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很宽敞,正中坐着一个头发墨黑,却不显年轻的老者,侧位坐着那掌门人青缘真人,两边摆着木制的桌椅,桌上摆着茶壶和茶杯,椅上却已是坐了几人,是屏灵山的那五大长老,他们面色都比较沉重,数唐梅和青德脸色最是不佳。
待莫小樱跟着那青衫小童进入的时候,数道目光刷的一下全射到她的身上。她忙把目光转向坐在正位的那个奇怪的老人面前,心下暗中思量着,要底他是未老先衰,还是返老还童。不过认真想来,应该是后者可能性大,若是没有一定的辈份,如何能坐在这主位之上。
这时,她才发现殿中所站的并非全是童子,还有一个人是她相熟之人——金腾,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殿堂中间,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小丫头,你是出了幻鼠洞时遇到金腾的?”唐梅趁几人未开口这前,抢先问出,因为问的是大家想问之话,又因都知道她那急躁的个性,那位中间的老者和掌门人都没有出言阻止。只有她旁边的青德给她打了个眼色,却被她狠狠的瞪了回去。
终于有人说话了,这么肃静的气氛,她大气也不敢喘,还真是有点憋闷,莫小樱轻吁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既然出了洞穴,又怎么会晕倒?”唐梅放缓了语气,对着她轻眨了下双眼,因为她坐在最下方,眨这下眼睛,上面数人根本看不见。只有对面的那个女长老轻微的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金腾,眸子中略带了丝担忧。
“啊?”莫小樱用手挠了挠头发,那个老妇人的举动让她很费解,可是当她的疑惑的目光投去之时,那个长老唐梅已是转移了视线。
在飞来的途中,百无忧已对她说了金腾是第一个走出寒洞之人,还说除了他,过了寒洞之人就只有她一个,那她被打晕,莫非就是金腾所为?
眸子轻扫向他,他仍是低垂着头,仿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呃——”莫小樱沉吟着,那些目光再一次齐聚到她的身上,她突然感觉,她这一句话会决定金腾一生的命运,其实他这么做,不过是想成为那屏灵老祖的徒弟,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的伤害。心思一转,她干笑了一声,道:“我晕倒了——那是因为那里太冷了,我也太累了,实在走不动,本想小睡一会,就睡着了,谁知道竟是晕倒了。
众人的目光皆是一松,唐梅调转目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站在殿中央的金腾也是身子微颤了一下,转头看来,眸子中满是惊讶和不解。
莫小樱回他一笑,接着道:“那时金公子还劝我和他一起出去,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动了,他没有办法,才自己先行出的寒洞。”
金腾神情一怔,目光一滞,深深的看了莫小樱一眼,转回头去,依旧低垂着头,没有吱吭。
“金腾,莫姑娘的话属实吗?”。坐在侧位的掌门人青缘真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得高深莫测。
莫小樱再次点了点头。
“师叔祖,你看,我就说我们屏灵山的弟子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着,这金腾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资质,悟性方面都属上上乘,现势气已到四级,已经能驱灵御物,引层雷入体。”青缘真人侧脸转向那墨发老人,态度恭敬的道。
原来他就是屏灵老祖,比她想像中的要年轻的多。不是说他已活了近千年,修仙难不成还能让人变年轻,这个倒是不错。不过,世人不是常说仙人应是鹤发童颜,他怎么正好是相反,头发乌黑,面容却是一老者。
“嗯,还不错。”墨发老人细瞧了金腾一眼,见他不过十七,八的样子,有此修为,着实不易。引层雷入体没有上好的资质和悟性在他这番年级着实不太可能,也怪不得他能月兑颖而出。不过,眼前这女娃儿,貌似没什么修为,却从幻鼠洞那儿过来,还让那一向连他也不拽的臭老鼠认做了主人,还真是奇了去。
莫小樱不明白这老头死盯着自己一个劲的看是什么意思,有点不耐的迎上他的视线,对视了过去:“若是没有什么事,就不打扰你们处理门派中事了,我就先走了,各位,再见。”
“小娃儿,再等一下。”莫小樱一转身,屏灵老祖目光凝在她头上那根玉簪之上,目光一怔,忙出言留住了她,再看了一眼,人突然站起,从那高出一截的台阶上走下,向着莫小樱走了过来。
这下,不光是莫小樱,那掌门人,几大长老都有些诧异,不明白一向淡然的师叔祖怎么会这般神态。
莫小樱转回头,就见他直盯着她走了过来,那神情很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一般。她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才又抬眼看他,看他长得也是慈眉善目,不像坏人,才又站定了步子。
屏灵老祖走到离莫小樱有一尺之地,却还没有停下的趋势,直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才从玉簪上移开:“小娃儿,你这玉簪打哪儿来的?”
发出的声音竟微微颤抖,整个殿内的人听到他的话,均把目光投向了那根看上去很普通的发簪,左看右看,都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也感应不到它内含灵气。这么一根簪子,每个小镇的小贩那儿,比比皆是。
“哦,这个哇——”莫小樱抬起右手把它自头上取下,放在眼前:“是我从地滩上买来的一个小饰品,地滩就是小贩,专卖玉的小贩,您老不会是对它感兴趣吧。”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屏灵老祖的话让殿内所有的人几乎都跌掉了下巴,只见他接过那根簪子,轻轻的抚模了一遍,脸色微微一变,又把它递还给莫小樱,神色异常严肃:“你对它进行了血炼?”
屏灵老祖这话一出,周遭响起了一片倒抽气的声音,看向莫小樱的目光也变成了不要思议。
“血炼?怎么又是这个词?”莫小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理会众人的惊讶,把簪子重新插回头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血炼,您老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