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像，香囊外用金丝线绣着鸳鸯戏水，右边附着一首诗的下半句，和艳儿连在一起倒是可以配成一联：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艳儿忍不住惊疑，伸出手就去模了一下，质地柔软，做工精细，这种感觉很熟悉想来能绣出如此美丽图案的女子定然是蕙质兰心，有着一双纤纤巧手吧！
宦娘感觉脖颈上一凉，低头一看艳儿正对着香囊满月复疑问，内心也是不住的惊讶。
“艳儿，可是喜欢？”
闻言，艳儿不舍的将手放下了，本是不想夺爱，但是见到这个与自己身上十分相似的香囊就萌生出了想要知道自己身世的念头，当下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今后老师为艳儿做个更好看的吧。这个是娘亲亲手送的，这么多年的相伴，看到它就感觉娘亲在身边一样。”说到这儿，宦娘的眸中也是上了一层迷雾，这种感觉艳儿能懂，而且体会颇深，只是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安慰宦娘的了，现在只想要说明自己并不是很需要这个香囊。
她解开了衣兜，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淡粉色的香囊与宦娘的并无差别。
“老师，您看我也有的。”艳儿眨巴着黑亮的双眸，很是讨人喜欢的样子，宦娘看了一眼，却是欣慰地笑了。刚开始目光没有的改变，只是略一瞄了一眼，本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工活儿，可是只是一瞄，她还是把目光停留了下来。拿起之时，眸中闪过一丝的异样，竟也是天蚕丝线绣成的！赶忙把自己的那个香囊从脖子上取下来了，一比对，却是模样相同，做工一致。再从香囊中取出了两个符咒，均是写着昌寿八年闰月于相国寺祈福。心下骇然：记得娘亲说过，来到中原之后如果遇到和你身上带着一模一样的香囊之人极有可能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
这个念头宦娘不曾忘却，只是当她真的来到大齐之后。却是发现这里的女子待字闺中的几乎都是足不出户，嫁做人妇的除了寻常百姓家的，偶尔可以在介绍挽着高耸的发髻，相貌也是普通所以也不在乎抛头露面。这样的情形一度让宦娘断了念想，人海茫茫，况她不过是个女儿家，上哪儿寻找自己的姐姐，只是今日一见艳儿的香囊，再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这般投缘，莫非艳儿就是姐姐的孩子，屈指一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当下忍住了狂喜，佯装镇定地对艳儿说道。
“这可是你娘送的？”
艳儿恩了一声，宦娘心下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娘可是在曹府？”
闻言，艳儿却是泣泪不语，宦娘以为自己猜对了，闭目遐思：她虽是不知姐姐的容貌想来也是不差，如若真在曹府，又有了孩子，艳儿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怪不得曹苋当日在大厅之上说什么自己对艳儿是关照有加了，可是自己那日见艳儿的打扮连个下等的丫鬟都不如，想来曹苋对她们母女必然不好，这样的话，今后自己还是要有求于曹苋，心中便是多了份烦忧，她慈爱地抚模着艳儿的发迹，却不想此刻便与她相认，否则曹苋要是知道，恐怕就会提出更加过分的，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会受制于人。
“艳儿，这既是你娘给你的，就应当妥善保存。日后要是有什么委屈了，只管和老师说起，不要在人前落泪，否则就会被人误以为你软弱可欺。你我比不得别家女儿，身在青楼，自是被人看轻。也应当学会自强。帝鉴虽是权谋之术，但是略懂些防身也好！”
宦娘的话倒是句句肺腑，在得知艳儿是自己的侄女之后，她觉得有些事应该叫他明白，越早越好。
艳儿眸中闪过狐疑，老师的言语前后矛盾。刚才还说女儿家不应懂得权谋之术，现在又叫自己略懂些也好。虽是如此，但是艳儿没有多说什么。她隐约中觉得老师有隐瞒着自己某些事，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好盘问，只是暗暗的记住了她的话语，心下揣摩，也是认为言之有理。权谋之术她不是不懂，这些年来曹雍给她的那本书不是尽写着这些道理，有些或许不很明白，但是她都是暗暗背下了。有时想来，对自己也是极为有利的，毕竟现在寄人篱下，身为女儿家，她还是多加谨慎些好。
见艳儿默声不语，宦娘也知道现在有些地方还是先叫她自己想明白的。起身就要离座，却感觉头上眩晕，又是坐了下去。
“老师？老师？”艳儿轻声呼唤，宦娘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
“小翠姐姐，快来啊！”艳儿扶着宦娘这才没有倒了下去，她的身子很是是虚弱，又是坐着艳儿倒是不需费多大的劲儿。
只一会儿，小翠她们闻言便是跑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急坏了。先把宦娘扶到艳儿的床上，却是合计着请郎中。
“阿玲，先去叫上妈妈吧！”这个情况小翠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多少的经验，以往小姐的身子骨虽是看着弱，但是调养的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常年的练舞倒是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这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有些慌不择路。
“慢，阿玲阿珑你们两个还是先去请郎中吧！小翠姐姐，老师可是有时常头晕的先例？”
小翠闻言，愕然的摇摇头。艳儿再次分析道：“既是没有，想来不过是这些日子劳累了些，这点小事先不必惊动妈妈，想来老师也是不愿意的。”
小翠点了点头，心下也是服气艳儿的做法。表面上绿珠和自家小姐关系不错，但是背地里绿珠还是极为不满的。因为有了皇上的缘故宦娘在雨花楼基本上是没怎么接客，月银还是照样奉上，小姐的一些换洗的衣物比起雨花楼的花魁都是要好的。这一切在绿珠这样一个嗜钱如命的老鸨看来无一不是让她十分的心疼，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宦娘的名声还是响当当的，这些年慕名而来的异邦人士也为她添置了不少的银两，这才没有什么怨言。若是有事绿珠面上还是要顾忌的，但是真要叫她出些银两怕也是不肯，好在小姐这么多年倒也积攒些首饰和银票，应急还是绰绰有余的。
“凝香，你去打一盆热水来！”艳儿又是唤过凝香，这架势俨然有些主子的样子了。
（呃，还是很懒的，不知道到时候可不可以按时更新。呜呜呜咋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