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镜池中出来时,依然紧紧相拥。
湿透的衣衫,刺骨的严寒,他的身体是她此刻唯一的温暖来源。她的心在沉沦挣扎,在痛苦撕裂,依偎在银发男子的怀里,金发男子的容颜却越来越清晰,她清楚地看见,那双苍冰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痛心和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破坏我们的爱情誓言?”她听见辰在痛苦地质问。
她惊醒过来,她怎么可以背叛辰?她怎么可以让辰痛苦伤心?她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让辰受一点点伤。
伊菲猛然推开海旭,突如其来的反差,令海旭怔了一下,湛蓝眼眸里泛起极其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伊菲避开海旭询问的目光,自顾自地爬上水池。她竭力保持着平静,从小受到的严格的淑女教育在此时起了作用,否则她一定会控制不住情绪,落荒而逃。
冰窟里气温极低,湿透的衣衫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她感到自己快要冻僵了,哆哆嗦嗦地想释放一个火炎术取暖,却只见火星在虚空中闪了两下就熄灭了,她这才意识到这冰窟乃是水元素和风元素的天下。
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正站在身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她明白,只要回头,他就会给她温暖。不只是温暖,所有的艰辛忧愁,姐姐的昏迷,元素之心的困扰,还有那该死的婚约,他都能够帮她解决。他强大,富有,甚至比莫辰更有力量,更愿意为她付出,她只需要回首,投入他的怀中,便可以放下一切重负。
然而她终究没有回头,而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绳索毛布,在冰窟的一角搭了个简单帷帐。在里面月兑下湿漉漉的衣衫,用毛巾擦干身体,然后取出一件天鹅绒长裙换上。换衣的过程中,她始终忐忑不安,担心海旭会随时闯进来,然而外面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让她以为他已经离开。
掀开帘子,看见海旭正坐在镜池边,凝视着深沉漆黑的池水。看见他落寞寂寥的身影,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境又一次泛起了微澜。
“收拾好了?”海旭站起身来,拾起她下水前扔在地上的雪裘披风,帮她披上,“出去吧,这里对你来说冷了些。”
他看似淡然的话语中透着关切,她心下明白,却再也没有勇气接受。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冰窟。天色依旧,两人明明在里面呆了许久,外间的时间却似乎不曾流动过。
风小了很多,洁白的天地间,雪花温柔地飘在两人的身上。
海旭取出装有灵魂之珠的墨玉盒,交给伊菲,凝视着她说:“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如果后悔,也一定找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后悔。”伊菲微微一笑,看似洒月兑却含着几分轻愁。
“好了,现在也请你履行自己的承诺吧”海旭指的是解开血咒。
伊菲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迎着海旭明亮的、不容欺骗的目光,她低头说:“其实解咒的方法很简单。”
“噢?”海旭淡淡应了一声,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就是忘情。”她说的是实话,只是不知为什么,却莫名的心虚,有种在欺骗对方的感觉。
风雪又大了起来,寒风夹带着雪花吹打在脸上,是刀刮般的疼痛。伊菲鼓起勇气抬头直视海旭:“忘了我吧只要心中不再有情,情之血咒就自然解开。”
海旭静静地望着她,风雪中,他犹如一座恒立洪荒的冰雕,散发着彻骨的冰寒和透心的苍凉。
伊菲感到强烈的不安,她深深道歉:“对不起,请忘了我吧”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一只大手犹如钢爪,拉住了她的胳膊。
“请放开我”伊菲试图挣月兑,可是海旭的手臂犹如钢铁铸成,无法撼动丝毫。
“还有一种解咒的方法。”海旭冰封的眼眸终于出现了变化,那是席卷天地的怒潮,是吞噬一切的风暴。
“受咒者与施咒者的灵肉结合,不也是一种解咒方法吗?”。他冷笑着说。
伊菲心中一凛,原来他是知道的,不错,情之血咒有两种解咒方法,一种是忘情,另一种是灵肉结合。他明明知道解咒方法,还冒着巨大风险去黑斯廷为自己取灵魂之珠,还带自己穿越时空去见母亲。她忽然间明了,他竟是存了感动她的心思,他在期待着,自己做出另一个选择。
然而她终是深深伤害了他。此时的海旭,在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冷酷。他不再是掌握一切的暗夜君王,而仅仅是一个为情所伤的脆弱男子。他犹如一名输光了一切的赌徒,又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散发着危险狂怒的气息。
他狠狠把她向前一拽,然后往后一推。她重重摔倒在雪地里,蹭着坚硬地面的身躯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手撑着地,在积雪中一点点后退。
“你想做什么?”伊菲的声音颤抖着,惊恐的大眼睛里,海旭的倒影缓慢而又清晰地压了下来。
“不要逼我使用血咒”她发出威胁,可是没有用,她看见对方脸上泛起了一丝嘲弄的冷笑,眼眸深处的火焰升腾的更高更烈。
“现在就让我们来解咒吧”他的身体俯了下来,双臂撑在她的两旁,将她完全环在身下。
“没有用的”她抱着一丝侥幸想说服他,“强迫是没有效果的。”
“有没有用,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他笼着寒霜的脸不断逼近,身体如大山一般压了下来。
“真的没有用”她含着泪喊道:“我爱的不是你我们不可能达到灵肉结合”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怒吼,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他按住她的肩膀,粗暴地扯开了他亲手为她披上的披风头罩。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冰冷的雪地,娇弱的四肢扬着雪屑死命挣扎,她含着泪水哀求他:“海旭,冷静点,求求你,不要逼我”
然而她的凄婉哀鸣再也引不起他的怜惜,无助的挣扎更加激发了他的暴虐和残忍。他要折磨她,蹂躏她,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
“我倒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他挥手扬起一片雪,在手中凝成冰刀,泛着寒光的利刃贴上了她的咽喉,沿着颈项划下,挑断衣带,割开了连衣裙,然后切下,划破了胸衣。
上身徒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飘飞的雪花沾上炙热的肌肤,化成了水渍。锋利的冰刃抵着她的胸前,只需稍稍用力,便能穿透娇女敕的肌肤,刺中她的心脏。
就这样死在他手下吧蓦然,她心头闪过这个念头,这样就能偿清他的情债。她闭上双眼,放弃挣扎,两行清泪沿着光洁的脸颊,凄然滑落。
然而他并不准备轻易结束对她的折磨,冰刀在他手中融成了冰锤,贴着她的肌肤,一路滑下,滑过她平滑的小月复,然后猛然向下,隔着底裙,插入腿间。
突如其来的冰寒刺激令她疯狂,“求求你住手”她哭喊着折断了血咒的一根弦。
他的动作猛然一凝,然后重重压下,一口鲜血喷出来,洒在雪上,是触目惊心的殷红。
“这是你逼我的。”她一边哭泣,一边用力推开他,然而他却纹丝不动。她看见他伏在她胸前的头缓缓抬起,湛蓝的双目呈现出妖异的赤色,唇边残余着丝丝血迹,犹如一只垂死的野兽,忍着巨大的痛苦,拼着最后的力气,也不愿放弃他的猎物。
她惊呆了,看见他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探入她底裙的大手一扯,冰凉的手指侵入到她的隐秘处。
她浑身一颤,意识之海中,又一根血色琴弦被折断。
他重重垂下头,再也无力压制住她。她掀开他的身体,爬了出来,流着泪整理破烂不堪的衣裙。
她起身准备逃离,但终是不忍,回头见他无力地趴在雪地上,身躯不住颤抖,银色的长发零乱地散落在雪中。她小心翼翼靠近他,轻轻翻转他的身体,看见他紧闭双眼,苍白的嘴唇咬出了深深的血痕,陷入极度痛苦的昏迷中。
“对不起……”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她颤抖着,吻上他苍白冰冷的唇,“忘了我吧海旭,你是西陆的暗夜君王,是天下最潇洒不羁的男子,你的生命不应该为任何女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