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者真是无畏,百度了一下才知道宗人府是皇家机构
“砰”的一声,御书房的大门被踢开了,内侍一脸愕然,在这皇宫之中居然有人会如此大胆?
伝的思绪也被这一声响打乱了,他凝眉,恼怒地看向了门口。
“皇兄,我要借你的圣旨一道。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楚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白皙的额头上还微微沾着点点汗珠。他很着急,因为艳儿进宗人府已经一天一夜了,这段时间他是想尽了办法,奈何那些平日里的对他点头哈腰的狗官这回并不买他的帐,显然一定是母后从中作梗。想到这儿他就更加着急了,因为宗人府不比其他地方是由皇家直接授权的,动用私刑的时候居多,更何况这一回是由太后直接下了懿旨,那些善于揣摩上意的官员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第一次看到楚王这么毛毛躁躁、一脸紧张的神色,在伝身边待久的宦官都十分的讶异,嘴巴成了O型,眼睛圆鼓鼓的直瞅。当然最惊讶的还是要数伝了,他很好奇一向无所畏惧,出事淡定的楚王爷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儿居然会摆不平?!
楚一看到大家的表情,嘴角不自然的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整了整衣裳,昂首阔步走了过来。他瞅到伝的手中拿着一本奏章迟迟未曾放下,今天是大年初三,本该是宴请群臣的时刻,但是皇兄昨儿就取消了国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伝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下,笑了笑:“你来的正好,朕刚好有事和你商量。对了,你刚才嚷嚷的叫朕下什么旨意?”
楚稍稍有些歉意,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了,道:“下一道圣旨释放宗人府的艳儿姑娘。”
“额?”伝托着下巴,嘴角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不过见到楚十分着急的样子他也就不想逗他了,转身对一旁的内侍道:“小贵子,你去宗人府传朕的口谕,放了艳儿姑娘。”
“是,皇上!”
待内侍走后,皇上才呵呵一笑:“朕很好奇这个艳儿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何以让楚王殿下来替她求情呢?”
“额,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皇兄还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事呢?”
听到楚的问话,伝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宗人府的大狱里。
关押艳儿的一个房间内,两把火炬斜插在墙上,昏黄的光线照的四周忽闪忽现,森冷的刑具在幽暗的氛围中尤显恐怖,像是一个个能够吞噬人心的魔兽般狰狞、喧嚣着。
艳儿被拷架在一个铁索上,浑身衣裳褴褛,头发散乱,衣服上已经深一道浅一道的直入鞭痕似在诉说着昨晚的残酷的刑罚。
此刻她已经疲乏至极,嘴角洋溢起一抹妖艳至极胜利般嘲弄的笑意,如同她锁骨上的罂粟一般诱惑人心。她的目光清冷,如刀削般凛冽,
门外两个看守的狱卒,坐在一个方形的木桌上,摆着一碟小菜,两瓶烧酒,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
“还以为是天姿国色的大美人,没想到扒开一看”
“妈的,别说了。省的老子都吃不下了。这样的货色也敢勾引王爷?!我估模着白送给街边的乞丐都不会要。”
“丫的,还不如老子隔壁的一个张大婶,虽然膀大腰圆了点,至少皮肉还是白乎乎的,模起来够味儿!哈哈哈”
这样粗俗的话语屡屡传至艳儿的耳边,出乎意料的是她表现的异常平静,似乎外边的两个人在谈论着别人的事情、她自然超然事外。
其实刚刚被抓入宗人府的时候她的心里头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小小的期盼,期盼着一个人的出现,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终于明白原来一直对她表现的如此强势的他也并不是万能的。或许他从来都不曾真正对自己有过什么,他不是一个王爷吗?他的王府中美貌的女子无数,又怎么可能单单为了自己和他的母后较劲儿?时间的流逝没有让她心灰意冷,而是让她慢慢淡定了起来。她开始为他辩解,为他找一个又一个合理的理由。
直到那些个畜生一个个的走进,肆无忌惮的抚弄她柔软的身躯,一点点的撕开她衣物。她曾死命的喊过,叫过可是他们的笑声充斥整个腐朽的牢房,她的叫声引得他们更加的兴奋,美味当前,他们露出了无比贪婪的目光。直到最后一块亵衣的撕裂,那狰狞而又丑陋的疤痕暴露在他们的面前,这一群原本还在叫嚣的禽兽,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中有的人居然还吐了起来。
听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丑!可不是那一道道坑坑洼洼的伤口,丑的太令人伤心了。
可是她笑了,因为他们的狼狈、仓皇。她笑的无比开心,笑的最后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水,连同他们打在身上鞭子,划出了一道道醒目的伤口,猩红的血滴飞溅,溅到了她花颜明艳的脸上,灼热的烧疼,痛的她揪心。也痛的她畅快淋漓,她回想起那日他不也一样仓皇夺路吗?一直以来他都是个人,一个及其普通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赋予他天神的涵义?难道在相处的日子中不经意地喜欢上了他?不可能!就算可能现在一切也都明了,好在还没有深陷,应该可以轻易逃月兑。
她会想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走的心酸走的坎坷。虽然很仇,但毕竟自己未曾亲身经历,始终无法恨到骨子里。她有怨,这种怨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个人情感,终究无法做到幽怨。她淡然,可是经过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她还会像当初那般纯净,做到真正的心无旁骛吗?显然不能!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短,却足以想明白许多的事情。第一次她开始发现一向自诩聪明的自己居然犯下了好多错误。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过于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