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带着万俟松去吕燕家吃饭,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大姐家蹭饭,没有多想,谁知道一进吕燕家门,小蝶就把他拉进卫生间,又是给他梳头发,又是帮他擦脸、系领带,就差替他剃胡子了。
把他打扮完了,她兀自欣赏了一番道:“不错不错,我弟弟到哪里都是最拉风的。”然后把他按在客厅沙发上,还不准他弄坏了她为他整的发型。
就算再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该嗅到点味道了,何况万俟松可不是个迟钝的榆木。
小蝶去厨房帮忙,虽然她更愿意吃万俟松做的东西,但今晚人家是男主角,总不能还让人下厨房。所以万俟松难得地在客厅和郭子萌聊天,两个女人在厨房忙碌。
没过多会儿,女主角就来了,人家还带着老妈。女孩长得是真漂亮,头发显然是为了此次相亲,刚刚专门去美发店做的,乌黑的长发稍部有俏丽的发卷,端庄不失俏皮。
而且据说也是一位海归,目前在政府部门工作,公务员身份。
女孩谈吐文雅,动作都恰到好处。小蝶对这个“弟媳”第一印象十分满意,若不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个姐姐如母还真想快点给弟弟订下这个女孩。
女孩对万俟松也相当满意,帅气文雅不说,更重要的是过百亿还是美元的身价啊。万俟松一直对女方和妈妈表现也比较友好。
小蝶认为此次相亲非常成功,快结束时,没等万俟松开口,她就主动帮弟弟要了人家的电话号码。最后还派他去送走母女二人。
万俟松开车送母女二人回来,没有再进吕燕家,只在楼下打了个电话给小蝶。
小蝶乐滋滋的下楼,上车坐在他旁边,但并没有注意到他满脸的铁青。
他一边开车,她将手伸向他兜里乱模,虽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但还是僵直着迅速升温的身体任她模。
模到手机后,她终于兴冲冲地坐回原位,将那个女孩的号码给他输进他手机了。
“记得给人打电话,男人要主动点,知道吗?”。
原本,他心中很恼火很恼火,但是看到她,什么火都发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姐,以后别再玩儿这种游戏了,太伤人。”
“什么游戏?什么伤人?伤谁了?”她完全一头雾水。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他脸色不好,她也没有逼他回答,心里琢磨,莫非弟弟在感情上受了什么重伤?自己这个姐姐做的不太称职,以后要小心疏导,帮他走出阴影。失恋算什么呀?她都失恋很多次了,除了还没嫁出去,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姐,春节假期有没有空?”他开口了,脸色比刚刚好了许多。
“怎么?”
“我想跟你一起去北方散散心。”
“北方?好啊。”看来弟弟是真的有了心里阴影,做姐姐的不帮他驱魔鞑虏,谁帮他呀?她一口就答应了,“我们去北方哪里?”
“哈尔滨好不好?”计划成功,他早将今晚的不愉快忘到脑后,只要这次能成功地把她拐走,不愁没有机会。他脸上露出不已察觉的阴谋得逞的笑,看来适时的装可怜,是很有好处的。
“好,早就想见识一下哈尔滨冰雕。”小蝶还在同情自己可怜的、不知被那个不长眼的女人抛弃的弟弟,他说什么都痛快答应,殊不知他早已经在心里窃笑。
李鸿文望着万俟松白纸黑字的签名,心中窃笑,果然是嘴上**办事不牢,还是太年轻,这么快就着了道,亏他还一边指示琳达对万俟松进行色诱,看来这次不用牺牲琳达为万俟松提供床上服务就可以搞定了。
这项投资虽然对于里斯银行中国来说算不上什么,可一旦投资出现失误,自己就可以给万俟松定一个随意干涉下属公司业务、不懂中国金融状况的罪名,把他赶出自己的地界,甚至他的亚洲总裁职位也会动摇。
此时,万俟松手里握着一只普通的玻璃杯,轻轻呷了一口白开水,望着窗外不远处的晔江微微勾了勾嘴角,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回来真的很美好,暂且让李鸿文过一个快乐的新年吧,恐怕过了这个年,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农历除夕,小蝶和万俟松拖着行李箱坐上了飞往哈尔滨的飞机。
他在想,这会成为自己的梦幻之旅。
她在想,哈尔滨有什么好吃的,此次行程会不会有艳遇。
飞机上几乎满座,中国的春运一直非常有名,小蝶一度认为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但是喜欢拿国际认证来国内炫耀的某些国人在这件事上倒是保持了谦逊态度。刚刚创业的时候,他们天南海北奔走,购买水果,都是挤火车,坐超载的汽车,现在,他们坐的是国内线路最昂贵的商务舱。生活改变了许多,应该是越来越美好的。
不觉中,小蝶脸上浮现出很甜美的笑意。
“想什么呢姐?”他很想分享她快乐的事情,与她分享一切。
“我在想,咱们兄弟姐妹都越来越好了,还记得咱们窝在贫民窟里的日子吗?”。
当然忘不了,他点点头。
她幸福的憧憬:“大家都好了,都要好了。以前,兄弟姐妹们,我最不放心的是茹兰,最怕对不住的人是你,最怕出问题的是家栋,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快化解了。白家那边就差跪下求茹兰了,过完节,跟他们再谈一次,为茹兰后半生争取到她在白家的的地位和利益,把茹兰嫁出去,我就了了一桩大心愿。
家栋虽然深爱茹兰,但我看出来,只要茹兰幸福,他不在乎付出什么,他的心态很平和,很积极,不用怕出什么问题了。
兄弟姐妹们中,你付出最多,从不索取,我怕会让你吃太多亏,但是现在好了,你那么有成就,我也不用再总是提着愧疚之心了。”
万俟松的眼睑垂下去,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说:“姐,其实,兄弟姐妹社中,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是你。”
“怎么会呢?跟大家在一起,我连家务都没做过,我的年龄最小,大家都最宠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她殚精竭虑谋划、设计,带着大家披荆斩棘、克服层层艰辛一路走过来,谁都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晚上八点,全国人民正用批判和挑剔的眼光看传说中的春晚时,姐弟俩躲在友谊宫酒店万俟松那张大床上下跳棋。
眼看要输了,小蝶立刻开始耍赖,将自己的棋子全部搬进去,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张纸条唾了一口唾沫,啪嗒贴在万俟松脸上,理直气壮地道:“你又输了。”
至此,万俟松脸上已经飘洒着十几个纸条,可怜那张帅脸,便宜了纸条。
当万俟松又“输”了一次后,小蝶无聊地将自己摔倒在床上:“不玩儿了,总是赢,没意思(至于是谁总赢,就不要太过纠缠)无聊,怎么会听了你的鬼话,到这个地方来?这会儿在家多好,还能逗乐乐玩儿。”
“我去叫宵夜,想吃什么?”万俟松恋恋不舍的撕下还有她唾液的纸条,权当只是她的吻了。
“除夕夜还要麻烦人做吃的,算了,我减肥。”小蝶爬进被窝里。
“你太瘦,需要补充营养,”他已经提起床头的电话,“胖了我也不会嫌弃。”
“你嫌弃顶个屁用”小蝶一脚将他踹下床。
万俟松夸张的叫了一声,落在地上,因为她喜欢他受折磨,不疼也要叫很疼。手里的电话已经接通,那边酒店服务小姐听到动静忙问:“先生,您需要帮助?”
“呃,对,要两份莲子羹、椰蓉西点,再要点水饺吧。”到北方了,尝尝水饺吧,虽然小蝶不太喜欢面食。
“好的,请问您还需要帮忙吗?”。服务小姐还在琢磨万俟松刚刚那声痛苦的嚎叫。
“不用了。”他挂掉电话。
宵夜很快送来,小蝶不愿意下床,万俟松就给她端到床上吃。
小蝶吃完后更懒得下床了,既不刷牙也不洗澡,缩进被窝睡了。
他将碗筷收拾到小车上,她已经酣然入睡。他原本拿起她的房间卡,想要去她房间睡觉,刚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干吗要一人一间房,带她来不就是为了将来能够睡一起吗?
洗漱完,换上睡衣,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试图挤进去。其实他更喜欢果睡,但是,如果早上醒来被她看到,不被打死也会被骂死的,睡在旁边已经很大逆不道了。
房间里很温暖,她的小脸缩在洁白的被子里,更显得粉红诱人。他的手指轻轻从她的脸蛋划过,多美妙的人,多美妙的夜晚,如果这个夜晚她是他的,就更妙了。
他轻轻伏子,嘴唇轻轻印在她粉女敕柔软小巧的唇瓣上,全身都被她唇上传来的温度麻酥了,真想不离开,但是他还没有那个勇气,就算她睡觉很死相。
拽开被角,轻轻挤进去,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她的体温稍低,很怕冷,感到附近有热源,没等他再动,她就在睡梦中挤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在温暖的怀抱里做着美梦,很美。
新年钟声敲响时,外面爆竹声声,美丽的烟花印在窗帘上,很美。他还没能入睡,又喜又怕,怀里的小猫只是动了动,把小脸蛋使劲儿贴在他温暖的胸前,手也伸到他腰际睡衣里取暖,继续酣睡。
新的一年来了,他将唇印在她额头,轻轻告诉她:“我们会幸福的,从此以后。”
几个小时后,天还不亮,新年起早和守夜的人们再次燃起爆竹。他一夜不曾入睡,抱着她守了一夜,守来一个幸福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