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秀 正文 第090章温情

作者 : 采苓

“丰收?你怎么站这儿,是不是你家少夫人在里面?”

门外传来一个惊喜的询问,采苓立刻从李玉楼怀里挣月兑出来,无声地用口型对他说:“是穆天北。”

李玉楼眼睛微眯,冲她点点头,采苓理了理发鬓坐回椅上,等丰收进来禀报时,便让他请穆天北进来。

“小杨夫人……”

兴冲冲地穆天北看到包间里居然有个男人,脸色一下子青了,指着李玉楼问采苓:“他是谁”

采苓起身敛裙一礼,“小妇人见过少将军,好教少将军知道,这是小妇人的相公杨衍升,那年家乡发大水时冲散了,昨天才寻到家中。相公,这位就是镇北侯家的小公子穆天北穆少将军,平日对咱们东蓠居很是照顾。”

“相公?他是你相公?不会是冒充的吧?”

穆天北发青的脸这会子变成发黑了。他嘴里说人家是冒充的,其实也看出人家两口子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默契得很,哪可能是假的。唉,心里痛得利害啊,男人一回来,她就自称小妇人了。

“少将军说笑了,相公哪有冒充的,户籍文书都从老家带来了,今日村里的里正去了衙门办入户呢。”采苓心里不悦,微微垂了眼睑。

“呵呵,夫人不必介怀,我看少将军未必是那个意思。相请不如偶遇,少将军,请坐”

见穆天北一进屋就盯着自家夫人不放,李玉楼也不舒服,他为穆天北拉开椅子请他坐下,侧着身将采苓挡在身后,又叫丰收找小二撤掉残桌,要壶好茶来。

有男人在,采苓是万事不管的,小二收拾了桌子送了茶后,她便偶尔帮着倒倒茶续续水,其他时间都乖乖坐在李玉楼身边做小鸟依人状,默默地听那两个家伙虚虚实实地互相刺探。

今天没下雪,午后的阳光很温暖,采苓低头看着脚下斑驳的光影,听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之乎者也,忽然有种身在戏中的迷茫。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个古老的命题会不会在自己身上得到答案?这恶梦一般的苦痛纠缠、爱恨纠葛,到底何时是尽头啊……

谈得几句,李玉楼敏感地察觉采苓有些不对。她太安静了,安静得若不注意,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坐在那里,阳光在她身上跳跃,金钗珠环熠熠生辉,将她打扮得那样耀眼夺目,美丽清新。但是,她眼中的忧伤是哪里来的?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却让他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悠远,急得他很想就此拥她入怀,永远不放手。

她有心事或许,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多

李玉楼眼神暗了暗,提前结束无聊的呱唧,将话题引向他感兴趣的地方,“听说东北军年后要招新丁,不才自小跟随父亲学习武艺,也想到军中建功立业,不知少将军欢迎否?”

“哦?杨兄也想投笔从戎?也是,小杨夫人的身手天北是见过的,想来杨兄必定更胜一筹?”穆天北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他看了采苓一眼,见她没吭声,便道:“若是小杨夫人没意见,天北是欢迎之至啊。”

李玉楼爽朗一笑,“大丈夫当有所作为,无愧天地。此事杨某已与夫人商量过,她也赞成杨某出去闯一闯,将来若能得个一官半职,也算给子孙后代谋点福利不是。”

“为了子孙啊,那是应该的。”穆天北想起近日家中来往不断的媒婆和各豪门世家的庸脂俗粉,忍不住又瞥了采苓一眼,见她仍是低眉顺眼不理人的模样,心中烦闷,勉强应酬几句便告辞离去。

回家的路上,采苓问李玉楼对穆天北有什么看法,他模了模胡子,亮若星子的眼睛闪了闪,“是个人才”

采苓失笑,“就这样?”

李玉楼反问:“夫人觉得如何呢?”

这是个危险的问题采苓想了想,组织了语言才小心翼翼地答道:“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军人,对属下要求很严格,但也颇为优待,士兵们受了伤他比人家还痛。同时他也是个可怜人,据说从他出生到现在,大大小小的灾厄一直不断,光是我所知道的就有两次险些中毒身亡。穆家七子现在只剩下两子,似乎有人想断了穆家子嗣”

“嗯,到了这儿,我也发现原来得到的消息与现实有些偏颇,似乎穆家与那位的关系不是那么愉快……”

李玉楼把下颌搁在采苓肩头上,从后向前揽着她默默地想心事,采苓靠在他怀里,汲取着他的温暖,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因为男主人的归来,东蓠居这个年过得很欢乐。有了杨氏坐镇,祭祖拜神请灶都进行得很顺利,院子里日日家宴,笑声不断,人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李玉楼象是童心大起,天天和儿子们玩在一起,不厌其烦地教授儿子学说话。当然,他只教一个字:爹

所以,初三这天早上,当贝贝第一次张口喊了声娘时,李玉楼立刻气势汹汹地指宝宝喝道:“你敢先叫娘试试”

宝宝被喝得一惊,委委屈屈地含着眼泪泡看了看凶巴巴的爹,哇哇大哭起来,小胖手伸向采苓,断断续续地喊着:“娘……爹……娘”

“哦哦哦,宝宝不哭,爹爹凶是吧?咱不理他哦。”采苓心痛地抱起大儿子,李玉楼还惊喜地守在旁边说:“听见没,宝宝刚才喊我爹了儿子,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呗”

宝宝把头往采苓怀里一扎,继续呜呜个不停,把个小留给了他爹。

贝贝眼红哥哥被娘抱了,也把双手伸向采苓狂喊娘,要和哥哥争宠,气得李玉楼背着手原地打转转,“两个臭小子,有现成的闲在这儿都不要,真是没眼光”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白天无事的时候,李玉楼便亲自监督下人们练习武艺。村里的练武场积了雪,男人们便在宽敞的粮库空地上练习,李玉楼教的都是实用的棍法刀法,晚上的时候还教他们潜伏侦察,教他们如何应对突发*况,一身好武艺把下人们的心都拢了过去。

柳枝过来帮采苓做衣裳,把李玉楼在那边的动静一五一十地学给采苓听,“……阿勇在屋里都躺不住了,见天儿叫我扶他到门口坐着比划,生怕自己将来落了后,给小姐丢面子。”

采苓放下手中针线,算了算日子,“再过三天应该可以拆夹板了,骨折刚好不宜动武,你得管住他,千万不能跟着跳啊蹦啊的,再摔可不得了。”

“奴婢知道,一定不让他乱动”

“你这家伙,说了别再自称奴婢,又不听话了不是?”

“小的说错了,小姐别生气……”

两人巴啦巴啦~一件件新衣在手底下迅速完成,到了十五前夜,属于李玉楼的那半截衣柜便装得满满的了。

考虑到李玉楼很快就要穿军服铠甲,采苓做得最多的便是柔软吸汗的内衣褂子亵裤和中衣,袜子也做了许多。这些衣服袜子上都绣有一个荆棘玫瑰的图案,就象她挂在东蓠居门口的浇铜标志。她告诉李玉楼,以后这个就是杨家的家徽了,衣服上绣了这个,去了军营就可避免混穿和丢失。

“家徽?这主意不错”

李玉楼抚模着短褂左胸处的荆棘玫瑰,嘴角噙着笑,“你的意思是你这朵娇艳的玫瑰落到我家的荆棘地上啦?”

采苓大囧,“哪有什么意思,就觉得这样好看罢了。”

李玉楼却还在比划,“怎么只绣了两朵玫瑰,你和儿子应该是一大两小共三朵玫瑰嘛。”

采苓剜了男人一眼,“你怎么不说这两朵玫瑰就是你和我,即使前路铺满荆棘,我们也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李玉楼心情激荡,只觉豪气干云。他一把抱住采苓,低声道:“说得好哇夫人,在我们前面确实还有一段荆棘路要走,相信我,就一小段了”

“知道知道,我家相公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将来一定会创下属于自己的辉煌,我就在家等着做将军夫人啦。”

采苓轻拍男人的手背,柔声安抚着他。男人喘着粗气,在她颈间落下细密的吻,滚烫的大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她的衣襟,温柔又有力地揉捏着她胸前的绵软。

采苓没有克制自己因酥麻而发出的轻微申吟,在如豆灯光中与他抵死缠绵,她要他永远记住她的模样,任何人都别想替代。

采苓的积极主动与汩汩激情让李玉楼欣喜若狂,他们贡献出自己取悦着对方,云收雨歇时,采苓浑身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让他在她身上获得了征服的满足。

梳洗过后,他发端带着潮汽趴在她胸口低语:“怎么办,没有你我会睡不着,要逢十才能沐休回家呢。”

“没关系,几年不见不是都等过来了?一个月能见三次,很好了。”这混蛋,还在玩温情游戏哄人,进了军营,从前那副冷面孔又该出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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