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宁学文的学堂里,祈星怜‘一开金口’之后,宁夏每日里总会变着法子想要祈星怜说话,可是除了她拖着长调念诗文的时候,祈星怜会赏脸的接话,其余的时候,他总是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只用点头或是摇头来回答宁夏的问题。
这日里,宁夏又在教导着两个孩子认字,一声长笑就远远的从外面传到了书房里面。“是外公来了”小公主祁心莲按耐不住,撂下毛笔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岳南天大笑着把外孙女举高了两次就抱在了怀里,长长的胡须都翘飞了起来。
宁夏牵着祈星怜出来,说道:“见过老将军。”
“丫头,看你把我的小孙女和小外孙照顾得这么好,老夫很欣慰。”看着两个健康活泼的孩子,老人家更觉得当初的决定是无比的英明。大方方的坐在客厅里面,岳南天说道:“管家说王府来信,说你想见老夫,老夫从外地赶回来就直奔着这里来了,怎么,丫头,出了什么事儿么?”
“出事倒是没有,我只是想和老将军探讨一下星怜的教育问题。”宁夏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还当场演示了一下,祈星怜很给面子,在岳南天的面前也没有怯场,大方方的把诗文接了过去。
听到自己的小外孙开口,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半响他才猛地把祈星怜搂在了怀里,激动的说道:“来,星怜,叫声外公听听。”
宁夏忙道:“星怜还没有完全的恢复,除了像刚才那样,平时的时候仍然不会开口说话。”
老将军虽然有些失望,可仍然十分的兴奋,至少这个开头很成功,宁夏紧接着便说出了请老将军到来的真正的原因,说道:“我觉得星怜很喜欢同龄人学习的氛围,在那种气氛下对星怜的能够自愿的开口说话很有帮助。因此,我希望老将军能够同意让星怜姐弟两人到学堂里上课。”
岳南天一愣,随即大方方的说道:“老夫准了,就让他们到令尊的学堂里上课吧。”当初岳南天想把宁夏娶到岳家做他的孙媳妇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彻彻底底的把宁家的祖辈三代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宁夏却是很惊讶,本以为岳南天会让两个孩子进入一些贵族的学校学习,没想到竟然送到了自己的爹爹那里,宁夏有些措手不及,忙道:“可是那里可都是来自最最普通家庭的孩子。心莲和星怜去了,恐怕不妥吧。”
“哈哈,这个老夫也知道,不过,星怜既然是在令尊那里开口的,想来小家伙也很喜欢那里,你放心,老夫绝不搞什么特权,学堂的规矩他们两个一定会遵守。”岳南天想了一下,又道:“这样吧,老夫的几个孙子孙女也一并放到令尊那里教,还有你那两个弟弟,听说和星怜的感情还不错,就一起念书吧。”
宁夏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这么多富家的小公子们入学,还不知道会不会给爹爹添麻烦呢?宁夏笑道:“老将军,请允许我先和父亲商量一下,可否?”
“那好吧”岳南天倒不认为他会拒绝,所谓师者有教无类,况且他们一大群人入学也会给宁学文的学堂打响名头,老将军接着补充道:“你放心,老夫家的孩子并没有那些个世家子弟的架子,不会给令尊带来麻烦。”
虽然只跟岳南天接触过几次,宁夏也充分的了解到了老将军强权霸道的性子,虽然说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可他话里的一丝就是“这件事情就按老夫的意思去办。”
宁夏把事情说给了祁轩听,最后求助性的看向丈夫,问道:“轩,你说我应不应该答应啊?”
宁夏对自己的依赖让祁轩很受用,长臂揽过妻子的腰身,他安慰的说道:“这件事情你无须为难,尽管答应了下来,岳老头教子很有一套,正如他所说的,他的那些个孙子们绝对不会为难学堂里的人,我知道你的顾虑,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岳老头一定会暗地里布置的十分的周密,不用担心。”
宁夏靠在祁轩的怀里,舒了一口气,仰头一笑,她说道:“好,我听你的。”
祁轩心中一动,瞅着宁夏饱满红润的小嘴儿,慢慢的低下了头,接到了祁轩的暗示,宁夏也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踮起了脚尖,祁轩的吻并不狂野,反而是轻柔辗转的似是对待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小心中饱含着深情,她喜欢这种温情,即使像现在她的小心肝都噗通噗通的提速了一倍。
一吻过后,宁夏的两颊都烧起来了,嘴唇也被吻得红艳欲滴,看得祁轩更加的情动了起来,“要不要再来一次?”鬼使神差的,他竟然问了出来。
宁夏瞪了他一眼,心说要吻你就吻,问出来算什么嘛。不过那种滋味还真是不错,脸红了一下,她便轻轻的点了下头。
祁轩一喜,忙去把门闩插好,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他想和宁夏亲密一下,总会遭到被人的骚扰。看着祁轩的孩子气,宁夏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个男人啊……”可当祁轩抱紧了她,温柔的吻再次的印了下来,她又再一次感慨道:“这个男人啊……”
……
宁府,东院——
从娘家回来的崔如珍一面躺在水桶里沐浴,一面听着小桃红报告着一天里的消息,“哦?”崔如珍的眼睛一亮,问道:“老夫人真是这么说的?”
“是嫣红听到了,老夫人把柳夫人训得很厉害,正是因为老爷长时间的留在她的房里。”唉,这老夫人真是不待见那个柳夫人,下人们就守在门口,她也骂得这么大声,小桃红竟有些同情起柳氏。
崔如珍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哼,看来老夫人果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本来她还想着要不要把宁学武没有碰过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可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一等吧,“小桃红,去打探一下老夫人的喜好?问得细致一些?”
“是,小姐。”躺在水中,崔如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心说:老夫人这棵大树她一定要牢牢的抱住。
此时,柳氏的房里——
一个个悲情的音符从柳氏的指尖处流淌出来,发泄着主人心中的难堪。宁学武站在房外,默默的听着柳氏的琴声,那许多的无可奈何似乎都在诉说给自己听一般,直到琴声结束,宁学武才推门进屋。
宁珊珊识趣的带好了房门,宁学武上前抱住柳氏说道:“对不起,让你难过了。”上午的事情已经有人回报了,他虽然对娘亲不满却也不能反驳。
柳氏轻叹了一声推开了宁学武,说道:“大哥,娘说得很对,你……是该歇息在妹妹的房里。”
“你在怪我?”宁学武皱着眉问道。
“不,确实是我做错了。”
宁学武扳过柳氏的脸,说道:“我还没有碰过她。”
柳氏一惊,随即垂下眼帘苦笑道:“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你我都明白这是不可能避免的,她不是姐姐,她和我一样对你有情。”
“我知道,可我——”柳氏伸手堵住了宁学武接下来的话,凄美的一笑,说道:“这是你的责任”
又是责任?宁学武虽然愤怒,可当这个词压在了身上,他却无法反驳,趁着宁学武发愣,柳氏轻轻的挣月兑出了他的怀抱,背过身子说道:“我累了,大哥你也该去你应该去的房里休息了。”
柳氏推开了宁学武不是不舍,只是彼此都没有那一步是迟早是要迈出去的,宁学武落寞的出了柳氏的房间,直到他走远,柳氏强撑的脊背才倒在了下来,她真的好想自私一回,可是她也真心的盼着丈夫能够在未来会有一个儿子,既然自己不能生,她又有什么理由霸着他不放?“呵,娘说得还真对啊。”
不知坐了多久,宁珊珊才敲门进来,“夫人?”
“珊珊,老爷呢?”柳氏仰躺在床上幽幽的问道。
“老爷去了三夫人的房里。”而且灯已经灭了。
“哦。”柳氏心中一疼,很快又麻木了起来,那个男人终于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翌日——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前一夜的劳累,今早上,崔如珍起得很晚。宁学武早已不在房里了,可她并不介意,扬着嘴角,她笑道:“他终于成了我的男人。”下意识的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复,真希望里面马上躺着一个儿子。
又腻了一会儿,崔如珍懒懒的开口:“小桃红,过来伺候你家小姐。”
小桃红也感觉到小姐的好心情,料想老爷昨夜一定很疼夫人,这算是夫人已经得宠了么?她忙打好了清水,服侍着崔如珍梳洗干净,一面给主子梳头,她一面列举着老夫人的喜好,吃穿住行,真是应有尽有。
崔如珍夸赞了小桃红一句,便喃喃的说道:“佛经?”皱了下眉,真没想到老夫人的爱好会这么的无趣,罢了,那就邀老夫人去法华寺拜上一拜吧。又模上了自己的小月复,崔如珍想着,顺便问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