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阙把蓝色的药吃下去了?”白晓戚吃惊叫道。
“是啊,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啊?”花大发也一头是汗。
他怕事情有变,赶紧趁着狄阙洗澡换衣服的时间给白晓戚打电话咨询。
白晓戚扶额,不禁也有些慌乱。他忙定定神,对花大发说:“你和狄阙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花大发一听白晓戚严肃的语气,懵了:“这么严重吗?”
“别问了,快告诉我你们在哪!”白晓戚吼了一声。
“呃,游泳馆……”花大发还没说完,白晓戚便挂断了电话。
花大发捧着手机怔楞,心下惴惴,难道狄阙吃下去的那个药真有这么猛,听白晓戚的口气像是他性命堪忧似的。
狄琅琅还正在房间中看图画书,白晓戚嘱咐他要乖乖等他回来后,就把狄琅琅反锁在了酒店房间里,一个人跑出来。
原本他认为自己的计划充分,这次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还是栽在了狄阙这一环上。
果然如陈峰所说,有狄阙参与的事件,绝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判断。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花大发一人,给狄阙准备的白药片只是维生素,给花大发的才是正经会让人四肢瘫软,浑身发热的催-情药物。
花大发对他没有防备,再加上有狄阙做诱饵,一定会乖乖吃掉他给他准备的药,到时再骗他到自己另外定好的房间,之后的事水到渠成。
谁想到……
白晓戚难得失了阵脚,只想着先把狄阙弄出来交给陈峰,至于怎么处置花大发,只好再次寻找机会了。
如果药性发作的太快,真的便宜了花大发,不说陈峰,他自己就要先呕死了。
白晓戚仅仅花了五分钟就跑到了泳池,一眼就看见花大发坐在男宾部的椅子上,正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他舒了口气,已经一身大汗,热的浑身冒火了。
“狄阙人呢?”白晓戚喘息。
白晓戚一贯沉稳冷静,像现在这样满头大汗的热血模样花大发还是第一次看到,由不得愣了愣,才想起来掏口袋递过去一张纸巾。
白晓戚犹豫了一下把纸巾攥在了手里,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花大发莫名有些赧然,挠挠头撇开眼冲着里面指指道:“狄阙还在里面洗澡,我现在该怎么做?”
计划被全然打乱,白晓戚此时也没有方寸,只能先唬弄花大发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回去?那狄阙怎么办?”花大发不太认同。眼看着肥肉已经送到了嘴边,怎么反而让他离开呢。
白晓戚深深地看他一眼,双手搭在花大发肩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诚恳:“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
花大发看进白晓戚的眼睛,那里面光影璀璨,惹人眼花,半晌迟疑的点了点头。
狄阙哼着小曲冲凉出来,就看见白晓戚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笑笑,过去拍拍白晓戚的肩:“你也来游泳啊,现在人不多,快去吧。”
白晓戚看他一眼,突然有种强烈的挫败感,为狄阙毫无戒备的粗神经:“狄少,陈总找你。”
“咦?那他人呢?”狄阙也正想着陈峰突然消失的事呢,听白晓戚这么说立刻就响应了。
白晓戚侧身为狄阙让路,一边解释道:“陈总刚才临时遇到个熟人,所以让我过来告诉你让你先回房间等他,他很快回去找你。”
狄阙一听,不禁在心里啐了一声。这老果然脑子里还是这些糟粕,怎么都不想遂了他的心。
“你现在有时间吗?陪我去喝一杯怎么样?”狄阙冲着白晓戚抛了个媚眼。
白晓戚心脏都要无力了,差点没给少爷跪下。他抹了一把汗,推辞道:“我还要看着琅琅,狄少也早些去休息比较好吧。”
狄阙这才想起儿子来,灵光一现道:“我也去看看琅琅好了。”
“不用了吧?”白晓戚急忙伸手拉住了狄阙,又觉得不妥慌忙放手。
狄阙突然觉得白晓戚的手心有点烧人,心里莫名蠢蠢欲动起来,身上发了汗。
他疑惑的看向白晓戚,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白晓戚眉毛不觉一跳,急忙故作镇定的解释道:“其实陈总给你准备了惊喜,希望你能赶紧过去……”
狄阙眯起眼来上下审视起白晓戚来,怎么看都觉得白晓戚今天不如日常来的淡定。
他突然挑眉一笑,一语中的:“你骗我呢吧?陈峰要是真有惊喜给我,你敢提前告诉我么?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在这耗着。”
白晓戚眉峰紧锁,暗暗磨牙。往常狄阙哪有这么敏锐,他到底吃的是春-药还是脑白金啊?
狄阙一看白晓戚变了脸色,料想自己竟然蒙对了,立刻扬眉吐气,摆谱道:“年轻人,你哥哥我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了,什么手段没见过,想糊弄我可没这么容易。”
白晓戚盯着他,脸色越来越沉。
狄阙还在得意的摇头晃脑,嘴里不停的吹:“你今天见到花大发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和花大发明明见过却装作不认识,这是为什么?”
白晓戚没想到竟会被狄阙逼到死角,一时间词穷了,无数个杀人灭口的念头自脑间闪过。
最后,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卸下力气认命道:“此事说来话长,狄少能不能先回房间,以后我一定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给你个交代。”
狄阙这时胸口就像聚集了一团热气,渐渐地背后的汗都将衣服沾湿了,心脏的鼓动却越来越明显。
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看着白晓戚的表情便更加戒备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奇怪的想法在脑中成形:“你……和花大发……”
白晓戚脑中警铃大作,忙向前一步想要拉住狄阙,狄阙却突然像见到了恐怖的事物那般不断后退,突然间扭头就跑。
白晓戚吓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嘴里喊着:“狄少,你听我解释。”
狄阙见白晓戚对自己穷追不舍,心里更加害怕。他现在身体里血气翻涌,手脚已经渐渐的不听使唤了。
眼见着白晓戚离他越来越近,狄阙拼尽全力往前一跃,跑进电梯按上了门。
白晓戚被挤在电梯之外,狄阙重重的喘息,慢慢的软倒在了电梯间里。
狄阙的眼前一片片光影,热的恨不得撕开身上的衣服。
他太大意了,他以为花大发无非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包,却没料到他真的敢对他下手,在他刚刚喝的饮料里做手脚。
而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陈峰的助理竟然也是花大发的帮凶,虽然原因不明,但狄阙直觉的察觉了危险,觉得白晓戚定然是想把他骗去花大发那里。
白晓戚眼见着电梯门在他面前合拢还是差了一步,他愤愤的拍了一下门,放弃等电梯改从一旁的安全楼梯跑上去。
狄阙现在这副模样还敢四处乱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根本不是损失一份工作能解决的问题了。
狄阙从电梯出来时已经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了,他靠墙勉强向前模索,感觉自己连喷出来的呼吸都是热的。
好容易模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狄阙提了口气,拿房卡的手颤抖着划开了门。
身后有脚步声追了过来,狄阙急忙关门,落锁,不放心又将挂锁也搭上,才彻底的失了力气,立刻瘫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陈峰随着徐天麟到了四楼的酒吧,轻摇的灯光,曼妙的蓝调,将整个昏聩暗昧的空间感染的几分神秘情-色。
徐天麟领着陈峰在吧台坐了,伸手要了两杯特调的蓝色妖姬。
“陈总,请。”修长的手指按着杯底推至面前,陈峰看看酒再看看徐二少,扬起一个兴味的笑容。
“二少真是好兴致,这种年轻人喜欢的地方我有段时间没来过了。”
徐天麟勾起嘴角微笑不语,突然将杯中蓝紫色的柔滑液体一饮而尽,舌尖灵巧的伸出舌忝了舌忝沾着酒液的嘴角。
陈峰不由得笑出声来,也举起眼前的酒杯浅尝了一口,又放回原处,笑道:“很特别的味道,不过对于我来说过于辛辣了。”
徐天麟微微侧过身子,以量陈峰,语气仍旧狂妄不逊:“我还以为陈总什么样的酒都品过了,胃口足够好呢。”
陈峰哈哈大笑,摇头道:“看来外界对我的误会很深啊,我其实可是个口味很传统的男人。”
徐天麟也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喉咙里笑声滚动,沉沉的低笑出声:“口味很传统还会喜欢男人吗?陈总果然幽默。”
“能得到二少的夸奖真是荣幸。”陈峰显然只听了后半句。
徐天麟头脑清晰,但眼神却莫名带了醉意,少了些平日里收敛不住的戾气。他慵懒的半靠在吧台上,似乎是有点热了,手指轻轻解开丝质衬衫的两颗扣子,犹抱琵琶半遮面。
陈峰瞟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默默地啜着眼前的酒,半晌问了一句:“二少,既然请我喝酒,总是有些事想要和我说吧。”
“陈总是精明人,我也就不想拐弯抹角了。连锁院线那个项目,徐家不会放弃的。”徐天麟淡淡的说,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峰不由好笑,不理解徐天麟的固执:“如今能赚钱的机会遍地都是,徐家家大业大,何苦揪着这么一点小利不放?”
“今后娱乐圈可是掘金的大头,陈总说是小利可就太谦虚了。如果真的无所谓,那陈总为什么不把手里的项目放出来给徐家做个人情呢?”徐天麟轻笑,俏皮的眨了眨眼。
陈峰忍俊不禁,摊手胡扯道:“影视娱乐城算是我送给狄阙的礼物,意义不同。若是换一样,我一定双手奉上给二少做见面礼。”
徐天麟望着陈峰怔了怔,似乎是在衡量陈峰说话的真实度,突然他向前倾身,朝着陈峰笑的意味不明,语气凉凉的说:“这么说来,做陈总的情人还真是好处多多,我都要羡慕了。”
陈峰也笑,却起身告辞:“二少的忙我的确无能为力,再坐下去恐怕二少也要嫌我不知趣了,先走一步。”
徐天麟一愣,忙随着陈峰站起身来,一把捉住了陈峰的手:“陈总,话还没说完何必着急走?我们徐家讲的是道上规矩,绝不会平白让你损失的,不如先听听条件?”
陈峰瞄了一下徐天麟拉住自己的手,嗤笑道:“二少不会是想说条件就是自己吧?如果是二少的话,我还真的是很难拒绝。”
徐天麟几次三番被陈峰调侃,如今已然产生了抗体,当下不屑的笑笑,回敬道:“陈总要是胃口足够好,吞得下我,那我自然愿意奉陪,不过据我了解,我这样鲁莽的粗人恐怕不是陈总的菜吧。”
陈峰风度翩翩的一笑,挑眉道:“既然二少和我没这个缘分,那点到为止不是很好吗?”
“虽然我不是陈总的菜,但不代表我不了解陈总的口味。”徐天麟傲然一笑,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
霎时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几个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脸蛋清纯,身材秀致,各有特色,安静的走到了徐天麟的两侧低眉顺眼的规矩站好。
陈峰不由得看得一惊,虽然已经明白了徐天麟的用意,但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徐天麟仰头挑眉,傲气十足的说:“陈总在我面前何必还要装呢?这里六个人都是没开苞的小雏鸡,而且一水儿的大学生,不怕没有共同语言,陈总看上了哪个尽管带走,若是全都喜欢一并带走也无所谓。”
陈峰见徐天麟说的如此赤-果,几个人里面有两个脸皮薄的已经开始在微微颤抖了。他不禁轻皱眉头,开玩笑的心思也淡了。
“二少这玩笑未免开的有些大了。我和狄阙的关系虽然不像夫妻般有法律约束,但也不代表我们可以随意背叛彼此。这些孩子看上去都很好,只可惜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徐天麟面色暗了下来,声调也更加不屑:“陈总真是痴情种子,佩服佩服。不过再好的人总有看腻的一天,陈总偶尔想要换个心情,是男人都能理解的,更何况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是不会告诉你家里的宝贝的。”
陈峰叹气,漠然转身。
徐天麟一见陈峰丝毫不动心,气急败坏的叫道:“陈峰,你的眼睛瞎了吗?这里哪一个不比狄阙年轻漂亮?狄阙在床上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你为他神魂颠倒?”
陈峰突然转身,脸色阴冷,徐天麟猛的噤了声,莫名觉得压迫。
“二少是性情中人,我本来是很欣赏的。但是,如果有谁诋毁狄阙,就算是二少,也别怪我到时不客气。”陈峰凛然丢下这句话,潇洒离开。
徐天麟被陈峰唬了一下,等陈峰消失在视线之内才醒过味来,不由得感觉又折了面子,勃然大怒却无处发泄,最后朝着站在身旁的其中一个男孩发泄似的一脚,那人便捂着肚子呜咽的倒在了地上。
狄阙浑身热的难受,下-身早已由于药性的作用翘的老高,却无从发泄。
他费劲的将自己的衣服鞋袜全部除去,披了件凉爽的睡袍,带子也不系,靠最后一丝清明挣扎着爬起来将窗帘全部拉上,遮住了外面点点星光。
“陈峰……”狄阙再也坚持不住,难过的在床上蠕动,靠简单的摩擦获得暂时的纾解。
但是这微弱的刺激却远远不够,狄阙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从未有过一次如此渴望一个人的拥抱。
他试图自己解决,但是烂软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连抬起来都异常辛苦,没动几下就无力了。
身下很快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丝质布料粘腻的裹在身上,狄阙急促的瘫在床上喘息,眼前迷幻的颜色层出不穷的映在视网膜上。
狄阙被折磨的开始瑟瑟发抖,呜咽出声,全身都像被水泡过了一般湿汗淋漓,口涎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流出来。
“陈峰、陈峰、陈峰……”狄阙神志不清的唤着陈峰的名字,却已经没有了文字上的意义,只像是反复唱咏时的简单符号。
渐渐的,狄阙嗓子也干哑的冒烟,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他只好在床上艰涩的磨蹭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呜咽,手指想要揪紧床单却虚软无力。
谁来抱住他,抚模他,亲吻他,贯穿他,帮他解月兑,带他月兑离被狱火灼烧的痛苦,谁都好,只要……
狄阙猛的一个激灵,一瞬醒过神来。
不对,他在想什么呢,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他要保持清醒,不能被冲昏头脑。
只要陈峰回来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安心的在他怀里晕过去了。
狄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朝着浴室挪去。
虽然他现在还能坚持,但难保下一秒就会理智全失,打开门随便找个人给自己泻火,也许是花大发,也许是白晓戚,也许是哪个不知名的男男女女。
跌跌撞撞的爬进浴室,狄阙抬手拧开了花洒,任冰凉的水浇在自己头上。
冷气瞬间浸入四肢百骸,狄阙激灵灵一抖,感觉头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喘了口气,索性开大了水流坐在水下。热意有短暂的缓解,却无法彻底清除心底的燥动。
身体虽然被浸的瑟瑟发抖,但吐息间还尽是化作水雾的热气。
狄阙眼前渐渐化了一团白烟,神智涣散,抓不住焦距。
他恍恍惚惚的想,他是不是有点太作践自己了?这么拿凉水冲自己的小弟弟将来不会废掉了吧?毕竟他吃了药,真的出轨一次,陈峰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他呢?
“艹啊,老子在这里为你守身如玉的,你这混蛋却不知道在哪里喝花酒,真是气死老子了……”
狄阙喃喃自语,恍惚间好像看到陈峰冲进来震惊心痛的望着自己,再一眨眼那影子又不见了。
他轻轻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意识跌入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不知道肿么写成这样了……
儿啊~娘真的不是有心虐你滴,不知不觉,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