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很正统的西服,头发用发蜡梳得整整齐齐,笑得弯弯的眼睛里依然能透出狡黠,薄薄的嘴唇微笑着两角微翘,整张脸俊俏风流,唯一有些不圆满的地方就是鼻子不够挺拔。
东方男人的鼻子大多不够挺拔,不过他可以去做手术将鼻子垫高。小蝶心里嘀咕。
“你好,”小蝶微微含笑,“我们认识吗?”。
“许梦琪,这次认识了。”他边说边向小蝶伸出手,似乎他肯定她不会拒绝和他跳舞。
的确,这种场合不能随便拒绝,她将手礼貌地放进他手里。两人步入舞池,随着何太太的《万水千山总是情》轻轻曼舞。
许梦琪,明明是个男的,偏要叫个女性化的名字。许梦琪、许至琪,小蝶眼中精光一闪,莫非这俩人有关系?
“小蝶小姐的舞跳得真不错”许梦琪赞叹道。
“是吗?谢谢。”你喜欢奉承就奉承吧。
“小蝶小姐认识我弟弟吗?”。
“你弟弟是谁呢?”小蝶越加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许至琪,”他时刻注意着小蝶的表情,“我弟弟好像对你有点意见,他和那帮少爷打赌,看谁在舞会上捉弄你最惨。”
小蝶不置可否道:“你是第一个出马的。”
许梦琪不否认:“可是我已经输了,他们几个原本估计你不会跳舞,派我来让你在舞池出丑的,但是,你跳得很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告诉我你们的行动,我就会有了防范。
“因为我已经输了,我也不想让他们赢。”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输了有什么惩罚?”
“舞会后去酒吧请客。”
“你缺酒钱吗?”。
“我不缺,但我不想让他们太逍遥了。”
“索性你把他们准备的阴谋都告诉我吧。”
“好,可是小蝶小姐用什么与我交换?”
“你想要什么?”
“你和我弟弟有过节?”
“你怎么不问他。”她心里有了疑惑。
他释然一笑:“算了,开个玩笑,我是不忍心看小蝶小姐这样的美女花容失色。”然后他将那帮少爷的计划一一告知小蝶。
一曲结束后,那位何太太获得了三十七束花,几乎全部属于奉承和友情送花。
主持人虚伪地讲着一些恭维之语,心里很是不满,仅仅三十七束,不过三千多元,这些老板们太抠门了。
舞会继续进行,不时有抽签的嘉宾表演助兴。
第二支舞,又有一位年轻帅哥邀请小蝶跳舞,显然,这是许至琪一伙儿的纨绔少爷,小蝶时刻留意着他的恶作剧。
另一对年轻舞伴在舞池缓缓靠近小蝶,在小蝶后面,那个女舞伴悄悄的从男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不粘胶标签,撕下纸面,冲着小蝶背后的裙子上粘去。
小蝶虽然没有扭头,但通过如意将她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就在他手里的不粘胶沾到她身体前的刹那,小蝶一转身错开。
女的愕然,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来,不粘胶贴在一位正抱着一位先生跳得火热的太太背上。那不粘胶上大大写着两个字:*子。
那位太太抱着帅哥正跳得起劲儿,也没有顾虑道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聚在她身上。而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指出来告诉那位太太,都持着谨慎的、幸灾乐祸的观望态度。
那对贴上标签的男女失手后企图将那位太太背上的标贴撕下来,可是那位太太跳得太起劲了,他们无法跟上步调,如果跑过去强行撕下,定然会被发现,无奈之下,这对失手的男女匆忙灰溜溜地逃出舞池。
那位被粘上*子标签的太太慢慢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自己,还以为是欣赏自己的舞姿,跳得更加起劲儿,引得众人忍俊不禁。
最终一位中年男士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将那位太太带走,边走边悄悄撕掉她背上的标签。
这曲结束后,舞池的人停下,相互散开,那位与小蝶跳舞的帅哥转身刚要走开,小蝶的脚在他脚下轻轻一勾,他立刻俯冲过去,整个人爬在地上。
小蝶连忙假惺惺地去扶他,一边说:“这地板太滑了,一定要小心的。”
这位大少爷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众又不好发作,只好迅速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
舞会中的各种怪异小插曲还在继续上演:侍者托盘里的香槟突然洒了某个先生一身;某位千金的抹胸礼服突然下坠,导致*光外泄,胸贴暴露无余;某位有头有脸的先生突然连人带椅子摔地上;许至琪更是又一次直接撞进一位穿着低胸礼服的太太的怀里……
乱七八糟地怪异事端层出不穷,以至于有的嘉宾议论:“今年商业协会的舞会也太不平和了,开舞会之前该提前找个风水先生看看日子。”
“我看这会场选的不好,门口方位不对。”
“更风水有什么关系,我看是纯属有人在捣乱。”
其实这一系列的恶作剧全部是由于小蝶与那伙纨绔公子对抗造成的。
舞会被搅得越来越乱,主持人还在乐此不彼地抽号请嘉宾登台。
“下面一个是77号,请77号嘉宾为大家表演。”
小蝶是77号,听到主持人的话,周围已经有几道目光看向她,她原本想提前撕下号标,可刚才只顾与那些纨绔公子们斗法,忘了这档子事,只好走向舞台。
“请问这位美女如何称呼。”主持人看向小蝶的眼神中都有了嫉妒,年轻和漂亮从来都是最招女人嫉妒的。
“小蝶。”
“哦,小蝶美眉,你为大家表演个什么呢?”她恨不得她大出洋相。
小蝶没想过要在这种场合露一手,想了想敷衍道:“我借用那架钢琴,弹手曲子给大家听吧。”
台下,那帮纨绔少爷们讥讽地笑道:“那个野丫头还会弹钢琴?等会儿都要给她喝倒彩。”
小蝶坐在钢琴前想了想,伸手按下琴键,最近经常弹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这手曲子她比较熟悉,而且也适合伴舞。
舒缓的琴声行云流水般地从小蝶手下飞出,作为一个只学了半年钢琴的新手,她弹得相当不错了。弹这首曲子时,她常常想起大山深处宁静的关门石村,有了感情的投入,音乐便有了灵性。
与悠扬的琴声不协调的声音在台下呼喝:
“这是《蓝色多瑙河圆舞曲》吗?我听着像是猫叫?”
“不是猫叫,是狗叫。”另一人嘻哈道。
“学过钢琴吗?没有一个音准。”
“不懂钢琴就不要装高雅。”
……
那些纨绔少爷故意没有站在一起,声音此起彼伏,很有众口铄金的趋势。
小蝶逐渐被这些刺耳的声音左右,手稍微出现慌乱,这时候,台下突然响起真诚的掌声,先是一个人鼓掌,然后带动周围人鼓掌,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鼓掌,掌声将讥讽的声音压下去。她重新有了信心,按照自己的感觉,将《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第一段弹完。
主持人报出小蝶得到的花,居然有三百多束。她看到了台下的叶文天,明白了一定是他送的,刚才的掌声也是他带头的。虽然她不在乎这些,但多少有些感激。
走下台后,到他身边道:“谢谢。”
“你弹得原本就不错。几个小辈似乎与你有过节。”叶文天笑笑。
小蝶不愿多说:“我不认识他们。对了,你怎么才来?舞会都差不多了。”
“我不会跳舞,只好来扫扫尾。”
小蝶才不信,整天游走在上层社会,他怎么可能不会跳舞。
确如叶文天所说,他是来扫尾的,舞会很快结束。
小蝶和叶文天一起向外走,赵烨伟帮小蝶取来大衣。叶文天接过大衣帮小蝶披上道:“赵总,我送小蝶回去,你不用管她了。”
赵烨伟点头:“那就麻烦叶总了。”
出了大楼,外面的冷空气一冲,小蝶打了个寒颤,叶文天紧走几步,帮小蝶开了车门。
她忙钻进去,依然冷得发抖,心里嘀咕:女人也太会自己折腾自己,大冷天非要穿什么晚礼服,活受罪
叶文天上车发动车子后,第一件就是打开暖气。
小蝶冷的还在打颤,他便道:“穿着大衣,有那么冷吗?”。
她抬起裙边下的腿给他看:“腿冷,看到了吗?大冷天非要穿裙子,谁想这馊点子?”
她修长的小腿让他有些热血翻滚。“你还穿着羊毛裤,人家有的就只穿着丝袜。”
“你看到了?。”难怪都说男人喜欢偷看女人腿,果然哦。
他微不可查的脸红了,其实他没有看,但凭判断也知道女人们很耐冻。但是不耐冻的女人也是有的,他立刻月兑下外套抱在她腿上。
她一阵温暖:“不怕弄脏了你的衣服?”
“你不嫌弃我的衣服脏,我就很荣幸了。”他开动车子。
“好久没见到你,这次见面,居然比以前懂事了。”她看着他棱角明晰的侧脸道。
他苦笑:“你这是在夸我?”
“啊,你值得受到表扬,再接再厉。”
他不在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而道:“小蝶,你跟那些公子哥有过节?”
“也算有点吧,怎么了?”
“他们跟来了。”
小蝶匆忙扭头,后面似乎跟着四五辆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