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苋将洛城内所有的兵马齐聚在午门,自己则披上戎装,手握宝剑,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皇宫、。
一方面派自己的侄儿去胁迫小皇帝下旨,另一方面奔赴紫阳宫,他要亲手解决到伝,以绝后患!
曹苋的动静很大,在他进宫之前伝早就知道了密谋,此刻表现得十分的慌张,即使曾经贵为皇帝,在亿万人之上,但是面对死亡的时候并不会比别人镇定!
他唯一能够做得就是静静的等候,等候着王如海,或者是楚能够在关键时刻救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在指尖滑过,曹苋的带领的人马还未到紫阳宫,而楚和王如海的人影也没有出现,他的心情由最初的忐忑不安渐渐平复了下来,但是对于生存下来的希冀也随之减弱。
把自己的生命寄于别人的身上果然是不可靠的!伝现在不准备相信任人,而他的身边似乎除了内侍小李子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人,他的母亲和如霜同在如意宫。不知道她们这会儿有没有受到威胁?
伝越想就越发的绝望,古往今来的末代皇帝都免不了被逆臣所害,那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无能。可他不是一个庸君,更不是一个昏君,为何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有些不甘心,是非常的不甘心。先帝爷共生了十四子,他是第九子,母妃虽然受宠,但她的娘家人却没有得到皇帝的宠信反而因为冷云的事件被牵扯了进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和其他的皇子争夺帝位的机会很是渺茫。但自小他就懂得了宫廷斗争的邪恶,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能够给母妃争点气,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用比别人多得多的时间在学习诗书,学习国策,当然也在暗中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当他得知父皇喜欢书画的时候,他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林间临摹写生,先帝不喜欢耍弄权谋之人,他就刻意以诚相待,他尽孝、尽忠甚至有的时候都以命在博一个光明的未来
或许是由于他的努力感动了上苍,又或许太子的无能和残暴让皇帝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在废掉太子之后不顾群臣(主要是曹苋的反对)执意将他立为国之储君。那一天,当他穿上绣着四爪的黄蟒锦袍举行受典大礼的时候,他是高兴的,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迎来了灿烂的日子。只可惜好景不长,太子的身份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将他推到了其余的十三位皇子的对立面,而他所面对的绝非十三个人,而是在这十三个人背后那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在压迫着他喘不过气来,在当太子爷的日子里,他一直都是坐卧不安,哪怕是吃饭或睡觉都担心有人暗害,一路上战战兢兢,模爬滚打,他终于笑到了最后。
黄袍加身,隆登帝位!
他还是没有放弃努力,他一步步按照策略将自己的那些兄弟,那些有碍于皇权的集中的人全被他慢慢收拾掉了,至于曹苋千古奸佞,他以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渐渐地使他放松警惕,然后再一鼓作气将他铲除,然而他忘了,曹苋是一直披着狼皮的狐狸,他的做法无异于变相为他日后的谋反提供了契机和源源不断的兵力!事到如今,他反倒成了温水中的青蛙,此刻虽然醒悟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下午午时二刻左右,快到平日里执行死刑的时间了,曹苋带领的人马姗姗来迟,他一身的戎装宛如从地狱中踏出的魔鬼,脸上还带有着特有的奸笑!
“太上皇近日在紫阳宫待的可是习惯?”似乎是为了应景,他不温不火的话语勾起了伝的心中的怒火,如果刚才伝还有什么幻想的话,那么此刻看到曹苋身后的内侍手中拿着是一瓶皇家秘制的鹤顶红时,他完全清楚曹苋想要干什么了。
“呵呵,曹丞相,曹大人,曹苋!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伝勾唇一笑,这样露骨的话让曹苋为之一振,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鹤顶红的瓶子,再转向曹苋看了看,道:“你这是要弑君吗?”。
闻言,曹苋的目光紧紧盯着伝看了看,倏而残忍一笑,大手四下一挥道:“太上皇果然聪明,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来人啊!服侍太上皇用药!”
那些个内侍一听这话,就开始蠢蠢欲动,伝厉声喝道:“谁敢!”
他的目光凛冽而威严,四下的人闻言面面相觑,都把眸光看向曹苋。
伝直接走到曹苋的身边,目光看着他手中紧握的剑柄,脸上却依旧是不变的笑意,说道:“丞相要动手也不急于一时吧!”说到这儿伝的目光停留在此时曹苋手中紧握的剑柄,稍稍有所松动,他还是一样温雅的表情不变的语气,接着道:“我听说呼延孤的救援兵马已经感到了洛城城郊,不日就将进京,还听说丞相大人的派遣去设伏的军队已然全军覆没。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事到如今,大局已定!曹苋,这场博弈你输了!”
“呵呵,那倒未必!杀了你我可以以小皇帝的命令让呼延孤的军队听命于我,至于朝中那些不听话的大臣失去了尽忠的对象,他们的所做的一切也就失去意义,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到时候”
“哈哈哈,曹丞相还真是幽默的很,你认为天下人会天真到让一个弑君的人掌握大权吗?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你的日子绝对不比现在好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呼延孤现在南齐的军权是掌握在呼延孤的手中。他是谁?丞相应该比我更为清楚,一个匈奴王朝落魄王子,因为父皇有恩于他,他才会对南齐称臣,领兵在外对抗北齐,一旦我死了,南齐的正统帝位也受到了严重质疑。天下人不笨,有识之士和一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都会起来反抗你,这个时候你想呼延孤是愿意帮你这个篡逆之臣还是愿意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招兵买马先灭了你再说呢?”伝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曹苋,见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生命有了三分保障。
“可我现在不杀你,等呼延孤的军队一进洛城我就得死!与其这样,我不如放手一搏,也会多活几天,不是吗?”。曹苋看起来还在说服自己,但是他的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松动。
“你现在杀了我诚然会把死亡的时间往后推移,但是到时候只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可是如果我有一种方法让大家都不用死,丞相以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