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谈得热闹,有下人进来禀报道:“爷,斗鹌鹑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李隆基道:“开始吧!我们这就来!”说完,他站起身道:“我们走吧,看热闹去!”
吕娃跟在他与李白的后面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坐了一圈的人,南面空了一些位置,是留给李隆基与家眷们坐的。人群中间留了一片空地,有两个男子一人提了一个笼子站在里面。
吕娃正在想坐哪里合适时,李隆基却拉了她走到那主位上坐下。吕娃有些窘迫,她以前女扮男装在太子府也参加过几次次这种活动,知道这两个主位是给太子和太子妃坐的,但现在李隆基却拉了她坐在这个位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忘记了。
她见众人都吃惊地盯着她,那些陆陆续续走过来的女眷更是脸上带了诧异,个个都在猜想:“这是哪里不声不响钻出来的女人?太子让她坐了那位子,莫非想让她取代王太子妃?”又一想:“这女人让李隆基如此重视她,真是有些手段!不知是何来历?”
吕娃有些尴尬,正在想如何月兑身时,看见太子妃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赶紧站起来,躬身站在一边。李隆基见她站起来,皱眉问道:“怎么不坐了?”
这时太子妃已走近,吕娃赶紧大声对太子妃说道:“太子让我帮太子妃试了试这位子,稳得很呢,太子妃请坐!”
坐得近的众女眷一听,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太子妃远远瞧见有人坐了她的位子,怒气冲冲过来正准备质问时,对方却笑脸吟吟说只是试椅子,顿时一腔怒火全憋在肚子里去了。
她提裙正要坐下,谁知李隆基却对她道:“你等会儿,这椅子有些不稳,我已让人另搬了一把来。”果然,一个家丁已搬了一把椅子正走过来,李隆基让家丁把椅子安在他的左边,对太子妃道:“那边让她坐,你坐这边吧!”
众女眷又听得迷糊了,这唱得是哪出?看来太子对这女人还是不一般!
太子妃听李隆基如此说,愣了一下,随及明白过来,这哪是椅子不稳,分明就是想让这女子坐在他旁边!早就听说太子爷最近迷上了一个开火锅店的女老板,起初以为只是谣传,谁知却是事实。
她心里很不舒服,但李隆基既已给自己台阶下了,她可不能沉不住气耍性子,若惹了他生气反而会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于是只得隐忍着怒气借坡下驴,到李隆基的左边坐下。
吕娃没想到李隆基有这招,一时愣在那里,李隆基一把将她拉过去,说道:“还不快坐下,要开始了!”
吕娃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人已开始在交头接耳议论了,于是只得假装若无其事地坐下,看着场子中间,显出对斗鹌鹑很感兴趣的样子。
众人于是收回目光,都看着场子中间看斗鹌鹑。李隆基见她坐下,嘴角不由向上翘起,心里暗自得意,高兴看着场中央。
只见那两人各从笼子中抓出一只鹌鹑来,放到地上,两只鹌鹑早已被饿了十几个时辰,变得异常敏感好斗,见面便斗起来。
众人于是专心看斗鹌鹑,纷纷猜测哪一只鹌鹑会赢,有好事的还掏出钱来下了赌注。
吕娃觉得让两只小动物斗来斗去,有些残酷悲哀,又有些无聊。正想着如何跟李隆开口说离开时,却听见太子妃的声音传来:“妹妹这件衣服好眼熟?”
吕娃转过头去,见太子妃正盯着自己说话,于是笑道:“这衣服是太子府上的,我借来穿穿!”
太子妃眼光一闪道:“是太子爷赏的吧?怎么挑了这件,你穿了一点也不好看!当初皇后娘娘赏了我,我嫌颜色太素,便一直搁在那儿呢!”
吕娃看了看太子妃比自己粗一半的腰围,心想:“这衣服我穿着刚好,她那腰怎么能穿,嫌颜色素是假,穿不了才是真吧!”她也不点破,笑道:“匆忙间随便挑的一件而已。”
太子妃撇嘴道:“哪个丫头陪你去挑的衣服,真是该掌嘴,也不替姑娘看看。”吕娃赶紧道:“是我自己选的,与丫环无关!”
李隆基皱眉对太子妃道:“你少搞些事情,我觉得这衣服吕姑娘穿着挺好看了。”太子妃虽不高兴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阵,李白走过来,对李隆基道:“太子爷,家臣们都分了两边打赌呢,要你也出个份子站一头?”
李隆基来了兴趣,说:“哦,是吗,看来今天大家兴致很高啊!”他转过头问吕娃道:“你说哪只会赢啊?”
吕娃笑道:“我对这个可不懂行!”
李隆基道:“不懂行没关系,你猜一猜?”
吕娃见场中两只鹌鹑似都勇猛无比,但见高个儿的那只与另一只对峙时,目光有些闪烁,便道:“那只高个儿的好象气势上输了一些!”
太子妃见李隆基自己打赌却征询的吕娃的意见,摆明了是想讨好吕娃,心里打翻了醋坛,冷笑道:“那高个儿的明显体形上占优势,恐怕不容易输!”
李隆基想了想,对李白道:“我就买高个儿的输!”
太子妃听了,眼色白了一白,然后抿着嘴死盯了两只鹌鹑相斗,巴不得自己变成那只高个儿的,去把那矮个的打败。
吕娃心里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坐在两边的众多的女人,心里不由替太子妃感到悲哀:“作为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还有无数女人与自己分享,虽有金山银山堆在眼前,又如何快乐得起来?”
李隆基对自己的特别,很明显让她又妒又恨,吕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可无意伤害别人,奈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两眼盯着场中的鹌鹑,竟也希望那矮的一只胜了,让太子妃心里好受些。
场中两只鹌鹑以为自己为食而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斗得个你死我活,却不知这反而中了人类的奸计。斗了一阵,那只高个儿的开始现出败迹,吕娃见那太子妃两只手放于膝前,将那手绢攥得紧紧的,那两个眼珠儿巴不得要盯到鹌鹑身上去了。
她正叹气间,众人发出一声吼,吕娃正转头,却见李隆基转身一把抱了她,在她脸上迅速地亲了一下,她正错愕间,他却已又放开了她,喊道:“我们赢了!”
吕娃脸红心虚,赶紧朝四周看了看,还好,众人都因胜或因败将那注意力放在场子中,还没有注意到李隆基的动作。她正暗自庆幸,却见旁侧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转头一看,只见李白正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吕娃想:“他定是看见李隆基亲我了,!”于是冲着她尴尬笑了笑。李白表情僵硬地也扯了扯嘴角回应,便不再看向这边。
吕娃看向李隆基,见他如无事一般,便不好再说其他,免得反而引起众人注意。她又看了看太子妃,那太子妃只顾着为输了这场博弈而生气,只见她两眼暗淡,仿佛她自己斗输了一般,还不忘恨恨地盯着吕娃看了一眼。
吕娃抱以她一笑,那太子妃却更加生气,以为吕娃向她得意炫耀,哼一声愤愤而去。吕娃哭笑不得,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李隆基听她叹气,忙道:“怎么,不好玩么?”
吕娃勉强笑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