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在唐艳艳心里好像比她活得所有日子加起来都漫长,河面一片平静,她都快急哭了。
“哗”阿陕从河水中探出了头,唐艳艳和那名女子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们等着阿陕游到岸边,把他扶了上来。
“这是你的东西吧?”阿陕摊开手,送了过去。
那名女子颤颤悠悠地接了过来,这是一条白银手链,上面刻着桃花图案,她擦擦上面的水,对阿陕说:“谢谢!”
阿陕摇摇头,“是因为我们差点弄丢,好在找回来了。”
唐艳艳看着湿漉漉的阿陕十分心疼,“你干嘛老是蜷坐在,衣服都贴着胸口多难受啊,月兑下来,我帮你拧拧!”
“不用!”阿陕很坚决地制止唐艳艳,同时把胸口和双膝贴的更紧了,“艳艳,麻烦你帮我到街市上随便买件衣服行吗?”。
“你….你….你叫我什么?”一向快人快语的唐艳艳突然结巴起来,而且此刻的她看上去像是腾云驾雾般,飘飘然。
“你叫我艳艳?”唐艳艳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阿陕也有些脸红,他不想回应唐艳艳,大大打了个喷嚏。
“好好好,我这就去买,你等着,等着啊!”
阿陕看唐艳艳一路跑远,这才转过头来对那名女子说话,“我们不是坏人,我只是有些原因想问你是不是认识刚才上那家酒楼的人。”
那名女子低头看看手中的链子,那张冷漠的脸孔看上荡漾着激动的情绪,她用力的点点头。
“我叫江波,明州人。这条链子是我…”江波抿抿嘴,“未婚夫送给我的。”
“我未婚夫就在刚才的楼上。”江波用力握紧链子,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唐艳艳从街上跑回来,怀里抱着一身新衣服,阿陕接了过去,捂在胸前,“艳艳,你先陪江姑娘待会,我去换下衣服。”
等阿陕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时,江波好像已经平静了许多,脸上又覆上一层冷冷的冰霜。
“江姑娘”阿陕唤她,“为何你和你未婚夫不同行?”
“他并不知道我在这儿。”江波把手链系好,“而且我也不确定他还是不是我的未婚夫。”
阿陕和唐艳艳对视一眼,江波看见,苦笑一声,“你们想听个故事吗?”。
阿陕和唐艳艳齐齐点头。
“我家在明州,我爹爹和叔父们都靠船运做些买卖,后来加入的人多了,成了帮派其实也就是做些养家糊口的生意,不了一年前,官府突然来了监察,说是我们帮派私卖官盐,非要查我们家产,我爹爹和帮里的兄弟一怒之下就把监察使给抓了回来。”
阿陕和唐艳艳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伙人的胆子倒还真不小,说他们有胆量走私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那个被抓来的年轻监察使,文质彬彬知书达理,就私下里向他解释我们并没做犯法的事,可是这一切却被我爹爹看在眼里,他就逼我俩成亲!”
“成亲?”阿陕和唐艳艳惊呼出声。
“嗯!”江波叹口气,“强扭的瓜不甜,这个我清楚,况且即使成了亲也改逃不掉官府对我们的监察,我爹爹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我就…”江波支支吾吾,唐艳艳有些急了,“所以你怎么了?”
“所以我就和他商量,让他假装同意,然后我找机会把他放了,条件是希望他能重新调查我们走私官盐的事情!”
“你真把他放了?”唐艳艳听江波说的跟听戏似的,兴致盎然。
“爹爹以为他同意了,就大摆筵席,当时所有人都喝醉了,我就悄悄把他放走了!”江波想起往事,神情恍惚。
“那你们这还算得上哪门子夫妻啊?”唐艳艳撇撇嘴,阿陕见江波嘴角抽动,立刻转换了话题。
“那姑娘为何来了江宁,却又不与他相见?”
“我…”江波虽然看上去冰清淡然,但性子到很爽快,“我只是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就行,别的事情我倒没有想!”
又是一个痴女,阿陕微微叹气,“原来你也是没有自信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所以就远远望着他,可是这样你就满足了吗?”。
江波咬咬嘴唇,“我都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我,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见他,我想我做不到。”
“这链子是他送给你的,他怎么能忘了你?”阿陕反问。
江波看看手腕,“走的时候,他说要留此做了纪念,而且之后他真得重新调查了走私的事情,还了我们清白,我爹爹虽然恼我但见帮派从此无事,也就原谅了我!”
“那你就更应该见见他了啊,表示一下感谢嘛!”唐艳艳激动地说。
江波有些犹豫,她看看阿陕又看看唐艳艳,“刚才在深巷里,我以为会见到他,所以你们拉我跑的时候我很不情愿,不过我能把这些都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救了我,我知道你们是好人。”
“我们当然是好人!”唐艳艳拍拍江波的肩膀,“所以你的事我一定帮你!”
“帮什么?”阿陕不解地看着唐艳艳。
“就是帮他们相认啊!”唐艳艳忽闪着眼睛大声回答。
江波连忙摆摆手,“我和他之间也许这样比较好吧,当初也只是演戏,现在我也见到他了,也就了却心愿了!”
“那就把手链还给他啊。”阿陕口气中带着试探,“若你真的已经决定和他就此作罢,还了这链子倒是痛快!”
江波模着手上的链子,一脸心痛。
“你就放不下!”唐艳艳哼了一声,“依我看,你那未婚夫根本就是个负心汉,送这种手链给你,明白的就是对你有意,可这一年来却又弃你于不顾,我要是你啊,非当面问了明白才罢休!”
“那我应该怎么办?”江波左右拿不定主意。
“阿陕咱们帮帮她吧。”唐艳艳拉着阿陕的袖子,阿陕也同样陷入思考,半响他问道:“你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叫孟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