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叶大哥回来了吗?”。夏末如坐起身来,刚醒过来的晕厥让她视线有些模糊,眼前朦朦胧胧的,分不清什么时辰。对着馨儿,语气中有责备之意,“现在是什么情形,刚才为什么不叫醒我。”
“小姐你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塌下来我都不叫。将军的性命重要,小姐你的身子也重要,要是累坏了,都没人心痛”,听夏末如吼自己,馨儿觉得委屈。
“馨儿,是小姐不对……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末如心急,知道刚才自己的语气重了些。
“申时”,夏末如一脸的憔悴,馨儿根本不忍心生她的气,对着外面喊道,“叶大哥,小姐醒了,你进来吧。对了小姐,我爹知道将军的事,也一直在外面,你要不要让他进来。”
“让钟叔一起进来,馨儿,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还好,只睡了两个时辰,夏末如深吸了口气。
“小姐,你头上的伤?”夏钟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夏末如额头上的绷带。
夏末如下意识的往额头上模去,想着其他的事情,都忘记了用狐裘遮住。
“昨个不小心撞了下,钟叔,没事的”,夏末如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伊府中的事,她一直叮嘱馨儿不要告诉别人。所以,就夏池钟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钟叔,你先坐一下,待会我还有事要问你。”
夏钟跟了父亲数十年,不失谋略,最重要绝对是自己人。伊晨风现在的状况,夏末如也不想瞒着他,而且,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怕几个人合起来,也无力回天。
“叶大哥,将军对杨宏的死,有何看法……”夏末如找叶云来,主要是想知道伊晨风有没有想到办法。对于白木是凶手之事,她昨天就已经猜想到了。
“将军说,白木是凶手。但现在无凭无据,除非有办法让人相信白木会是凶手,或是让他自己承认,不然一切都是徒劳……所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叶云大致说了下情况,见夏末如听到凶手的名字时,毫无惊讶之色,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女人,对于阴谋算计这些事,或许都这样。
“将军没想到办法?”夏末如神色担忧的喃喃道,“叶大哥,此事事关重大,敌在明我在暗,除了我们几人,不要再把白木是凶手透露出去,就算是府中人也一样。以免敌人再先行一步,提前做好防备。那时,怕真的就无回旋的余地了。”
“是,夫人……”叶云离开之前,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夏末如,是错觉,总觉得以往柔弱的她,此时变成了另一个人。沉着稳重,处乱不惊,亦有几分将帅之姿。
听了那么久,夏钟大概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但心中的吃惊不亚于叶云,毕竟是常人,都很难接受。可是,他也算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想想,便也就释然了。但此事绝对不简单,这是他现今的想法。
“钟叔,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夏末如商量的问道。
“小姐,来者不善,我看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将军这几年的势力迅速崛起,早有一部分人见着眼红,而且独树一帜,看是落井下石的多。而且最主要,死的是仇太师的女婿,堂堂的武状元,不说敌人如此大的手笔,仇太师一定不会轻易收手。现在伊将军深陷牢狱中……恐怕……”无凭无据,难堵悠悠之口,看来伊晨风这次是在劫难逃。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杀人案,还好解决,明显是敌人设好的套,夏钟怕夏末如担心,没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完。
怎么办?……其实夏钟说的话,夏末如都明白,无计可施,她也开始慌乱起来……强行的镇定,脑海中想着的是伊晨风说的那句话,‘除非有办法让人相信白木会是凶手’……突然,她眼眸一亮,此时此刻,唯有兵行险招了。“钟叔,你对朝中的情况比较熟悉。你说朝中有不有那种忠厚,正直,而且身份尊高,就算犯了一点错,皇上也不会对其治罪的人”。
“小姐,你想做什么?”最开始,夏钟觉得夏末如准备找人向皇上求情,但又觉得不对。不过还是认真的思考起来,毕竟想办法救出伊晨风才是关键。思忖良久,他用力击了下手掌,“我倒是想到一个人,皇上的弟弟,郝王。听闻他秉性纯良,只可惜对朝中之事没有兴趣,终年游历在外,每年只是他母后的忌日,才会回梁宇几日……如此说来,好像就是这几天。”
“郝王……”夏末如重复了一遍,对于这个人,她也只限于听到的传闻。不过即使只有有一线希望,她也必须去试一下。“钟叔,你先回府吧,这里的事情交由我处理”。
“小姐,伊将军迎娶寇焉之事”,将军迎娶丞相之女,在城中一下子传得满城风雨,前日夏末如走后不久,夏钟便听到了消息。心有疑惑,却不知如何问夏末如,接着便出了伊晨风杀人一事。再加上,夏末如额头上的伤,他总觉得她有事瞒着。
“这件事,等救出将军后,我再和你解释……”其实夏末如自己也还没想好理由,只希望这件事随着时间慢慢的被人淡忘。
“可是小姐……”夏钟还欲说些什么,但觉夏末如肩上的胆子已经够重,想来其中必是有缘由。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伊晨风娶寇焉,不过是想刺痛夏府的人。交代了几句馨儿,让她多照顾夏末如,便离开了伊府。
夏钟走后,夏末如往窗外看去,时间一点一点的在快速流走,她心中焦急,希望一切还来得及。穿戴好衣裳,抹了些水粉让自己的脸色尽量好看些,把不甘不愿的馨儿留在府中,自己独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