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小日子 第063章

作者 : 林家少爷

穴居的生活似乎还是那样一成不变。除了,多了两个人。

娜娜此时与木诺已经举行了仪式,在智者与帕蒂的见证下。估模着是部落中的落单男人对他还是以羡慕居多,更多的,则是愈发火热的看着其余几个还未确立关系的年轻女人。李楠对此笑的一脸灿烂,只是视线在看到亚纳莫名看着她时,有一时的僵硬。

至于诺思,因为兰森的到来,她倒是愈发变得沉静,按照李楠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典型性“宅女”,男人们对诺思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微妙,不再像以前那样盲目而狂热的发动追求。

娜娜与木诺两人在一个风和日丽大雪暂停纷飞的日子里住到了一起。而原本和娜娜住在一起的小茹则强烈要求搬去了木诺的屋子。会如此,按照李楠的脑补外兼瞅着小茹眼睑处的青色得出,小姑娘被夜里的各种音乐吵得难以安睡。

新婚燕尔?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某人故作淡定的转过身拨弄着火坑中的柴火,不让小茹看到她那发烫的脸。

只是,有些事情的奔放程度还是让李楠有些脸红。比如深更半夜起来给两小家伙换尿布时,洞中弥漫荡漾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申吟,甚至是“噼里啪啦”状似拆房子似的打斗声。泪流满面的抚额,然后把脑袋贴在帕蒂的胸膛上,而后把羽绒被一蒙脑袋,故作不知的继续睡觉。

——每个月一次的走婚日子,总是这样令人而又尴尬的存在。当然,尴尬的仅限于李楠一人,其余众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坦荡模样。就连小茹等未曾参加的少儿一类,也不过是睡不安稳后的一片黑眼圈罢了。

让李楠感到奇怪的是智者这段时间来的反应。很安静,安静的连她过去跟他讲阿拉伯数字都是一脸出神的表情,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的身体在看别的东西。

没记错的话,这样的状态,是从那对男女投靠部落后开始的。

“老头?”李楠在地上写了个两位数的加减运算,然而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老人早已神游天外,不禁纳闷的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说起来,孩子的身体还好吧?”老人的眼中闪过几丝慌乱,一闪而逝,快的李楠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听到老人转移话题似的问话,心中的疑惑更深,脸上却不动声色,只一一照着回答了。

“皮了些,还有就是名字的事,想了半天,我和帕蒂还没想好。”不说还好,这一说,李楠顿时又变得愁眉苦脸。取名这样的事,她还真的是天生无能,把这事扔给帕蒂吧,他也是一脸苦恼样,两人为此没少纠结。

老人的脸上有一抹深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孩子的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李楠默,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不过既然问了,李楠也不好隐瞒,想着自家小家伙手心里的那颗星形红痣,坦白道,“红痣算么?”

老人眼中原本期盼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些,半响,才喃喃了句“让我再想想”,就背过身子躺下了。李楠见此有些茫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但看着老人不想多说的样子也没多做停留,只把这些疑惑都放到心底自个儿琢磨着。

这一想,就连帕蒂走到她身后都没发觉,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火坑。直到一双手从身后环了上来,靠上一个坚实而又熟悉的胸膛,她才后知后觉的开口,“回来了?饿不饿?”说着,就要起身开始煮东西,然而那双手仍旧抱着不放。

“先别忙着做饭,小楠,你有心事。”帕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带着让人沉迷的磁性,李楠心神恍惚间忘了否认,等她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

“我……”李楠寻思着该怎么开口,不管是那天的梦,还是这些日子来智者的反常,都让她深深的不安,只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鲁斯与兰森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孩子也很健康,如果她说了些什么的话,岂不是会造成误会?

“小楠。”帕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循循善诱,“刚刚你一脸出神的样子,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要给你补补身体。”李楠闭了闭眼,不敢回头看他的眼,“前段时间小九找来的山参还有一些,乘着天气冷,用来补身体最好了。”

腰间的手已缓缓松开,李楠快速从怀抱里出来,朝屋子一旁走去,开始翻找,边找嘴中念叨着,“东西呢,怎么找不到了。”

背对着的李楠没发现,帕蒂此时眼底深处的担心。但也只是一晃眼,那眼中又是清明一片,帕蒂有些无奈的声音从李楠身后传来,“前些日子你给巫女的小麻袋里会不会有?”

李楠一拍脑袋,“我竟然忘了。”

去兰森屋子的时候,李楠发现鲁斯已经停下了那奇怪的挖土行为,改成了在那边混着泥土和一堆捡来的石块搭着什么。尽管心底诧异鲁斯那个“早逝”部落的技术先进,李楠也只是好奇的看了几眼,把炖好的东西交给兰森后,没多做停留就出来了。

娜娜如今的孕吐反应有些大,每次吃东西都是淡而无味,但不吃吧,对孩子总是不好的。想着当初娜娜那般尽心的照顾怀孕的自己,李楠觉得要给娜娜做些什么。

部落中人如今吃的大多是些干货,什么干肉干鱼的,芋艿番薯等虽说新鲜,但毕竟数量不多,平时也就偶尔做做配头来吃。想到兰森这段时间都是吃的新鲜食物,李楠琢磨了下,把木诺叫到一边商议了会儿。

“你看,娜娜如今食欲这么差,你要不和鲁斯一起去抓些新鲜的鱼回来。”李楠不是没考虑过直接让帕蒂去抓,但想着如今娜娜的伴侣是木诺,也不好越级了不是。

“小楠,跟我来。”木诺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带着她朝洞口外走去。

皑皑白雪,寒气冻人。

李楠在一旁有些不解的看着木诺拿着骨制的长矛挖着雪地。直到看到一抹腥红晕开在纯白上头,脑中闪过什么,惊讶的开口,“你抓来的?”见木诺点点头,李楠蹲□子,想要一起帮忙,却被木诺拒绝,只让她在一旁看着。

“这是前段时间抓来冻在这里的,我想着她可能会吃不下东西……”

天然的冰箱,加上有心男的刻意,李楠为娜娜感到欣慰。

这是属于木诺的温柔。

拿着冰冻的鱼肉,李楠回到屋子开始剔骨片鱼。经过冷冻的鱼肉处理起来方便了许多,就是李楠这样刀工一般的人做来,那鱼肉也是片的厚薄均匀,半透明的肉质光看着就已是美景,何况等会儿加工后的,那就是色香味俱全了。

帕蒂在一旁逗弄着两个小家伙,时不时的发出开心的笑声。小九则蜷缩在火坑旁,经受着三只小崽子的骚扰,偶尔摇摆下尾巴,驱散着那越发放肆的抓毛,咬尾等行为。

慢慢的,屋里子弥漫开了一阵浓郁的香味,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滚着,李楠揭了盖子,把稍稍腌制入味的鱼片倒入锅中。看着那半透的鱼片一点点变作白色,就快速的从锅里捞出。

除了给娜娜准备了一大碗,李楠还给兰森舀了一碗。

“娜娜,来尝尝我新做的鱼汤。”李楠把手里的木碗递给娜娜,见她快速的接过,便拿着另一只碗朝兰森处走去,“我先给她送去。”娜娜当然知道李楠口里的“她”是谁,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开始喝汤。

“兰森,这个是……”李楠的手抖了抖,亏得一旁的鲁斯反应敏捷从她手里接过了木碗,要不,这一好好的鱼汤就要喂了地面。只是此时的李楠整幅心神都在眼前的东西上,“这个是窑炉?”

别说震撼,李楠此时更多的是激动。如果真的是窑炉,那么,就可以烧出简单的陶瓷,锅碗瓢盆都能告别不便的木质,而走入更为适合的陶器时代。就连那口笨重的石锅,都能直接淘汰,改用轻便许多的陶锅。

“原来小楠也知道窑炉。”兰森拿起木勺,舀了口鱼汤,语气中的悠闲与了然让李楠顿时调转视线看向她。“你们部落很早就会运用了?”尽管是疑问,但李楠在心中早已肯定,对这两人的来历越发的感到好奇与不安。

“见你用石锅,用木碗很不方便,刚好看到山洞中有制陶的泥土,就让鲁斯做了个简单的窑炉。”兰森喝完了手头上的鱼汤,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朝着李楠一笑,“谢谢你的鱼汤,很美味。”一旁的鲁斯自动的从她手里拿过木碗,递还给李楠。

“你们部落……”真的是消失在雪崩中?

“如今我和鲁斯都是和你们同在的,小楠,不要这么生疏,我和鲁斯所知道的技术,就是你们的技术。”兰森那碧蓝的眼中有光亮浮现,见李楠收敛了惊讶之色,开口道,“如果可以,这件事让帕蒂告知所有人,这样,可以更快的收集到所需的泥土。”

这算是变相的以示忠心?李楠努力维持镇定,朝兰森点了点头,也没顾上和鲁斯告别,就朝自个儿的屋子走去。

土陶技术。果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笔。这件事真的要和帕蒂好好商量商量。至于为何兰森如此拥有话语权,照李楠如今的眼光来看,远远不是鲁斯喜欢她那么简单。就像帕蒂为何喜欢自己,相信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自己的“神使”身份使然,最起码一开始是这样。

无缘无故的喜欢?一见钟情?李楠从不相信这些。

好比智者对她的态度,相信也是因为自己对这个部落有所价值,能带给部落新生,才如此特别相待吧。想到智者,李楠脑中浮现那日老人询问的话。

印记?智者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印记了。那时候自己说没有后,老人期待的眼神瞬间黯然的样子,她看得分明。似乎有什么东西是她所不知道,而智者又不打算告诉她。

“真的弄错了么……天神,您要是想惩罚,就惩罚我一人吧……”老人看着占卜结果,一脸的灰败神色,不甘的呐呐着,“来了,还是来了……”

此刻的李楠正和帕蒂一起吃着晚饭。吃完,收拾好东西,李楠就将自己在兰森屋子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了帕蒂,同时询问了下有关印记的事。

“帕蒂,你说,智者这是什么意思?”

“印记……这个是部落中流传的古老传说,传说中,有印记的孩子将是整个森林的主宰者,会带来一切的新生,那个孩子将会拥有天神的力量,使得所有森林中人不由自主的跟随。”见李楠一脸不信的样子,帕蒂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件事我也是小时候听部落中的老人说的,传说中,那个孩子是天生的王者。”

天生的王者?李楠随手翻看着两个小家伙,试图在上面找出个印记来。一旁的帕蒂有些好笑的看着李楠赌气的样子,见她从一开始的翻找印记变作调戏捉弄孩子,只好无奈的搂住李楠,“好了,等会儿孩子要冻着了。”

“可是手感真的很好嘛。”李楠在小家伙的上拍了下,粗神经的她还没发现此时已经跑题十万八千里,“又女敕又滑。”

“小楠……”

李楠整个儿的心神都在小家伙那柔女敕的触感上,完全没注意身后之人声音中的沙哑与压抑,“妈妈来好好疼爱疼爱你们……”

“小楠,”一双手抓住她的,按压到那明显的月复肌上,“我的触感不好么?”

“……”

触感好不好,值得更为深入的探索。这一点,两人配合的很熟练。

土陶的出现使得部落中人一度激动的有些让李楠乍舌。以至于之后行动的展开顺利的一塌糊涂。挖泥土,做土胚,晾干,烧制。一系列的过程下来,竟然成功了百分之四十。其余的百分六十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开裂,但也没到完全不能使用的地步,在兰森说了句“成功率很不错”的话后,一群人的积极性再一次爆发。而这一次,李楠若有所思的看着在人群中一脸浅笑的兰森。

成功率?没想到一个原始社会的女人竟然会用这样的词。

更让李楠有些诧异的是,部落中人一下子接受她,甚至越来越喜爱她的态度。对兰森的尊敬与崇拜越发的膨胀开来,甚至有隐隐超过她自己的趋势。

“没想到部落中人这么热情。”兰森的脸上有着愉悦而享受的笑,尽管有所收敛,但李楠从那双眯着的碧蓝眼睛中仍看出了稍许。

“他们一向这么热情。”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李楠说的淡定无比。看到兰森一瞬间有些扭曲的脸,李楠佯作不知,说了句回去“做饭”就朝自个儿的屋子走去。

这个女人的野心,大的离谱。更让李楠不安的是兰森那能够隐忍的性格,比诺思麻烦了不知多少倍。兰森在族人面前永远是那样谦卑着,同时,传授着一些就连李楠自个儿都不大懂的技术。比如纺织,比如冶炼。

利用各种矿石,在这个落后无比的世界中冶炼出最最简单的金属。这样的技术,对于这个习惯了徒手,甚至只有石器博弈的部落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尤其是对于好战的男人们而言。一个个看兰森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无比。

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不仅仅只有美丽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而言,无疑是争抢的源头。尽管兰森已经有了鲁斯,但看着鲁斯那不甚在意的态度,部落中人因此而发生决斗的事屡见不鲜。

尽管那冶炼只是个提议,在冬雪覆盖中并未付诸实践,但却熄灭不了雄性们对完美雌性的追求。即使这个雌性有孕在身,即使这个雌性的配偶还呆在她身边。

——部落中人,对于莫名投靠的女人,具备优先选择权。即使这个女人的配偶没有死去。

冬季的酷寒才刚刚开始。山洞中,却已没有了起先的和平恬淡。成年的男性三五成群的在空地上争斗着,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受伤,或轻,或重。而这样的情况,还在一点点蔓延着,整个部落的成年男性都像是着了魔似的,越斗越疯狂,下手越来越重。

这一切,兰森都笑看在眼里。她像个胜利的女王般,淡笑着扶着隆起的小月复,披着华丽的剑齿虎皮毛制成的大衣,站在洞口处看着这一场因她而起的争斗。

“你们都是勇士。”每当有人看到她的时候,兰森都会那样谦卑而诚恳的开口夸赞。而李楠知道,这个女人如此的话语,只会加重男人们手中白茅的劈刺力道。

——都是勇士?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还不够突出到能让女神看到自己的闪光点?男人们一致的默不作声,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凌厉。

闲暇无聊,精力充沛过剩,导致了这样的争斗愈演愈烈。而女人们无可奈何,甚至是乐见其成。这群善良淳朴毫无心计的女人甚至打从心底尊重着兰森,尤其是在拿着土陶烧饭做菜时,那样的尊敬越发的明显。

“小楠,上次的鱼汤是怎么做的?”兰森挺着肚子,手扶着山洞的岩壁,朝李楠的屋子走来,“我想学习了后告诉鲁斯,让他做给我吃。”

李楠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眼看她的时候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你是说上次的鱼汤…这样,加上些生姜,然后……”见兰森状似认真的点了点头,视线却落在婴儿摇篮上。

“小楠,你的孩子真可爱。”由衷的陈赞,却让李楠的心猛的一沉,就听到兰森有些羡慕的语气道,“我也要让鲁斯帮我做个摇篮。”

摇篮。

李楠的心中已经可以说是从怀疑变作了深度怀疑,就差最后的确认。

她自知从来不曾告诉过兰森这个装着婴儿的用具叫“摇篮”,而兰森却能那样随意的叫出这东西的名字,更大的一个疑点是,为何兰森与鲁斯能毫不费力的听懂这个部落的话,甚至还能说,完全没有语言障碍。

“帕蒂,你曾经碰到过其他的部落么?”当天晚上,李楠吃饭的时候询问了帕蒂。

“其他部落……有,小时候有个部落聚居在不远处,那时候常常会有些交流的。只是,他们的话,我听不懂,都是智者代为交涉的。”

埋头喝汤的李楠眼中闪过了然的光芒。确认无疑,她要去找智者。

再一次来到智者所在的屋子,却发现兰森先一步抵达。此时正一脸浅笑着和老人吃吃喝喝。李楠微微皱眉,却也不好直接离去,兰森朝她热情的打招呼,故作亲热的挽着她的手,笑盈盈道,“小楠,没想到你也来了。”

“是啊。”李楠朝她一笑,手不动声色的从她臂弯里挣月兑出来,“来确认一件事。”

——确认,你是不是对我有害,对孩子有害。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兰森。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节写的多了,拆开了也麻烦,就这样放一起了。当做是昨天没更的补偿了。

对于一些阴谋之类的,我不擅长,写的不好之处只好请妹子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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