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被那人一下子甩在肩膀上快步飞跑。当时就明白了自己是受了骗了,刚才那个老妇人就是故意引着自己上钩的,她这时又气又怕又慌,张了嘴就大声尖叫救命,同时身子不停的扭动,两只手在麻袋里拼命的捶打,想摆月兑那抓住自己的人的钳制。
只觉得又有一双手紧紧按住了她扭动的身躯,就听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道:“快些,把她锁屋子里,别让她叫来了人,这样好的货色不多,倒能多卖好几两银子呢。”
又一个声音略有不同的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喂,你抓的她轻些,若是扭伤了她胳膊腿儿的,怕是卖不出好价钱,倒折在手里了,岂不白忙活这一场?”
喜鹊听这声音有些耳熟,猛然想起这声音正是自己方才在市集上卖布时,那个来问自己的布价的那个男人。看来人家是早就盯上她了,设好了套子等着她钻进来。喜鹊此时死的心都有了,若是让这帮强人将自己卖到那娼院行馆去。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她登时吓得手足冰凉,倒激起了一股子猛劲,扑腾的更厉害了,撕扯了嗓子喊救命。
这时,就听旁边那老妇人的声音叫道:“你们倒是快些,若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站住,把人放下。”
那老妇人和两个强盗男子听了声音,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没想到身后竟跟了人来,回转身一看,见是三个年轻男子,其中两个背着手悠闲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们,另一个一身青衣长身玉立的做侍卫打扮,正横着一把长剑挡在他们跟前儿。
喜鹊耳中听得有人来,便象是溺水的人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呼救,她被套在麻袋里看不见外面情景,只听得哎呀几声,接着是很沉闷的脚踢在人身上的声音,接着身子一轻有人将她人连着麻袋抱住了放在地上,打开了麻袋口放了她出来。
喜鹊知道自己是得救了,心里一松,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站着,没想到却是浑身酥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几乎瘫倒在地,一歪身子刚要倒下去,从旁边伸过来一只胳膊扶住了她。
她转眼一瞧,刚才绑架自己的三个强人已歪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那两个男人显是被刚才救人的踢了几脚,嘴边兀自冒着血沫子,已是去了半条命了,那老妇人也趴在地上,浑身抖得象筛糠似的,嘴里不停的喊着饶命。
喜鹊偏头一看,扶住自己手的人浓眉挺鼻,一双眼睛晶晶亮,正带着些担忧的看着她,却是她认识的,正是七王爷风翊宣的贴身侍卫陆平。喜鹊一惊,眼光一转,可不是风翊宣和萧十一两人站在自己跟前吗?
喜鹊又惊又喜又是后怕,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下来了,止也止不住。陆平正扶着她。以为她是跌到哪里不舒服,便问道:“喜鹊姑娘,你哪里不舒服么?”
喜鹊忙用左袖口擦了一下眼泪,便要跪下磕头,风翊宣跟陆平使个眼色,让他扶住喜鹊,问道:“喜鹊,你没在家里伺候你家小姐,怎么却到了这里?又怎么被强人掳住?”
喜鹊此时见了风翊宣和萧十一还有陆平,便象见了亲人一般,心里酸甜苦辣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只是哭个不住,巴不得马上见到自家小姐,扑到她怀里痛快哭一番。
萧十一见喜鹊哭得泪人儿一般,浑身软绵绵的,知道她是吓坏了,便对风翊宣道:“七哥,这丫头怕是吓得不轻,有话上车再说吧。”
风翊宣这才让陆平照顾着喜鹊,众人往树林外走。喜鹊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树林外边,马车夫也是侍卫打扮,知道八成是七王爷和萧二公子这是要去乐府,就不知他们怎么鬼使神差的救了自己?喜鹊本不敢和七王爷同坐一辆车子,但实在刚才的事情吓得她两腿灌了铅似的,半点路也走得费劲儿,若不是陆平在旁搀着,怕是早趴在地上了,只好红着脸任由陆平半拖半抱的将自己送到马车上,和风翊宣和萧十一对脸坐着。
萧十一见她刚才在地上手已弄得脏了。如今又在脸上抹了几把眼泪,平日里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顿时象个小花猫儿般,不觉有几分好笑,但是人家一个姑娘家刚刚受了场惊吓,他也不好再笑人家,便忍住了笑问道:“喜鹊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喜鹊平日里和画眉随着小桃常去迎客来,跟萧十一也混得熟了,再加上萧十一这人向来没什么架子,一惯是乐呵呵的老好人儿模样,喜鹊和画眉在他跟前也能说几句话儿,也比较相熟,听得他问,又想起方才可怕的那一幕,便哭道:“王爷,萧公子,都怪我太大意,上了那老太婆的当,我以为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才跟着她走的,谁料想她竟是个拐子。”
说着,边哭边将自己一大早想来市集上卖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陆平坐在赶马车的那个侍卫旁边。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暗忖喜鹊太大意。
风翊宣和萧十一听了喜鹊的话,心中连道万幸,喜鹊便问道:“王爷和萧公子怎么会知道我被强人掳了?”
萧十一便正色道:
“算你这丫头走运,回家烧香拜佛谢菩萨去吧。我和七哥相约一起到你们府里去,走这条北城的路倒是近便些,多亏了陆侍卫坐在前边,马车到这里,他就说仿佛看到有个人象你的模样,跟着个老婆子往那树林子里面去了。我当时还以为他看错了,因为那时马车不过一晃而过。他却坚持说那定是你无疑。我前些日子在酒楼时听有食客说,这北市集处有好几个卖布的年轻姑娘媳妇在这里丢了的,想是被人拐了去了,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一个姑娘家跟着个老婆子钻那树林子做什么?怕万一是拐子又害人,便掉转了马车也往树林里来,可巧就救下了你。若是陆平今日没坐在车前头,或是晚来了一步,你岂不是要倒大霉?若是你出了一星半点儿的事情,你家小姐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岂不要心疼死了?”
风翊宣也道:“你这丫头平日里跟着你们小姐,我瞧着是个聪明伶俐的,怎么今日倒上了那婆子的当?以后若是真要出门,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好歹也要两个人做着伴才好。”
他两人说一句,喜鹊便点一次头,知道他们是看在小姐的面上,真心的担心她,何况这三人还救了自己免受那未知的痛苦,就跟救了自己的命差不多了,心里感激不已。
她们这旧时的女子们,对于贞C两个字,那是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方才喜鹊在麻袋里挣扎的时候就想,若是真到了他们要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规矩的时候,她便要咬舌自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的。虽然喜鹊这样的丫头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做为一个女子,以贞洁自守做为金科玉律却是谁都知道的,所以除了她未来的丈夫之外,她是不愿意任何一个男子来跟她纠缠的。今天她突然被那老拐婆子yin*到家里去,差点上了人家的一个大当,险些陪上自己的性命,她真的认为这是一件奇耻大辱,而且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这会子她好容易月兑出了虎口,心里还是只管砰砰乱跳。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马车来到乐府门口停下,喜鹊先就跳下车来。一只脚才落地却觉得脚步虚浮,一头往地上扎去,她前面陆平见她要摔倒,忙伸手扶住她,看上去倒象是她拱到人家怀里去了。
陆平淡笑道:“喜鹊姑娘,小心,慢些走不要急。”
喜鹊听了陆平的声音,只觉他扶着自己的两只手坚实有力又温暖,不知怎的竟觉得脸上一阵发烧,竟不敢抬头看他,只低着头闷闷的说了声:“多谢陆大哥相救,我......我.....”
陆平瞧见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也是心中一动,听她说话都结巴了,又有些好笑,他是个武人,没有文人那么多酸规矩,便扶正了喜鹊笑道:“别谢来谢去的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因喜鹊低着头,却瞧见陆平脚上穿的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有边角有些磨损了,也没有修补,心里一动便暗自记下了。
今日里,乐府里的下人早就被周管家告知家中要来贵客,而且听周管家说,这位贵客还是位皇亲国戚的王爷,所以一大早,全家上下的仆人都被调动起来打扫亭院,都换上崭新的下人服,就怕这位王爷挑出自家的毛病来。
林氏一大早天不亮便起来了,和老头子乐山一起穿上了平时过年节时才穿的新衣裳,商量着若那位七王爷真的来府上拜访,该说些什么?乐文和乐武今日没有出门,告了假在家里专门等着瞧这未来妹夫,乐贤也不去铺子了,指挥着下人在乐府门口连红灯笼也挂出来了。
小桃在后院桃仙居却不知道前面弄得热闹,只去了厨房看她们准备的菜,于氏早就吩咐厨房众人将昨晚小桃写在单子上的菜蔬给预备齐了,都洗剥干净,切条的切条,切块的切块,那一锅熬得清澈透明却香气四溢的鸡汤用小火炖在灶台上。
于氏见了小桃亲来,忙上前来笑道:“姑娘,你昨儿要的东西我都预备齐了,还有那青虾我也养在木盆里,昨晚我瞧了,还活蹦乱跳的呢。”
小桃笑道:“嗯,你手脚倒很麻俐,我瞧瞧那大对虾。”
她这里说着,小珍和豆儿早已长眼色的走到那昨日她们收拾的那大木盆前,把那木盆给从厨房里端了出来。谁想到木盆刚放到地上,小桃还只才看了两眼,就听旁边的豆儿轻声说了一句:
“不对啊,这虾少了。”
她这轻轻的一句话听起来淡淡的,却象是在厨房里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似的,厨房里顿时就象开了锅似的闹腾了起来。
此时厨房里除了于氏,还有一干子厨下众人,听了这话都象被雷打的似的不动了。豆儿的话她们都听见了,说虾少了的意思就是说厨房里有人将东西偷拿了,这罪名可不轻,要知道那不是主子们吃剩的东西或是平日里做饭时多尝两口肉,多倒出来两口酒的小事儿。那青虾是昨日才有人送来的,小姐让放着今日做着宴客的,如今主子们还没动呢,倒被主子跟前儿的丫头说东西少了,这岂不是说厨房里有贼,而且还是个大胆儿的贼。
于氏是管着厨房的头儿,出了这样的事儿,她第一个逃月兑不了责任,只了豆儿的话,于氏几步跑到那木盆前看了几眼,颤着声儿问道:“豆儿,你......你可别瞎说......这对虾昨晚儿我亲自搬到厨房里放着的.....怎么会少了呢?”
小桃看了眼慌张的于氏,又看了看皱着眉头的豆儿和小珍,问道:“你俩可看仔细了,到底少了没有,可别胡乱说,这可不是几个虾子的问题,主人家还没动的东西,先让人拿去吃了,这事情可严重了。”
小珍和豆儿听自家主子一说,也知道这事儿不小,便一起又走到木盆前细看了一回,小珍回头道:“姑娘,昨儿个我和豆儿来厨房里还帮于婶子将虾子从木桶里倒到木盆里去的,昨晚上我们是看过的,今日这猛眼一瞧,倒觉得真好象少了些似的,昨日这木盆里大对虾挤得密密麻麻的,今儿瞧着却有些稀疏,可不是少了么?”
厨房里便有厨娘道:“你们小姑娘家,怕是看差了眼也是有的,我们这些人在厨房里都做了几年的,从来没听说有人敢这么大胆,动主人家的东西,怕是你们记错了吧。”
于氏也道:“是啊,小姐,昨晚儿上小珍和豆儿两个确是来帮着倒腾这对虾来着,这对虾本来是放在这井台边上的,因着昨晚下雨,怕水满了盆子让虾子跳出来,我便和我男人将木盆搬到厨里搁着去了,完后便回屋去歇着了,再也没动这东西啊。”
小桃想了想道:“你可曾锁了厨房的门没有?”
于氏道:“这倒没有。这厨房一向是不锁门的,晚上只关上门便是了,从来也没说丢了什么东西。怕是小丫头们记差了吧?”
小桃转头瞧了一眼豆儿,这孩子在桃仙居伺候了两年多,虽然以前是做的粗使丫头的活计,但却是个直性的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撒谎卖乖,也不会转弯抹角的说话,她今日既说这青虾少了,八成就是真有问题了。
小桃冷哼了一声道:“真有意思啊,我丫头说青虾少了,你们厨房里说没有少,倒真是各执一词,我倒不知道是谁的对错了,画眉,你去问下三少爷,昨儿那个送虾子来的伙计说没说这虾子共是几斤几两?”
画眉应了一声要走,豆儿抢着道:“画眉姐姐不用麻烦,姑娘,昨儿我和小珍姐姐觉得好玩,倒青虾时还数了数来着,一共是五十二只,现在就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数数,若是数目不对,自然是有人偷拿了去了。”
小桃点了点头,便让一个厨娘另拿了个盆来,将那虾一个个拨了过去数着,一会功夫数完了,却是只有四十只了,少了十二只。这十二只青虾也有二斤来沉,这贼还真不含糊,一下子就拿走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东西。
小桃的脸子就撂了下来,她不是心疼这二斤虾子,而是生气这偷虾的奴才好不省事,这主子碰都没碰的东西这人就敢直接拿了去,简直没把主子放在眼里,太没规矩。
于氏没想到真的查出了数目不对,不用说定是自己治下的厨房出了恶贼了,她心里顿时把那个三只手的恶贼骂爹骂祖宗的臭骂了个半死,当时跪在地下给小桃赔罪,“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这青虾竟真的有人偷拿了去了,这厨房是奴才的管辖,出了这样儿的事儿还请姑娘责罚。”
小桃看她一眼,道:“是你拿的么?”
于氏吓得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奴才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小桃笑道:“既不是你偷的,我责罚你做什么?要罚也要先找出那个真凶来,省得那人躲在后面,让别人来替她顶罪。”
画眉皱着眉头骂道:“不要脸的丧门星,连主子没沾的东西就敢偷了去那么多,真是皮痒了,是哪个赶快自己站出来,也省得少挨几板子,若是被姑娘查了出来,就算是几辈子的老脸也都丢尽了,还不赶快出来跟姑娘认错儿。”
厨房里的人刷的一声都跪下了,却是一片喊冤枉的声音,个个儿都说不是自己做的,都怒骂那个三只手的下溅贼胚子。
小桃见了众人的模样,心道这其中只有一个是那手贱的,其它的倒真是不知情的,若是一遭罚了,断没有这个道理,想了想,便道:
“好啊,我乐小桃自认并没有亏待了你们,月钱并没有少了你们一分,也不曾拖欠过,过年过节赏钱红包你们厨房里也都是第一等的,我开着几家铺子,原来也尝过在这厨房里整日烟熏火燎的罪,因此对你们厨房里的众人都是高看一眼的,你们素日的表现也不错,倒也合我的心意。今日之事本是小事儿,这青虾虽不便宜但也不是那得不到的宝贝,那二斤虾子我却是不放在眼里,我恨的是你们眼里头没有主子,明明知道这东西主子都没碰过便敢伸手偷了去,还不少偷,一偷就是二斤多,这个做贼的,我问你,难道真的就馋成这样?就算想尝尝,也可以尽跟我说,我哪次厨房里做了新鲜吃食,制了新巧点心没有给你们赏一些留着打嘴尝尝鲜,如今竟不说自取偷着拿用了?莫不是瞧着我素日里好性儿,凡事不爱计较较真儿,便以为我心中没个成算?那就失了你们的主意。”
她刚说到这里,却见林氏房里的一个小丫头来找她,说是王爷和萧公子已到府上了,现在和老爷夫人,还有三位少爷在客厅说话儿呢,请她也去。
小桃听到风翊宣来了,心里一喜,刚才生的气倒压下了一半儿,她眼睛扫了扫众人,笑道:“你们都知道今日家里来了贵客,挑这个日子给我添堵,难为你们怎么想的。现下我有正经事儿做,没功夫儿理你们的破事儿,这事儿不算完,你们先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等下晌客人走了,咱们再来好好清算清算,今晚儿你们做完活儿都给我呆在厨房里,谁也不准满府里乱跑,画眉,去告诉周管家,派两个人在厨房这里看着,别让她们乱串话儿,等晚上我腾出功夫儿再来审这贼。”
画眉得令去了,小桃斜睨了厨房众人一眼,自带着小珍和豆儿随着那林氏屋里的丫头去前厅了。留下了一众厨房人等在这里炸开了锅。
于氏气得两眼发花,脑袋发晕,她被小桃由一个厨娘提到管理厨房的管事儿的,中间吃了不少苦,费劲了心思做些新鲜菜式讨主子们的欢心,她曾私下里掏腰包请桃仙居的粗使丫头们吃饭,只为了要了解小桃的口味,好能结结实实的讨这个乐府的唯一小姐的好儿。
乐府里的下人虽不说,但心里都明白,虽说夫人林氏说是管着家,但是实际上这一份儿家业是四小姐挣下来的,院子也是她买的,家也是她管着,这四小姐才是乐府真正的当权者,就连那三位少爷也是不管事儿的。这位四小姐平日里极和气的,也没有什么架子,对她们下人也柔声和气儿的,这府里一大半儿下人,全是这位四小姐亲自挑了买来的。
府里月钱给的比别府里多,吃的也不错,主子心肠好也不打不骂的,这样的人家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于氏和她男人于勇好容易熬到现在,管了厨房,也在府里有了些体面,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居然自己手底下的人偷了东西,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她若是不揪出这个人狠狠整治一顿,以后还有什么脸儿来管厨房?不仅这样,若是这事儿弄不清楚,看四小姐的样子怕是不能算完。
于氏是个精细人儿,她知道这位面儿上和气儿的四小姐其实是肚里极聪明能干的,并不只是柔和良善这样简单。就瞧她能开起这几家铺子,还有一家酒楼,而且生意还越做越好,就证明她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灵透。对着这样的主子不是只讨好谄媚就够了的,必须要让她觉得你有本事才行。
于氏气哼哼的指着厨房众人骂道:“死不了的贼娼妇,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的贱爪子惹出了这场祸事,我非撕烂了你那张馋嘴不可。今儿周管家说了,来家里的贵客是个什么王爷,你们一个个儿的都先给我打起了精神好好做事,别再惹得四小姐不高兴,大家都讨不了好儿去。在这乐府里好吃好喝的做着事儿,还有月钱拿,我瞧你们是乐大发了,非要作出妖来才高兴。行啊,到时候四小姐果真恼了,把咱们厨房这七八号儿人都撵出去或发卖了,就有你们哭的了。”
厨房众人见于氏一张脸绷得紧紧的,都不敢再多说一句,那些清白的自是心里将那偷虾的恶贼十八辈儿的祖宗都问候到了,生怕四小姐真的火起来,她们吃不了兜着走,便回厨房去干活去。
且放下厨房不提,只说小桃来到前厅,只见早上还说怕见风翊宣会紧张的爹娘,此时正展着两张大大的笑脸,和风翊宣笑呵呵的说着什么。就连她的三个哥哥也坐在风翊宣对面,时不时的插上句话,看样子气氛甚是融洽。
小桃见风翊宣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镶金边的袍子,腰中淡金色腰带上系着一块翡翠双鱼的玉佩,整个人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俊美英挺的五官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神色也很是柔和,竟将一旁的三个哥哥和萧十一也尽数比下去了。其实小桃一直觉得自己三个哥哥长得都不错,大哥斯文,二哥英武,三哥俊秀,那个死党好友萧十一也是个翩翩美公子,只是在风翊宣跟前一比,就觉得黯然了些。这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吧?
就见前厅里堆了许多雕工精美的木盒,高高矮矮都有,上面贴着红纸,想是风翊宣第一次到她家来,带来的礼物。
这时林氏瞧见了她,便招手道:“四妞儿,快来。王爷来了好些时候了,我叫丫头们去叫你,听说你在厨房呢,想是今**要亲自下厨做饭不成?”
小桃见林氏叫出了她的小名儿,她自觉自己这个小名儿不是很高雅,便偷眼朝风翊宣看去,想瞧瞧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