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愤怒的一甩手,拔腿就要向外走,倔强的脸上挂着两行热泪。多尔衮随即起身用力捏住她的胳膊,向后拉拽,毫不留情的将小玉儿甩在榻上,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吼道:“你闹够了没有?爷的忍耐是有限的,别以为你是嫡福晋我就办不了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的!”
赶走眼前的金星后,小玉儿不可置信的瞪着表情狰狞的多尔衮,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多尔衮为了大玉儿动手打她,为了大玉儿威胁她。
“多尔衮!你竟为了她动手打我!”
小玉儿声嘶力竭的喊声传入帐内,青玉和多铎同时跳起来,相视一眼携手一起跑了出来。
“哥!”掀了帘子进门多铎被眼前的场景下了一跳。
平日里张扬跋扈,肆无忌惮的小玉儿竟趴在榻上面露惊恐之色的抽泣,多尔衮浑身颤抖站在塌边眼眸中少有的折射着暴戾气息。
“你们怎么来了?”多尔衮转身,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尽量礼貌的询问。
“哥,消消气。”多铎上前握住多尔衮颤抖的手,不住轻拍其肩膀。
青玉瞟了多尔衮一眼,迅速走向小玉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嫂子,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小玉儿的颤抖让青玉的心也跟着紧缩,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冷意让小玉儿的手变得冰凉。她颤抖的握着青玉的手,抽泣着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看向青玉的眼睛里满是委屈,这让青玉深埋于内心的正义感猛然爆发。
“十四哥,你怎么能这样?就算嫂子有千万的不是,也全都是因为她太在乎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相等的感情回报。如果她不在乎你的话,就算你心里眼里装得全天下的女人,于她又有何妨呢?十四哥,珍惜眼前人吧,有些人你一辈子都得不到。”
青玉振振有词的样子让多尔衮愣住,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可是他不相信那个人是他一辈子得不到的。
“如果她不在乎你的话,就算心里眼里装得全天下的女人,于她又有何妨?”多铎若有所思的呢喃着,看向青玉的眼神有些迷离。眼前的她让他觉得陌生。
“小玉儿,好些个事儿不能强求。”多尔衮单膝跪在床榻边,柔声说着。看见他眼神中的漠然和语气中的愧疚,青玉觉得小玉儿一辈子都要熬不出头。多尔衮,太残忍!
“多尔衮,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这些年一丁点都不喜欢我?”小玉儿带着一丝希望追问多尔衮,眼神中热烈的期盼让人觉得揪心。
“我们是夫妻。”答非所问,多尔衮握住小玉儿的手,嘴角上扬,划出温暖的弧度。
小玉儿目光一凝,期盼之情越来越淡,手背一蹭将眼泪拭干,冷笑道:“夫妻?徒有其名。”
多尔衮的笑容僵在脸上,青玉见状起身拉起多铎,“爷,咱们走吧,哥哥和嫂嫂兴许还有体己话要说。咱们呆在这难免碍事。”
“不成,咱们走了他们要是再打起来怎么办?”少根筋的多铎不放心的看着多尔衮,试图阻止青玉。
“不会,你们放心吧。”多尔衮转过身,换上一贯不动声色的神情。“我和你嫂子就不出去送你们了。咱们明个儿赛场见。”
多铎将信将疑的看着多尔衮掀起帘子送客,也只能拉着青玉走了出去。
“多铎,青哥儿。”才刚踏出几步远,迎面竟撞上了一团火红色。大玉儿少有的眼里装扮,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玉姐姐?”多铎吃了一惊,“这会子你怎么来了?是要去找我哥?”
“方才在帐内听见小玉儿的哭声,今儿赛场上她又早早离席,想是身体不适,特来探望。”大玉儿语气温和,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小玉儿的关心。
“我看姐姐还是别去了。小玉儿不是身体不适,是和我哥吵架了。”多铎实话实说,从来不知道拐弯抹角。
大玉儿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尴尬的笑着与青玉闲话家常起来。
三天围猎活动让人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得到休息,多铎和青玉对坐在炕桌两边拨弄烛火。帐外突然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随即乌克善豪迈的声音响起:“进去通报你的主子,乌克善来访。”
“哥哥快进来吧。”还禀报什么?这么大嗓门谁听不见啊。青玉忙跳下床榻,上前掀起门帘。
乌克善一闪而入,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容,“妹妹进来可好啊?”拍拍青玉的肩膀,然后上前两步抱拳向多铎见礼,“十五贝勒。”
带青玉让了座,乌克善在堂中左侧中堂椅上坐下,多铎才懒洋洋的下了榻,“乌克善贝勒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语气里的不友善让人很为难。
乌克善拿茶杯的手顿了顿,干笑两声,“大妈妈嘱托,明儿秋闱结束想要带青哥儿回科尔沁省亲,不知道十五贝勒意下如何?”
“额吉要我回科尔沁?”没等多铎回答,青玉先兴奋的反问。
“是呢,说是有日子没见想的紧。如今大妈妈身体不如从前,不能时常来盛京探望,希望你能回去一次。”乌克善抿了抿茶,是汉人的茶,有点苦,皱着眉头放下杯子盯着青玉。
“爷,明儿我能和哥哥回科尔沁么?”青玉期待的看向多铎。
“能。我陪你。”多铎说的斩钉截铁,眼神阴冷的看向乌克善。
“好,好,看来咱们科尔沁又要热闹一番了。”乌克善笑着起身,对多铎的敌意视而不见,拱手告辞。
“回去你也不兴搭理乌克善。”乌克善走后,多铎依然没有卸下防备,盯着青玉语气坚定。
“成,不搭理,爷说不搭理就不搭理。”青玉打着哈气上床,她可不愿意和多铎犟嘴。现在她困的紧,要赶快睡觉,明天一早好收拾行李回娘家。
要会科尔沁的喜悦已经远远超过多铎要与其同行的郁闷。躺在彻夜难眠的多铎身边,青玉竟满足的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