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明显就是半路劫道的强盗了,叶问天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他已经过去了,又返回来,而且还给强盗道歉。
小蝶摇摇头,他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脑袋进酒了,最有可能是进酒了,他刚刚喝了很多酒。
面对这五位强盗,小蝶心里并不惧怕,她估计自己可以放倒两人,叶问天在晔城和另外几个大城市开有多家高级武术俱乐部,据传说,他功夫了得,放倒三个应该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像诗仙李白那样,越喝酒越能打。万一他一会儿酒劲儿上来,地上一躺,人事不省了,事情就麻烦了,如意是小蝶的最后底牌,她可不想随便亮出来。
这个时候,叶问天这个混蛋听到人家要他把所有钱交出来,他乖乖地、不卑不亢地模出钱包,从容地打开,将现金悉数取出,单手奉送给几人:“拿去。”
小蝶眼晕,看他的神态,真感觉他犹如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之侠客,在接济穷人。
月光、车灯下,强盗接钱时,显然手有些抖,因为他的脑袋也在运动,怎么想此事都不可用常理分析,处处匪夷所思。
但是,钱一到手,他们的底气立刻膨胀,其中一人盯着车上的小蝶道:“小妞,长得不错,味道一定不错吧?”说着,越发垂涎欲滴地hot。
叶问天淡淡一笑:“味道如何,几位自己品尝一下不就明白了?”转而对小蝶道,“丫头,下车陪陪几位大侠。”
小蝶晕菜,晕完是怒,愤怒,因此,她扯下安全带,一脚踹开车门,下车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那个垂涎欲滴者脸上。此人脑海里的印象是,电光一闪,那个小美女就从车上来到眼前,然后他就满眼冒星星,栽倒大地怀去了,然后就是热乎乎的液体从鼻口流出。
一拳打倒一个后,小蝶虚晃一拳,冲旁边另一人招呼过去,那家伙还算机灵,闪身躲开,可是小蝶这一拳原本就是虚的,下边,脚上的功夫才是实的,不偏不倚,一脚击中那人要害,一声惨嚎在橘子林传唱。
叶问天悠闲地坐在车前盖上,观赏战斗,可以说,此刻,他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小蝶的功夫全部来自实战,没有一招是花拳绣腿,各个狠准快、出其不意、变化无穷,即使面对五个年富力强的壮汉,一点都不见落下风的走势。
战斗持续了二十分钟后,五人全部倒地,有受重伤的迹象,但小蝶并不就此罢休,举拳朝悠闲观战的叶问天打来。
叶问天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充分了解了小蝶的战斗习惯后,更加不急不躁,轻轻伸手,抓住了小蝶打来的拳头。
“怎么,杀红眼了?不分敌友?”
“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一起串通好的”小蝶更狠,另一拳紧跟袭来,但又被叶问天抓住。
可能他的酒劲儿终于上来了,笑嘻嘻地握着她的双手道:“乖,咱们要打,也得回家去床上打,不能让外人看笑话的。”
“呸”小蝶张口吐了他一脸。
叶问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阴霾,手一翻,把她的胳膊背过去,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绳子,熟练地把她的双手紧紧反绑在背后,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扔进车后排座位上。
一个一百八十度漂转后,汽车又一次飞驰在橘林中间。
后排,小蝶默不作声,试图解开绳子,可是任凭她怎么弄,绳子就是开不了。叶问天这家伙绑的绳子太专业了。
最后,她暴怒地叫道:“混蛋,你给我解开绳子你听到了吗混蛋?”
叶问天血气上翻,一路飚飞,很快就飚进市区,幸好深夜路上车流并不多。
小蝶看着车窗两侧飞逝的景物,惊心道:这家伙疯了间歇性精神病nnd,我怎么这么倒霉?正好就遇上他发作。
小蝶索性安静下来,看看他究竟要怎么发作,反正她还有如意这场底牌。
叶问天的汽车几乎没用刹车冲进了冰雪庄园。
小蝶心想,他把我拉他家来做什么?
汽车在叶家的地下车库门口,划出长长的刺耳刹车声,但没有停下,而是速度放缓,留给车库自动门打开的时间,当门刚刚升起到能够容得下车开进去,车顶紧擦着门边进去了。
车停稳,叶问天从车上下来,打开后排的车门,把小蝶提出来,一只胳膊勾住她的腰,一口气从地下一层到了地上二层。期间小蝶又踢又骂,但他毫不理会,一脚踢开自己卧房的门,把她扔在床上。
落在他床上的那一刻,小蝶心里疑惑:莫非我看错这家伙了?他果然是一大只?
他又从床上抓起她,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脸扭曲的恐怖,一字一句地对着她道:“我讨厌有人吐我,你听到了没有?”
小蝶心中升起恐惧,真正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甚至不敢违拗他,惊恐地点点头。她心中闪出“变态”两个字,这次,她可以肯定的说,这家伙绝对有变态倾向。
当当当,叶问天的卧室门响了三声,一个沉静的好听得男生道:“哥,我听到你这里动静很大,出什么事了吗?”。
叶问天咬牙压下脸上的扭曲,冷冷地道:“没有。”
“哦,那就好,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嗯,那……你早点睡吧。”
“知道了。”
叶问海的脚步声渐远。
叶问天扭头看卷曲在他床上的小蝶,她像一只带刺的小刺猬蜷缩着,他的心渐渐要平静下来。小蝶记得这兄弟俩家里有个房间专门放置各种刀具,如果能逃进那个房间,弄开自己手上的绳子就有望了。
他冰冷地盯着她,目光中有一丝扭曲。两人目光相对,相持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向她走进一步,她闻变而动,借助手和脚在床上一滚,将被子抛向空中,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头捂在中间,她一溜烟滚下床,门并未锁,胳膊肘一蹭,打开门逃出去,凭着记忆,冲进那间摆着许多刀具的房间。
进门后立刻关门打上保险,拿起一把刀开始割绳子,但两只手困在一起并不好操作。
叶问天已经到了门口,似乎在用什么东西开门,小蝶额头的汗珠密密一层。
当门被打开时,她的两只手终于获得自由,一反手,刀横在胸前,刀刃指着他。
两人再次对视,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她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窗前。已无路可退,她突然举起刀抛向他,他伸手接刀,她迅速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他想去拉她,可是晚了。
噔,她落在花丛里,而且偏偏是玫瑰花丛,就算是硬硬的水泥地面,她从二楼跳下来也不会受任何损伤,可是偏偏落在玫瑰丛里,她咧着嘴,忍着疼,跳出叶家花丛,奔向冰雪庄园门口。
叶问海闻声赶来,只看到小蝶逃走的背影,但她的背影,烧成灰,他也认得。
她刚刚分明在哥哥的卧房,他心里一种莫明的焦躁感升起。
哥哥居然带女人回来,还进了卧室他心里升起一种欣慰。
两种感觉缠搅在一起,乱。
叶问海冲上二楼,收藏室,看到蜷缩在地板上的哥哥。
“哥,”他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你……又发作了?”
叶问天抱着头嘶喊:“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
惊慌失措的小蝶逃出冰雪庄园,遁入如意,大口喘着气,慢慢恢复平静。叶问天带给她的不只是惊恐,还有心慌,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全身透着恐怖。必须远离他,不能因为他是客户就放松警戒。
小蝶躲在如意中让自己安静下来,脸色恢复如常才回家。
给她开门的依然是小丐,这个时候,也只有小丐还在等她回来。大姐吕燕已经和郭子萌筑了爱巢,搬出去了。盖茹兰、家梁去了外地读书。其实小蝶心里感到有些落空了。
“十三姐,你怎么了?”小丐看到小蝶手上一处玫瑰刺划出的血迹,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问。
“没什么,去偷人家院子里的玫瑰,不小心被划伤的。”小蝶抽回手想要摆月兑小丐,向里走。
小丐不依不饶,抓着不放,同时看到另一只手也有划痕,又有血迹,再看,腿上也是被划伤的血迹。
“你遇到什么了?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小丐压着嗓子问,怕惊扰了其他人的好梦。
小蝶推他一把道:“谁能欺负得了我啊?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漱。
她在卫生间待了很久,除了洗漱,还在镜子前发了很久呆,叶问天阴霾的表情总在她眼前晃动,挥之不去。
从卫生间出来,小丐依然等在门口,只不过手里多了药水,他默不作声地拉起她的手,仔细帮她涂抹了药水。手上,胳膊上,腿上,脚上,一处都不放过。
小蝶凭他涂抹,也不言语,直到他确认完全弄好,她也不说话,进了女生宿舍,爬到上铺倒头就睡觉。
原本她以为,叶问天这个变态的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她不欠他什么。可是第二天放学,她就在校门口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