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祁琪也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以后,出门见王氏正在院里用鞋底子敲打那些麦子。
她这样做,是为了把麦粒月兑出来。因为怕鸡吃了麦子,所以她已经把鸡全部赶回鸡窝关起来了。祁琪看地上到处都是鸡粪,便拿了把铁锨除了起来。
王氏一见,便招呼她:“二丫头,放着让你妹妹干吧,这可是她揽下的活。要不是她说那些鸡在鸡窝里憋屈,非要放着满院里飞,哪能拉的到处都是?”
祁琪被她说的一笑。话说,她的这个妹妹真是个妙人儿。喜欢小动物喜欢的简直都着了魔了。天天弄只兔子抱着不说,对家里的鸡呀鸭呀也好的不得了。恨不能拿着当自己家人对待。其中有一只老鸭,养了四五年,早就不下蛋了,依着其他人早就杀来吃了。偏偏陈三丫死活拦着不让,说那只鸭子是她从两岁就开始养起来的,有了感情,说什么也不准杀来吃。家里人无奈,只好依着她,每天白白的养着那么只不下蛋的老鸭子。
“三丫早跑出去拔野菜喂兔子去了。她这两天捡麦穗捡的也累了。我帮她除就是。”说着话,祁琪早将那些鸡粪除了个干干净净。
王氏见了,夸了一句:“这孩子,就是懂事。”便也不拦着她,任由她去了。
除完鸡粪,祁琪又拿了放在猪圈旁的一篮子野菜去喂猪。猪圈里两只大肥猪一见祁琪过来,哼哼叫着,你拱我我拱你的拼命往祁琪这边挤。祁琪看它们这副急火火的样子,心里一时乐的很。先是扔了两把野菜过去,看它们争抢了一会儿,这才把那篮子野菜全部倒进猪圈,提起空篮子往场院里走去。
还没等走出门,忽然听到一个男孩的叫声:“紫依,紫依。有事找你。”
祁琪不用抬头,就知道叫她的是刘望江的二小子刘小龙。她这个陈紫依的名字,虽然说是改了,可是叫的人却很少,至少陈家人就全部忽略了她的这个名字,但是刘小龙却从她改名起,就一直坚持叫她紫依,这一点让她颇为满意。
刘望江和陈满福是发小。就是那种可以一起去园里偷村人的萝卜,在牛粪上放爆仗炸路人一身,还互相回家打掩护的交情。
只不过刘望江长大后出去学了一手好木匠活,所以发家便比较早。现在也算村里过的比较殷实的人家。陈满福一直把种地当成农民的本分,否则他也不会拼了老本买那五亩地了。他也就是后来才跟着刘望江学了点手艺,所以发家就比较晚。
因为两家这特殊的交情,所以,刘家的孩子和陈家的孩子关系也特别好。尤其是刘小龙,除了和陈家的两个男孩混的溜熟,对祁琪更是关爱有加。
前些年雨水大了些,两家的院墙被雨水冲跨了一部分,出现了一个豁口。不过,两家都不愿把这豁口堵上,便任由它在那敞开着,秋天时还会用一些玉米秸什么的略略挡挡。现在玉米秸早烧完了,这豁口就显得格外醒目。这倒便宜了两家小孩子,玩的时候连门都不用走,直接就从这豁口蹦过来了。
现在,刘小龙也正是如此,用手按一下土墙上高起的部分,从那个豁口很是灵活的就跳了过来。
祁琪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笑了笑,问道:“小龙哥,叫我有什么事?”
刘小龙笑道:“有好东西给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木梳,递到祁琪手里。
祁琪接过那把略略有些发黄的木梳,还没等着细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由奇道:“这是什么木头做的?怎么会有香气?”
刘小龙得意起来:“香吧?这叫檀香木,这是我和我爹去城里一家人家打家具的时候,裁下来的一块边角料。我看着好,想着能给你做点小玩意儿,这才袖了一块回来。帮你做了这把梳子,你梳一下头,看看好不好用?”
原来是檀香木呀!祁琪有些感慨。檀香木这种东西,在她看来是一种很浪漫的存在,古人的诗词中:“宝马雕车香满路”、“笑语盈盈暗香去”,说的不都是檀香木吗?
有些感激刘小龙的心细,见他望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期待的表情,便将自己的头发散开,当着他面梳了几下。这一梳,祁琪就发现用这梳子梳头很是舒服。不由的夸道:“很好用,小龙哥,你这木匠活做的越来越好了呢。”
“那是,我爹都夸我是块好苗子呢。”刘小龙笑着,又向祁琪说道:“紫依,这檀香木不容易弄,你可千万别把这梳子弄丢了呀。我那里还有一点零碎的木头,我看看能不能再做点小玩意出来玩。我可去了哦。”说着,又是在墙头上一按,从那豁口蹦回自己家。
可是,他刚蹦回去不久,马上又转过头来问祁琪:“紫依,还有个事忘了和你说了。”
祁琪提着那只篮子刚想走,听他这么说,便又停住,问道:“还有什么事?”
刘小龙用手扒着墙头,把身子探过来笑道:“我听我爹说,明儿个有个什么府台要到洛城,知县大人都要亲自去迎接他呢。”
府台?这个官职貌似相当于现代的一省之长吧?这上级巡查,一县之长当然要亲迎啦。祁琪沉吟了一下,便笑道:“府台来不来洛城,关我们什么事,也值得你当个事和我说一下。”
刘小龙挠了挠脑袋,憨笑道:“我不是觉得那场面肯定很热闹嘛。你爹明天不是要上城?你让他带你去,看到热闹回来告我一声。”
“我才不去呢。你要去,自己找我爹说去。”祁琪说着,举起那把梳子向他道了声谢,便提起那只空篮子走了出去。
刘小龙见祁琪离开。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多时也从那个豁口处消失。
一路走着,祁琪想起刘小龙刚才送她的那把檀木梳,忍不住又拿出来端详了一会儿。这一看,意外的发现上面原来还刻着一些图案。再仔细一看,其中一面刻的是一只并蒂莲,另一面则是一对戏水的鸳鸯。
噗,祁琪差点喷笑。这个刘小龙,他刻点什么不好刻些这个上去。让人家看了算什么?定情信物?可是这年龄也未免太小了一点吧。
不过,她估计这是因为刘小龙在给人家做家具时刻这些东西刻惯了,所以顺手给她刻木梳上了,也不再多想,便将那木梳收在怀里,去场院里替换她大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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