么会突然要杀她的,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那边给了严敬山的消息。
“对了,最后再送你一个消息好了,人我们已经救出来了,就不牢敬山兄操心了,这还是托了水盈的在天之灵。所以奉劝你以后不要再做上天害理的事情了,不过我估计你也没有机会了,你将在牢里呆一辈子。”
严敬山突然大笑了起来“伤天害理?哈哈,伤天害理他们严家除了敬幽何曾有人待我好过,就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严致和那个老匹夫,只要看我不顺眼就对我又打又骂,还有那个所谓的妈,面子上过的去意外,她何时疼爱过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这样的家,就算毁了也是应该的,何来伤天害理啊哈哈哈”
呦,居然有意外收获看来这大家族里,永远都是悲剧的衍生体。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多少恨意,谁也不曾知道。也许这些恨意哪天就会突然如炸弹一般砰然而响。真的应了那句话,平平凡凡也许才是真吧。
敖琪正感慨,就听一声柔弱的“哥”连带严敬山都因为这声哥安静了来。不知水碧扶着严敬幽什么时候到的,听到了多少,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敖琪知道严敬幽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敖琪给了厉风一个眼神吗,厉风立马明白了过来,让捕快放开了严敬宁。然后众人都推出了屋子,守在门外。敖琪也许能还给敬幽的,就只有这样的一个离别了。
敖琪突然想到一句话,叹人生无常,世事多变迁,那堪红尘回首,皆是遍地哀凉。
守在屋外的众人皆为敬幽感伤,那哭声不禁让人一同有落泪的感觉,厉风更是眉头深锁。担心敬幽的身子,怎挨得住那般恸哭。
可是上一刻还牵人心弦的悲泣,下一刻突然声嘶力竭了起来。
敖琪立刻发觉不对,带头冲了进去。敬幽的那声“哥”在屋内回荡无绝,可是严敬山已是倒在地上,气息孱弱了。
严敬幽背后可见有血慢慢渗出,越流越多,敬幽想捂,却怎么都捂不住,如疯了般叫喊着。厉风连忙抱住敬幽安抚。
现在敬幽的状态,敖琪和赵越则根本无法查看严敬山,只有在四周查看了起来。最后在后窗处见一处窟窿。那窟窿的位置正对对面的房顶,现在那房顶却早无任何人影。两人回头去看严敬幽抱着的严敬山,厉风在一旁跟他们点了点头,之间厉风抱着严敬幽的左手,越过严敬幽,顺着严敬山的后背模去。对敖琪和赵越口型道“是镖”
敖琪握紧了拳头,悔恨加懊恼,严敬山是唯一一个能和那边联系上的人,她这个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那边会杀人灭口呢
这边在严敬山无比混乱的死亡中,算是有了解。不过敖琪却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院子里的池中,锦里依旧游的欢快,也许只有它们才能无拘无束的不必这倒这世间丑恶之事。
这次来,敖琪显然没了逛园子的兴致。而院子的主人也显然没有点茶的兴致。
“敖琪何德何能,能让三公子于门外迎接啊?”
严敬远笑了笑“敖先生说笑了,敖先生当然是敬远值得敬重之人,才值得敬远出门相迎。”
敖琪也没再跟严敬远推诿那些虚礼“既然都出来了,我就不进屋了,就在这里谈吧。”
“敖先生想和敬远谈什么?”
“敬远兄如此心计,如此谋略,难道不知敖琪想说什么?”敖琪突然笑的有些讽刺,只是不知是想嘲讽严敬远,还是想嘲讽自己。
严敬远只是抿觜微笑,敖琪无语,既然他不说,那就她说。真不知道为嘛每次都是她说“哑伯是你的人吧”
“你利用严敬山,不费吹灰之类,就让人将所有的一切都代劳了,现在就算严敬宁越严敬深被放出来,这严家也都是你的了,因为最强的那个对手,已经被他自己的愚昧无知给害死了。”
“哦?不知敖先生是怎么看出哑伯是我的人呢?”
“很简单,哑伯深爱你母亲,既然如此他会不会去害他深爱之人唯一的孩子呢?答案很明显,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只能说明哑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可是哑伯却没有那个智商可以想到借刀杀人这招,那么很明显哑伯做的都是你教的。”
严敬远赞赏的看着敖琪“敖先生,您真不简单没错,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教哑伯的,然后让哑伯说给四弟听,可是做于不做的选择权都在四弟的手里,我可没有逼着他去走那险棋。”
“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啊,明明是背后推动的那只手,却杀人不见血,伤人不留痕。”
“多谢夸奖,不过说实在的,敖先生你的出现还真是我的一个意外。”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吧,敖琪冷哼了一声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居然成为三少爷您的意外。”敖琪本来还很欣赏严敬远的茶艺,觉得有这样茶艺的人,绝对是个心存仁厚之辈,现在还真是闪瞎了自己的那双24K铂金狗眼。女乃女乃滴让敖琪气愤的不行“你就不后悔水盈的死?”
敖琪终于戳中了严敬远的要害,看着面前之人,沉重下去的表情,敖琪终于觉得至少水盈还没死的太冤。
据商人渠道说,水盈从小就认识严敬远,被卖进严府,根本不是什么她爹做生意赔了本,而是为了严敬远才一定要跟进来的,他爹在水盈的哀求下,这才答应将爸水盈送进了严府陪严敬远,可是却没想到那么深爱一个人的结局,确实这么一个下场。
“你知不知道水盈经常冒着被严敬山发现的危险,去看望严老爷子,为了帮你照顾爹,水盈最后终究还是丧了命,你情何以堪啊”
严敬远的手在身体两侧握成拳,看起来整个人都在隐忍着悲痛。可以看出他对水盈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在大权面前,他却宁愿选择牺牲水盈。
“那只能怪她太多事,老老实实的呆着,等着做严府的少夫人不是更好,却偏偏要参合进来。”
敖琪没说话,走上前,猛然给了严敬远一巴掌“这是替水盈打的,如果你觉得不值,那你就打回来。”
严敬远病没有打回来,只是紧紧的抿着唇看着敖琪。敖琪该说的也说完了,打也打完了,于是转身离开。
可是在离开院门前,敖琪却停了下来,将那没一字印扔给了严敬远“这个还你,还有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提醒你,但……就算为了水盈和替你隐瞒一切自愿去坐牢的哑伯好了,不要相信赵元偓或者赵恒任何一个人。”敖琪转头看着严敬远“如果要保住严家,就不要向任何一方倾斜,只要‘千金茶庄’那块牌子在,他们就不敢把严家怎么样。”
严敬远懂敖琪的意思,千金茶庄的牌子是太祖御赐,二十九路茶源是太宗免榷的,就算赵元偓和赵恒他们真的有心弄垮严家,也不敢真的冒着天下的舆论去做。所以最后只有真的月兑离皇家掌控,严家才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