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阿陕和江波正在给夏园的花厅布置。
这时走来一个仆人对着他们二人说:“我们大人说了,这段日子辛苦两位了,今晚夏园上下一同赏花赏月,你们两位也就留下来吧。”
阿陕和江波相视一下,点头应了。
晚上夏园的仆人们都坐在花厅外的院子里,而花厅里,阿陕看见孟昭天,孟昭云,还有那个白小姐以及师爷都在列,一干丫鬟仆人立于旁。
里面的人儿个个笑容满脸,尤其是白小姐天生的美人胚子再配上一身精心的打扮,模样十分出挑,阿陕瞥见江波眼中流露出的羡慕的目光。
花厅里是不是传来笑声,花厅外的仆人们虽不敢大声喧哗,但也喜形于色,很多人都多喝了几杯。
阿陕的目光总是会被孟昭云吸引过去,可每一次看他,他的心都会抽痛一下。
突然,阿陕见到孟昭天起身就要离开花厅,他碰了碰江波,“去看看吧。”
江波有些迟疑,但随即也走了出去。
阿陕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厅中人的一举一动。
可以看出,孟昭云和白小姐是一对,阿陕听到他喊她:“白露。”而白露常常把爱恋的目光投向孟昭云,而孟昭云总是笑笑,并不做过多的回报。
阿陕突然觉得胸闷,他看看周围的人吃喝地正开心,他转身出了门,走向花园。
阿陕站在亭下,盯着池水发呆,四照花树在头顶摇摇曳曳,不远处还传来欢笑声,阿陕叹口气,一时心变得空空的。
耳边传来脚步声,阿陕侧起头看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慢慢走进园中,黑暗中他看不清是谁,只见那人双手握在身后不紧不慢走向这边。
一步一步阿陕出神的看着对方的身形,又一步他的脸终于从阴影中展现出来,阿陕心惊立刻弯下腰去,“孟堡主。”
孟昭云站在阿陕面前,轻轻嗯了一声,阿陕直起身来问道:“孟堡主有事?”
“没有什么事。”孟昭云俊朗的脸毫无表情,他瞟瞟阿陕,但并没有把阿陕放到眼里,“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小的,京兆府人士。”阿陕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阿陕从孟昭云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意外。
“谋生计,在哪里都一样。”阿陕急忙解释给孟昭云听,省得他多心,孟昭云在原地踱了几步,似乎并没有更多的话,可不知为何阿陕的心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剧烈地跳动。
孟昭云深深吸了口气,扬起头来像是在沉思,阿陕在他身侧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花园的另一头传来声音,“原来你在这里?”
阿陕看见白露娇媚地走向这里,他不由得避了眼神。
白露挽住孟昭云的胳膊,目光扫了一眼阿陕,甜甜地对孟昭云说:“在想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孟昭云轻轻地看着白露,嘴角扬起.
“你和昭天都不在,我坐在那又有什么意思?”白露向昭云撒着娇,“你怎么看上去有些伤感啊,为什么每到中秋都会这样。”
“都会?”孟昭云疑惑地问。
“是啊,”白露温柔地看着孟昭云,“去年中秋你开始一杯酒都不碰,后来喝到醉,吓了我一跳。”
孟昭云的思绪好像就此打结,他看上去一脸茫然,白露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说些亲密话,但见阿陕还在此,不免皱眉。
就在这时,花园的侧门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人,看见阿陕还大声喊着:“阿陕~,阿陕~”
阿陕吓了一跳,这江波未免也太大意了,大喊大叫中,没有压下声音来,有心人都能听出是女子的声音。
顿时,阿陕的一滴冷汗顺着脊梁流了下来,他先向江波跑了几步,迎住他,然后狠劲给她使眼色,好在江波反应快,看见还有别人,立刻稳定下来。
“什么事?”阿陕不敢看孟昭云和白露的表情,小声地问江波。
江波显然跑了很多路,有些喘,她看着孟昭云和白露到嘴边的话硬是没法说,一脸焦急,就在这时有一个身影闪进花园。
跟在江波身后的正是孟昭天!
阿陕一惊,江波听见了脚步声更是急得六神无主,她不敢回头,恨不得此时能上天入地逃离此地。
孟昭天看见这一堆人,也有些意外,“三弟,你在这啊?”
“什么事?”孟昭天的腔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孟昭天有些迟疑,“其实也没什么事。”孟昭天看看阿陕和江波,咽下了要说的话。
“孟大人,孟堡主,白小姐。不敢打扰各位,小的们这就离开。”阿陕机警地对孟昭天和昭云鞠躬,拉着死活都不敢抬头的江波,往外走。
“慢着,”突然孟昭云出声制止了要逃走的阿陕和江波。
阿陕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不知道孟昭云要做什么,但从他那锐利的目光中,阿陕心知不好。
“孟堡主有何吩咐。”不自觉地阿陕把江波挡在身后,自己迎上孟昭云的目光。
孟昭云跨近阿陕一步,他冷峻的脸庞在夜晚令人惧怕。
他盯住阿陕的眼神,就像要扒了阿陕的衣服把他看得彻彻底底,阿陕的心在剧烈晃动,可他还是丝毫没有回避孟昭云强悍的目光。
终于孟昭云撇开脸说道:“今后我们还有在这里住一阵子,有劳二位。”
阿陕听到他这句不咸不淡的话,知道他是在打发他们离开,阿陕领会,带着江波离开夏园。
走出后楼巷好远,阿陕对着江波说:“到底怎么了?”
江波看见阿陕有些生气,心虚地说:“我刚刚跟着昭天,走了一会突然见他往回走,我也就往回走,可不知为何,他就在后面看见我,还追起我来了。”
“就这些?”阿陕几乎没明白什么事。
“就这些。我也不确定到底…天啊!”突然江波瞪大双眼看着阿陕。
“怎么了?”阿陕被她吓了一跳。
“我的…我的?”
“你的什么啊?”阿陕急了。
“我的手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