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再抬头看敖琪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般,这到让敖琪有些受伤。她好像没做什么万恶之事吧,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刘媛媛的声音有些无力“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刘媛媛的眼神略有些失神“其实我不想杀他的,可是就算再后悔,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既然发生了,就再无更改可能。
突然敖琪也是一愣,那么自己这样子的算什么?从现代到古代算不算发生了更改,或者也是同样的发生了,就再无回去的可能。
一阵敲门声,将敖琪的思绪抓了回来。刘媛媛去开门,居然是妈妈送来了一些茶点,敖琪见那妈妈往屋子里望,不由冲她点头笑了笑,妈妈见了也回了一笑,这才离开了。
刘媛媛端着托盘回来,放在桌子上问道“敖姑娘可用一些?”
敖琪笑着摇了摇头,早上起来就吃过一些东西了。加之,敖琪看了看托盘中的点茶,实在没有泡茶来的吸引敖琪,也就拒绝了刘媛媛的好意。
不过刘媛媛还是礼貌性的给敖琪倒了一杯茶,不过那杯茶从头到尾都被敖琪晒在桌子上,一口未动。
敖琪接着又将话题扯回了案子“柳姑娘,乔文慵其实不只是寿王的人,还是皇上的人,对吗?”。
刘媛媛这回要比一开始镇定的多,听到敖琪这么问,也没刚才那般惊讶的。既然瞒不了,也就诚实的点头。“没错,乔大人,是皇上下派给王爷所用的。”
那就没错了,这也进一步让敖琪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与其他丢了尸体的人不同,乔文慵会死,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有跟鹰空阁一样的图案,反而是因为他没有,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两个尸体,一个被偷,另一个没有被偷。因为是两拨人做的。
乔文慵是寿王用来陷害懿王的一枚旗子。这也是敖琪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如果赵光义派给赵恒的心月复,被赵恒派去了赵元偓身边。而这个心月复却是这样一种跟鹰空阁叛徒一样的死法。可想而知,与鹰空阁勾结的罪名就肯定被扣到了赵元偓的脑袋上。
虽然实际上赵元偓的确是有勾结鹰空阁,但是这样赵元偓就被赵恒摆在了台面上,引来了赵光义的注意。赵恒想借刀杀人,就将乔文慵杀了,偷尸只不过是掩盖乔文慵不是鹰空阁的人这个事实。
赵恒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所以赵光义才去雪山找她,来调查鹰空阁的事情。
只是有一件事敖琪还不甚明了,那就是如果赵恒想利用乔文慵,凭赵恒的心计,怎么会事先透露消息给乔文慵,让他有了想辞官的念头呢?
敖琪刚想说问刘媛媛这个问题,也许刘媛媛能给她答案,却见刘媛媛有些奇怪的,瞪大的双眼,双手捏住自己的脖子。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呼吸也开始粗重。
敖琪立马反映过来,不好,这是中毒了。赶忙上前想去查看刘媛媛,刘媛媛却因痛苦大力的挣扎起来,敖琪半天都未能近身。最后待敖琪累的一身汗,终于制住刘媛媛去模脉的时候,刘媛媛已经没了气息了。嘴角黑色的血迹,顺着那尖削莹白的下颚流淌出来。
敖琪跑到桌前,从头上拔下一个银制的发簪在茶点中都试了一遍,最后毫不意外的在刘媛媛喝过的那杯茶水中验到了一丝反映。
猛然想起什么,敖琪又冲出房间去,可是曦园上下早已不见妈**踪影。看来这一切都早已算计好了的。而害死刘媛媛的人并没有设计陷害冤枉敖琪杀人,还能让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没有被人抓走,那只能说明毒死刘媛媛的人并不希望敖琪陷入牢狱之灾。只是不想让敖琪知道一些事情。
敖琪现在有些暗恨自己真是蠢,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曦园,应该将刘媛媛请去开封府衙,也就不会给杀人灭口的人有可趁之机。
赵恒,你还真会挑时候下手。
敖琪最后通知了开封府的人来接手,敖琪将茶中的毒带回去一些,剩下其他的收尾都交给了来人,然后自己先行回了开封府衙。
因为一大早就不见了敖琪,除了被派出去的黎振东和还在停尸房的宁东篱,剩下的几个人就无所事事的等在院子里。赵越也来了开封府,便与后院中的其他人聚成一堆儿,谈论起案子来。谈论到热烈处,就连殷岁寒都偶尔插上两句话。
只是这样热闹的场景,在见到回来的敖琪那一瞬间就销声匿迹,甚至用鸦雀无声来形容都不为过。
敖琪跨过院门进去,抬头就看见那几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都僵在一处,从她进来就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害的敖琪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从头到尾将自己看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丢人的事情。在现代时,敖琪也受过这样一次瞩目,那时是因为牛仔裤的拉链开了。可是现在的衣服连拉链这种东西都没有啊,所以敖琪别提被他们看的有多别扭了。
最后还是严敬幽首先动了起来,抓着敖琪就往敖琪的屋子里走。
直到关上门,阻隔了那三双如同电眼的视线,严敬幽才道“我拜托你,出去的时候,不要再穿这种衣服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敖琪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就见严敬幽捧着敖琪的脸,啧啧有声“平时看不觉得怎么样,原来衬托一下,还是挺祸水的。”
敖琪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啪的拍开严敬幽的手“你在笑话我嘛,再祸水也没有你严家大小姐祸水好嘛。”严敬幽明明就是骨子里良家妇女到不行,却张了一张小三的脸,这要是放在现代,估计早就被什么高干子弟包下来了,还敢说她。
严敬幽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问道“你这样一身出去干嘛了?”
“我去曦园了。”
“什么”严敬幽一声大叫,猛然被敖琪捂住,不由向天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大声啊。果不其然,这大嗓门招来人来,厉风在门外敲了敲门问道“没什么事吧。”
见敖琪瞪了自己一眼,严敬幽这才清了清嗓子想外头道“没事,我们一会儿就出去。”然后转头看着换衣服的敖琪道“你就穿着这一身去了青楼?”
敖琪边解着扣子边道“有何不可。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喝花酒。”
严敬幽无语的摇头,她要是能去喝花酒都算她敖琪厉害“你没打算瞒着殷大哥吧。”
敖琪很坦然的道“没有啊,瞒也瞒不住,那又何必要瞒。”而且殷岁寒又不是萧绪那种醋坛子,殷岁寒在某方面还是很讲理的。
“唉,可怜的殷大哥。”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件事给他操心,也许严敬幽可以帮帮他,就从敖琪衣着把关开始。
“那件太艳了。”指着敖琪手里正想换的衣服,严敬幽很恳切的给出了专业建议。
最后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敖琪终于穿了一件较为“正常”的衣服,素色的印花对襟小棉袍。这回院中的三人显然也正常了很多。
其实除了赵越和殷岁寒有些惊艳外,厉风却惊吓多过惊艳。不过以前心中敖先生的形象,终于一下子被扭转了过来,实在不得不承认,敖先生确实是个女子多过像一个男子。不过……
“还是这样的敖先生,看着舒服些。”为了平复刚刚被刺激到的情绪,厉风只有去他老婆哪儿寻求一点精神安慰。严敬幽也很了然的拍了拍厉风的手,示意她十分了解。
其实敖琪是有些介意严敬幽居然在她没在的时候,就嫁出去了这件事的。所以心里有些埋怨逼得她总是要讽刺一下才好受一些,例如现在。
“用不用我找些浆糊将你们连个黏在一起?”
“那到不用,我门不用浆糊,也能黏在一起的。”
严敬幽知道敖琪的心思,所以每次都更加在敖琪眼前显耀着他们夫妻的恩爱,结果就是敖琪气的更冒火,严敬幽笑的更开心。
实在懒得里这一对无聊的夫妇,敖琪只好将换个话题道“刘媛媛死了。”
严敬幽一听案子,立马抓着厉风一同又做回其他人旁边道“这个我们知道,只是我们不知道你去了曦园。”来通报的人只是说刘媛媛死在了曦园,并没有说是谁报的案。
“我不止报了案,我还亲眼目睹刘媛媛死在我面前。”敖琪不由叹气,真的很烦闷。这案子除了各州府死亡的十四人,再加上京城的季文寒、乔文慵、胡清平,这回还有刘媛媛,总共已经死了十八人之多。
十八人啊,那是个什么概念,都够组成一个少林铜人阵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上人都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互相倾轧,非要这么多人做为牺牲品嘛。
“谁做的?”赵越想想上次见刘媛媛还是不久前的事情,居然就这么死了,要是真的杀人灭口,为什么他们问的时候没事,反而敖琪一去,就逼着人家杀人灭口。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是曦园的妈妈,不过人已经跑了。不过指使妈妈杀人灭口的人却不难想。”
赵越皱眉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是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