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说看,可就意思多了。赵光义这是摆明了不肯把话说死。还是要看敖琪提的是什么样的要求,才能再下定论。
敖琪早知道赵光义不会那么爽快,毕竟皇帝总是诸多顾虑的,敖琪也是理解的。
“草民想请皇上答应,当案子完结时,必须保证草民和草民的朋友全身而退,不会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会再有任何朝堂之事找上我们。”
何况她敖琪的要求有不是太难,如果这点要求赵光义都不能答应,那敖琪就要重新考量她是不是要答应赵光义了。
再者说,能让赵光义亲自来这雪山边陲小镇找人,这事肯定不小。不要个金口玉言保命符,敖琪怎么敢揽下这等瓷器活。
“这个……”赵光义本来是想,案子结束以后留下敖琪,为朝廷效力的。可谁曾想,从开封就一直惦记着留用的人物,居然是个女的。这一开始的想法也就不能成立了,既然敖琪这样要求,何必顺水送个人情“好吧,朕答应你。”
敖琪立马开心的谢恩,得此口谕,万夫莫敌啊~
“好了,都陪我老头子坐下吧,不要都站在一处了。”赵光义率先坐下,叫了还站在一旁的几个人一起坐好,只是这次敖琪跟殷岁寒调了个位置,被挪到了赵光义的左边。
凌牙看着心道,这敖琪还真是一朵奇葩,赵光义可是很少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亲近一个人,看来敖琪还真是对上了皇上的脾性。
“对了,不知皇上到底是要敖琪查什么案子?”饶了山路十八弯,最终点睛到正题上了。
赵光义听敖琪问,将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杯又放回了桌上,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贪污案。”
“哈?”敖琪一脸惊奇“叫我查贪污案?这个皇上找有经验的大臣,都比我有能力吧”
她比较擅长和那些唯美的尸体艺术打交道,贪污案,那只会白白浪费脑细胞。
凌牙见敖琪那一脸夸张的表情不由道“当然知道你敖判官,只管死人,不管活人。不过你也点让皇上把话说完不”
敖琪这才发现,她居然抢了皇上的话,连忙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道“抱歉,抱歉,皇上您请说。”
“这事凌牙知道的比较熟悉,让他说吧”赵光义端着茶杯,摆明了想省口水。
凌牙只好遵命道“遵旨”然后面冲敖琪开始详细道来“说起这件事,其实这事开始的很早,只是一开始没大注意。大概从五六个月以前开始,朝廷接到上报,说各州府皆有一些主事官员莫名其妙死亡。这还不止,这些官员尸体,皆在停尸前后不翼而飞。”
敖琪眨巴这大眼睛,满眼的兴奋道“难道出现了,对尸体这门艺术感兴趣的人,那回去收藏了,还专门收藏官方版?”
虽然凌牙没听懂敖琪话说的是什么官方版,不过前面的猜测已经极具震撼了,哪有人会有她这样的思维啊,就连赵光义听了,夹菜的筷子都是一抖。只有殷岁寒在一旁见怪不怪的,表情再正常不过,估模着早已熟悉了敖琪时不时的非人类想法。
“偷尸人的目的还尚未可知,不过这些官员倒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皆是在位之时极贪之人。”
敖琪不自觉的点头,怪不得赵光义会总结为贪污案。“还有其他的吗?既然是各州府都有,那这些人所在地点或死亡时间可有规律可循?还有知道死亡原因吗,死状如何?”
凌牙摇头“这些人什么地方都有,死亡时间有相隔几天或几月者,死状也是各异的。”
敖琪听的抓狂道“这案子怎么办啊?难道要我各个州府没目的的跑,那也不一定就能撞上凶手行凶啊”
赵光义终于不再跟着殷岁寒一起沉默了,沉声考口道“最近死的两个皆在开封,分别是左司员外郎乔文慵和中散大夫季文寒。”
敖琪皱眉“都是朝廷四五品的官阶了,就算是要杀贪官,为民除害,却也有矫枉过正之嫌了。看来这凶手的目的不简单啊听皇上这样说来,在开封已经死了两个了,是想说凶手有可能在开封?”
敖琪又道“那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敖琪直接去开封?”
赵光义笑着点头,对敖琪是满眼的赞赏“朕,正是此意。”
可敖琪看了看殷岁寒,到似乎开始犹豫了。见敖琪这般,赵光义不由问道“敖姑娘可是有何顾虑?”
敖琪有些为难的道“不瞒皇上,我与岁寒二人,早先就商量好要先去一趟洪州的千金茶庄。因师父过世后,只留下孙女东篱一人,也算是敖琪这世界唯一的一个亲人了。而我答应了师父要照顾东篱,却没能做到,内心万分愧疚。让东篱一人在外,虽有好友照顾,但敖琪仍觉有些不放心。这回下山,敖琪便想着先去看看。”
“这个你该放心的,东篱好的很,在严家自是有严敬幽照顾。虽然没有以前那般活泼了,安静的不少,但是身体却不甚大碍。要是你想的话,我可怕人将人接来开封的。”
凌牙自己一个人说的半天,后来停下才发现所有人都一脸诡异的看着他。“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敖琪一脸狡诈的挑着眉看凌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凌牙还没反应过来回答道“我经常会去看望他们。”
“哦……”敖琪拖长了音的一声哦,蕴含的意义之深远,不得不让赵光义和殷岁寒都微微启唇。于是敖琪再接再厉道“看来我们的凌大人平时很闲,皇上,这样的人才,你可不能埋没了啊应该多找一些大事情与他,也好人尽其用嘛”
直到敖琪那声哦,才反应过来被人家打趣了的凌牙,后悔已经为时已晚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千万记得不能得罪女人,更不能得罪记仇的女人。
那之后凌牙就果断的闭上了嘴,只往里面填吃的。敖琪则偶尔和赵光义闲聊。最后定好了敖琪和赵光义的人一路回开封,凌牙则转道去洪州接东篱等人。这一顿饭也算是在宾主尽欢下得意结束。
赵光义回了在别处租得一处院子。敖琪他们也回房打点行装,打算第二天就离开这里,奔赴开封。
可是敖琪回房以后却一直在发呆。殷岁寒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完,过来敲门的时候,敖琪连开门都是双眼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没有去看殷岁寒。
然后又回到桌后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继续若有所思。
殷岁寒在敖琪对面坐下问道“可是还有事情想不通。”
敖琪机械的点了点头。
“哪方面?关于皇上?”说实在的,殷岁寒虽然对赵光义这个皇上没有多少微词,但是也知道自古帝王皆城府的道理。
所以只是不好不坏的一个态度,不多问,也不多说。
敖琪晃荡脑袋,连带着拄着下巴的胳膊也跟着一起晃动“嗯,这个赵光义跟我想得不一样,我一直觉得他跟太祖都是马上征战过来的人,就算心有城府,也应该是个血性直白的人,可是现在到没那么肯定了。也休这么多年的手握天下,早已将那点血性直白磨没了,只留下城府心机。”
殷岁寒坐正了身子问道“何以见得。”
敖琪掰出手指头道“第一,你想他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小镇找我,他完全是想礼贤下士,学诸葛亮三顾茅庐。可惜我是个女的,所以这个念头应该自从他见到我开始就打消了。但是来都来了,他当然想解决问题,所以还是让我查了案子。第二,大宋人才辈出,这么严重的朝廷案件,找我一个草民来查案,说的过去吗?我想他是想借用我与诸位王爷和萧绪之间的关系,相互制约,相互牵制,至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还弄不明白。第三,你也听到了,这里还牵扯着贪官的问题呢。用我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被人说闲话吧。绝对公平公正,维护他皇帝的正面形象,绝不偏袒包庇。”
说了这么一堆,让殷岁寒不得不皱眉的问道“那你还答应?”
敖琪摊手,翻了个白眼道“不答应行吗?你觉得你有拒绝皇帝的余地吗?况且,我真的很想给老头平反,加上既然他给了最后的承诺,我干嘛不放胆试一试。他完全抓住了我的心里,逼我到不得不去做的死角。如果我不反击,那岂不是显得太没用了。”
赵光也这也算是另类的激将法吧
见敖琪嫉妒郁闷,有没办法的委屈样子,殷岁寒伸手在敖琪的脑袋上模了模。
“想那么多没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敖琪耷拉着眼角道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般,拍掉殷岁寒的手,抬头怒视道“你模小狗呢?”
殷岁寒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
敖琪最后被笑容迷惑,忘了继续找茬。
可就算那笑容再迷人,灿烂的可以掩盖住一切烦闷忧伤,却也无法伸向梦里。那晚敖琪仍旧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恍惚间全是那黑色华丽的衣角,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