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娃假意睡了个午觉,叫来丁叔对他说:“丁叔,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飞龙神灵对我说,来我家投宿的那书生是个神医,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他也许能治好村民的病。你去通知他们晚上过来,让神医瞧瞧。”
丁叔吃惊地说:“瞧他一个文弱书生,还有这本事,真没瞧出来。”说完,匆匆跑去通知病人。
到了晚上,那三个病人都被家人送到了,吕娃按照羲和的意思对他们说:“飞龙神灵派人来救你们,但是只准病人进入我准备的房间,其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病人家属连连点头称是。
第一个医治的是王四娘子。王四将他挺着个大肚子的娘子扶进来躺在床上,便按要求出去了。
羲和让王四娘子闭上眼睛,然后用道术将她迷昏,等她失去意识后,用手按按王四娘子的肚子,又细细察看了一番,对吕娃说:“她肚子里怀了虫精,这虫精少见,幼时生在水里,只是一般小虫,喝水之人不小心喝进肚子,便趁机进入人的血液中成精,专靠吸食人类血液生长,直到怀了它的人死去。”
吕娃惊叹:“这虫精如此可怕!”
羲和安慰她说:“这虫精一般生活在野外,不入人的体内,倒不可怕!”
吕娃又问:“那你如何医治?”
羲和回答:“你出去等会儿。我这就把他体内的虫精抓出来。”
吕娃疑惑说道:“我干嘛要出去?”
羲和笑着说:“我怕抓虫子时吓着你。”
吕娃不屑说道:“不要紧,我胆儿大着呢!”
羲和一想,也是,便不再撵她,说:“也好,你留在这儿,等会儿给我打个下手。”
只见他来到床前,张开嘴,伸出舌头,那舌头越拉越长,越长越细,伸到王四娘子口里,还在不断延伸。
不一会儿,羲和的舌头开始往回缩,只见王四娘子脖子下一处鼓起来,他舌头一卷,猛地扯了出来。舌尖上卷着一条细长细长象绳子一样的虫子,正在挣扎蜷曲。
羲和用手拿起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黄纸包住它,递给吕娃说:“快用火将它烧了!”
吕娃瞧见那虫子感觉有些恶心,还是接了过来,用蜡烛点了黄纸扔进盆里,把那虫子烧了。
吕娃看王四老婆的肚子还胀着呢,问:“怎么虫捉了,肚子还小不下去呢?”
羲和说:“那虫精在她体内排了很多的毒气呢,要她自己慢慢排出来,估计明天就小下去了。”
然后,他让吕娃叫王四把他老婆抬了出去。
第二个进来的是许氏的儿子,小孩子模样倒好看,可惜有些呆傻,不言不语,吕娃还感觉到他有些紧张。
吕娃扶着他躺到床上,安慰他说:“乖,不要怕,叔叔只是让你在这里睡一觉。”
羲和照样迷了他,对吕娃说:“他因亲眼见自己父亲摔死,受到了惊吓才有此病。等会儿,我让他回到当时的情景,你千万别说话走动。”
吕娃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远远找了个椅子安静地坐下。
羲和在墙边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一会儿,只见那孩子坐起来,走下床,昂起头,似在观看什么。
看了一阵,他喊:“爹爹,好了没有?该吃饭了!”
接着,他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大声喊道:“爹爹小心!”
他忽然向前奔了几步,好似扶起了一个人,听他说话,一边听,一边哭着点头。
最后,他俯在地上边哭边说:“爹,我一定听你话,照顾好娘,听娘的话,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
哭了好大一阵,他昏了过去。
羲和站了起来,说:“好了,让他家人带他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
吕娃问:“这就好了?”
羲和说:“好了!这孩子之所以得这病,是因为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跌下促死,觉得是自己叫他才摔的,摔下后又无力救治,故而有了心结。
我进入他梦中,装成了他爹,临死时对他交待了几句话。说是自己不小心踩滑跌下,与他喊叫无关。
又告诉他男子汉,还有责任,要他振作起来,解了他的心结,大哭一场,大睡一觉,就会好了。”
第三个进来的是刘老翁的儿子。
羲和告诉吕娃,这个人得的病和前面王四老婆的病差不多,也是虫精作怪。
原来,老翁的儿子以前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他家的一条老狗。
那老狗平时忠心耿耿,被主人失手打死,觉得冤枉,死后怨气不散,化作一条虫精钻进主人脑中作怪,折磨他不得安生。
羲和采用同样的方法,爰舌头卷出虫子。但这次他让吕娃把虫泡进酒里再烧掉。
吕娃觉得奇怪,羲和解释说:“这虫精有怨气,需把它泡进酒里除了怨气才能烧掉,否则它仍然不会罢休。”
吕娃依言而行,但觉得这虫精也有些可怜。
所以,当刘老翁进来接他儿子时,吕娃吩咐他:“你儿子曾经打死过你家的一条老狗,那老狗寻仇来了。等你儿子病好后,你让他带上香烛钱纸,去掩埋老狗的地方祭一祭。”
刘老翁听了觉得惊奇,急忙点头不已,更是对吕娃的本事佩服不已,连他家这等从未给别人道的小事都清楚得很,除了神灵告诉她外,还有谁知道?
于是,这刘老翁从此以后逢人便讲,这吕娃真的能通灵,真的有本事。
终于送走了三个病人,吕娃看那羲和有些筋疲力尽,不觉有些歉意,由衷赞他一句:“你真是了不起!”
羲和看她一眼,笑着说:“你救我的账还清啦,以后不要再驱使我了啊!”
吕娃狡诈地一笑,说:“啧啧啧——我没想到你的命如此不值钱!”
羲和疑惑:“为何如此说?”
吕娃答道:“你想,你是谁?堂堂蛇太子!何等尊贵!你的命居然就值这三条人命吗?”。
羲和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这丫头,变着法子编排我呢!又要打我什么坏意?”
吕娃笑着说:“哪里有,我是实话实说”,话锋一转,赔着笑脸说:“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
羲和哼一声,说:“你还知道我累啊,当初那咄咄逼人耍赖的架式哪儿去了?”
吕娃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不是替病人着急么。”
羲和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丫头真是——”
吕娃急忙说:“我去炖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羲和说:“没用!如果你真觉得歉意,你就让我抱抱吧!”
见吕娃又要生气,赶忙说:“你别误会,因为我的蛇丹在你身上,让我抱一抱,隔近一点,我好受些。”
吕娃才明白过来,走到羲和身边,拥抱住他说:“兄弟,你不早说,让我误会你是个登徒子了。”
羲和一挑眉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以为我想占你便宜?”
他佯装瞧瞧吕娃的胸部,说:“一副未发育成就的样子,也不瞧瞧自己有这个资本没有?”
吕娃无语:“这死蛇妖!说话能不这么直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