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甜蜜的酣战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整个人软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由着他把她抱去床上,拉过被子密密的包裹住她的身体。
她只觉满心柔软,只想要窝去他的怀里,耳鬓厮磨,相依相偎,可是他转个身回来床边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夜色中看来,宛然又是一个流云。
他低头吻吻她的颊,轻声道:“锦儿。”
“嗯?”
“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她愣了愣,平了眉,淡淡的道:“哦”
他轻轻一笑,伸了手指,从她下巴上滑过,又很不老实的滑到颈上,一边耳语道:“怎么了?舍不得我?难道我刚才还不够卖力?难道锦儿还嫌不够?”
她轻啐他,别了脸不语,他的手本就在她的颈项间流连,顺顺当当的捏了她下巴转回她脸,啜一下她的唇,笑道:“好锦儿,日子还长呢,有的花样给你玩呢……”
她实在忍不住,红着脸拨开他手:“要走就快点儿叽叽歪歪作嘛”
他忍不住轻笑出来,柔声道:“锦儿啊,凤衔书不是肯吃人亏的人,我刚才是把架子摆足了,他当面不发作,背后肯定是要使绊子的。流云的名头再响,奈何一向独来独往,只怕没几个人知道他来这儿,若是凤衔书有心下手,也不是不可能,不得不防。”
她微讶的张大眼:“那……那你还不快走,罗嗦什么”
他笑眯眯:“我总得跟锦儿说清楚啊,不然若是锦儿生气,岂不是糟糕的很?”
她又气又笑:“好了,别贫了,快点走吧。”
他哦一声,转身,才迈了一步,猛然跳了回来,低声道:“啊”
她一紧张,忽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被子从她胸口滑下,露出挺立的一对雪沃,她却不曾留意,张大了眼,“怎么?他已经来了?”
他失笑出来,笑道:“没什么,我忘记了一件事。”
坏笑一声,伸手就托了那雪沃**,一边揉捏,一边埋头深嗅一下,满意的弯弯唇,然后凑唇上去,舌尖吮吸缠绕。她急向后退身,一边扶着他肩:“小叶”
他微哼一声,仍是吮吻,身子也贴了过来,脸颊热度又起。朱眉锦瞧着势头不对,双手用力去推他,一边急道:“小叶小叶,别闹了天都要亮了”
叶留香却终于还是两边又挨次吻过几次,才恋恋不舍的抬脸,重新拉被子掩住她,低声笑道:“这回我可真要走了,锦儿莫要太想我。”
她无言的望天:“走吧走吧,快些。”
他就近吻她下巴:“那我走了。”
“……”
他吻到唇:“唔……锦儿……”
“……”
他被她推开,于是伸手去模她脸:“我可真的……”
她无奈的看他,他便失笑出来,拉下她手,送进被中,终于还是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整整衣襟,挺直身子,走到门边,略略一停,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三步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却似乎能够感觉得到,他在门前那一回眸。她叹了口气,躺回去,又忍不住微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我不但要来,还要大大方方的从门里进来,还要他亲自把我请进来……”
小叶……小叶啊……
躺在床上,只觉整个人都酸软不堪,却终于还是咬着牙撑起来,把内衣穿好。才刚刚重新躺回去,便听有人叩了两下门,停了一息,又叩了两声,叩的温文尔雅之极。
这种时候,当然不会有别人来叩门玩儿。
她又是无奈又是发急,心说这个叶留香,怎么什么时候都有心思胡闹?他还不走就真要天亮了急走过去开了门,道:“你……”
一句话才说了一半,便猛然卡住,门外人轻袍缓带,风度翩翩,俨然竟是凤衔书。
她怔住,隔了一息,才讪讪的道:“三哥?你怎么……”
他笑笑,一步就迈了进来,她只得向旁让开。房中仍弥漫着她身上那种奇异的香气,混着他身上固有的茉莉香,那种暧昧又甜腻的味儿让她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吸了吸气。就听嚓嚓两声,凤衔书已经点亮了蜡烛,然后在椅中坐了下来,目光慢慢的从东到西,在房中不紧不慢的滑了一圈。
虽然明知道散在地上的衣服叶留香早已经收好在床边,她还是忍不住的心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地面,却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凤衔书忽然一笑,和颜悦色的道:“流云公子走了?”
她只好答:“是啊。”
他嗯了一声,声音仍旧温文的不带半丝异样:“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坐。”
她吸了口气,若无其事的:“不知三哥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凤衔书一笑,比她更要若无其事:“流云的针灸太过霸道,只怕会很痛,所以我把缓解的药送来,锦儿趁热喝了罢。”
她愣了一愣,这才看到桌上有一碗药,还冒着热气。显然凤衔书刚才就是端着这碗药进来的,她自认表现从容不迫,却居然连这药都没看到,实在已经自乱阵脚。
凤衔书为人,她早便了解,这时候来送药,不管为了什么,都是无可推月兑。她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正要去端那药碗,凤衔书忽然咦了一声,一把抓了她的手腕,慢慢把袖拂了上去。
近手肘处一点菱角状的晕红,显然是新鲜的吻痕。她顿时面红耳赤。凤衔书却又若无其事的把她的衣袖松了,道:“不知流云公子,可曾帮你针灸?”
她硬着头皮答:“自然。”
他一笑:“那就好。有道是以毒攻毒,流云强要解香,针法想必霸道,我这解法,自然也是霸道的。若是他不曾用针,反而做了点儿别的什么事儿,这碗药下去,纵不能说是痛的生不如死,最起码也是个月复痛如绞……”
她定了定神,反而愈是从容,道:“哦“一边就把药举到了唇边。
凤衔书又道:“对了,这药最忌房事,若是在用药前,或者用药后*房,那这药就是见血封喉的鸠毒,神仙也是难救。”
他停了一停,笑一笑,好似若无其事,声音却像从齿缝里发出来一样:“只不过咱们锦儿是水当当的黄花闺女,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这话,实在是多余了,锦儿莫要见怪才好。”
此时,朱眉锦心里已经是明镜一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显然凤衔书已经知道了很多……她微微一晒,举起碗来,那药汁沾到唇,便似烧灼一般。才喝了半口,只觉手上一松,那药碗已经被凤衔书一掌打飞,她情不自禁的向后一退,他已经一把捏了她下巴,狠狠的对上她的眼睛:“朱眉锦,我说的话,你当是开玩笑吗?”。
她微笑,眨一下眼睛,“三哥好像一向都不喜欢开玩笑的。”
他气的咬牙:“那你就是在找死了?向我服个软,就这么难么?”
他的手像铁钳一般,捏的她下巴几乎要碎了一般,她却仍旧微笑,道:“三哥,是我的错,还望三哥千万莫要生气。”
他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狠狠的看着她,手指越来越用力。可是,她脸上除了那个摆的端端正正的笑,竟连一丝痛楚都不曾有。他忽然便觉心口一抽,下意识的松了指,看她慢慢的垂下头,竟是十足无力,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问出来:“锦儿,那个流云,是叶留香扮的?”
她回一句:“锦儿不懂三哥的话?”
他气的摔袖,然后冷笑出来:“你不说,当我便不知道了?叶留香扮流云,就算容貌能像个十足十,难道叶留香还能有流云的武功?”
她心头立刻就是一沉,像天空忽然就铺了阴霾。可是叶留香走了之后明明是一片安静,难道真的会有事情发生?难道?
她挣扎了一下,还是若无其事的笑出来:“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咬着牙笑:“好,你不懂我但愿你是真的不懂”直气的坐回椅中,捏着扶手,隔了好一会儿,才冷笑出来:“锦儿锦儿,我一片苦心,为你筹谋,助你报仇,你就这般待我吗?”。
她缓缓的别开眼,一板一眼的答:“锦儿无心之过,还望三哥莫要见怪。”
无心之过?他怒极,站起身一把就撕开了她的衣服,她下意识的便抱了肩,退了一步。她肩上胸口,雪一般的肌理上,处处都是红红的吻痕,或深或浅,星星点点,只看着这般yin靡的情形,也知她经过了怎样的欢爱……
他捏着那一片衣角,双目直瞪着她,只气的脸色苍白,可是眼前肌肤如雪,桃花遍布,望上去,竟是异样的诱/惑,让他的身体蠢蠢欲动。他喘了一口气,又喘了一口气,忽然就眯起了眼睛,说一句:“朱眉锦。”
她竟茫然,答:“嗯?”
“你过来。”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却随即一咬牙,便走了过来,身上衣衫零落,香肩半露,她的模样却是异样的决绝……赴死般的决绝,不惜一切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