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疯子!”一诺咬牙切齿地怒斥白露,“尽然栽赃我杀人,好!那我就先杀了你!”
“你杀啊!”白露胜利地一笑,“我正想死一个人恐怕说不过去呢,你再来杀我一次啊,这种伎俩不怕多,就怕你死也洗清不了了,哈哈。”
一诺气得浑身发抖,她攥紧了拳头挥向白露,德德挺身迎在白露前面,一诺已经料到德德会出面,可是她没料到得是,德德根本没有任何举动,而是硬生生接了她一拳。
一诺看着倒地的德德一下子愣住,而这时,白露跑出牢房放声大喊,“快来人啊,来人啊,一诺杀人了!!!”
梦中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脑中只是恍惚了一下,可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白露的呼叫声惊动了楼上的看守,几个冲下来的人看见牢中的景象大为震惊,而一诺怒目而立的样子显然被认定成行凶者,两个看守扑向她,按住了她的肩膀,很快一副手铐卡住了她的双手。
美娇和看守被抬了出去,德德也痛苦地和白露搀扶着走上楼梯,一诺心在燃烧,她想挣月兑手链,使劲了晃动了几下,几个看守蛮狠地压住她,一诺死命地想摆月兑他们,可他们更加用力,突然,一诺觉得脑后一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有人在晃她,一诺厌烦的皱起眉头,她浑身热辣地疼痛,很快疼痛清醒了神志,一诺慢慢睁开眼睛。
斜着的火把,忽明忽暗的光,黑黑的人影背光而坐,为什么也是倾斜的,慢慢地光聚了进来,一诺看清了对面坐着的人。
孟昭云,一诺抬起耷拉着的脑袋,迷糊地思索着,他的脸为何愁苦成这样,而那双眼红得可以泛出血来。
“你醒了?”开口地不是昭云,而是一旁的杜师爷,一诺强打起精神,她想拍拍脸,可是刚抬起手,哐啷的铁链声,彻底惊醒了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中凌乱的画面渐渐拼凑起来,一诺的声音干瘪的像个老妇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不要说,你打昏美娇,杀了看守,还企图逃跑的事都忘了?”还是阎上风那个咄咄逼人的声音,一诺看向他,他依然一脸鄙夷,一诺真想撕掉他那张脸。
“不是我做的,是德德。”一诺实话实说,可换来的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一诺,我希望你能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现在你不是仅仅隐瞒了一些秘密,而是你动手杀了孟家堡的人,这个罪可是会严惩的。”杜师爷还在一旁劝着一诺。
“我没有杀人!”一诺激动地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突然脚下的牵绊让她哑然而止,不仅她有手铐,而脚踝处还带着沉甸甸的脚镣,一诺吓得一哆嗦,突然她感到委屈,委屈地让声音听上去颤抖。
“为什么这么对我?”一诺看着昭云的眼中含着细碎泪光,“为什么不问问我经过,就这样把我铐起来,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已经就是杀人凶手了吗?”。
“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阎上风非要置一诺与死地,“害怕自己被揭穿,所以索性逃走,德德?哼!亏你想得出来,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杀得死一个看守,而且她还中了你的拳,陈一诺,你真够狠的啊!”
“我没有!”一诺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你们要是栽赃我,当然会安排的像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样,而且就算我说没有,只要你们不相信,我依然无法清白,所以,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不服,因为我没有杀人,而杀人的人是白露和德德,她们想除掉我,就像三当家你现在想得一样!”
“你还嘴硬,”阎上风有些气急,“少堡主!这丫头已经没有什么可怜惜的了,来历不明,又杀了人,如果不对他严刑拷打问出原由,恐怕不能安抚孟家堡的兄弟们!”
“这怎么行!”马元大喊一声,“怎么说一诺也是少堡主的未婚妻,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就怎么能动刑呢。”
“正是少堡主的未婚妻我们才不能随便处置啊,这个丫头假扮陈一诺,欺骗了孟家堡上下这么多人,结果到头来还杀了孟家堡的人,从任何一条来说我们都不能轻饶她!”
“可是,一诺她说她不是…”
“都住嘴!”突然昭云大吼一声,吓得两人都收了声。
每个人都能听到昭云粗重的喘气声,半响,他低沉地开口,“绿萝山庄派你来做什么?”
一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意思,我是奸细!”
“京兆庄回来消息,竹阳镇确实有一户陈府,他家的小姐就是叫陈一诺,只不过这陈家小家现在就在府上!”
一诺瞪大了双眼,无法呼吸,这怎么可能!世间都颠倒乾坤了嘛!我还在这里啊,怎么会有他们口中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一诺有点惊慌,反复地念叨。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骗我!”昭云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波动。
“我是陈一诺,我没有骗你,我没有杀人,我要回京兆府,我要证明你们说得都不是真的!”一诺愤怒地看着昭云,心中的情义开始瓦解。
“不需要!”昭云眼中闪过寒光,“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是不是绿萝山庄派你来的!”
一诺简直就要疯了,她像待在一块随时都会融化掉的浮冰上,孤立无援、绝望悲凉,她在做着最后一丝的求生挣扎,“我是陈一诺,我没有骗任何人。”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一诺仿佛能听到冰块碎掉的声音,而昭云那冰刀般的话,彻底了打碎了她的心,“明天一早送她去生死崖!”
为什么叫生死崖,一诺不明白,但这里完全是处决罪人的地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从下面窜上来刺骨的寒风,而四周是陡峭的山体,突兀的石头随处可见,他们的形状奇特,仿佛是瞪着眼的怪兽,凶残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