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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睡下之后,长妈妈小心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再转身把门关好,慢慢腾腾的走到院门处,趴在门缝儿那瞧了半晌,终归还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再默默的转还回来,却见苏锦立在她身后,眼睛黑亮黑亮的看着她。
转眼已经过去三年,日子虽然单调平淡,却也安宁舒心,苏锦的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圆润了些,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你悄没声儿的站在这儿干嘛?吓了我一跳!”长妈妈压低了声音抱怨了苏锦一句,就要绕过她往回走,却被苏锦一把拉住,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无奈的问道,“你又要跟我说摆摊儿卖吃食的事儿?我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不成。”
“怎么不成?”苏锦现在一点儿也不怕长妈妈说话不好听——她说得再不好听,也会尽心尽力的疼弘文,又好像顺便似的疼自己。
苏锦心里明白,她其实不是顺便,只是嘴硬非要那么说罢了。
“你说怎么不成?”长妈妈毫无意外的再次虎起脸,“他高伯伯上次派人送来的银子就剩不到三两了,下次又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再送来,哪能由着你糟蹋?!”
“我不会糟蹋的!”苏锦连忙保证,“再说,三两也不少了,加上当年夫人赏我的那锭,统共五两银子呢!”
她在这小院儿住了三年,初时怕惹恼了那位高伯伯,不敢跟旁人接触,后来发现根本没人干涉他们的行止,才渐渐放下心来。
她试探了长妈妈几回才知道,原来长妈妈对姚氏的身份一无所知,就连这次进京,也只知道姚氏要找他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姚氏的男人是谁,更猜不出弘文一出生就被姚氏软硬兼施的买过去,是要做龙种的。
就连姚氏离开,长妈妈也只是以为她男人发现弘文不是亲的,不肯要了,她才决心把自己和弘文扔了杀了,她们一走了之。
那位高伯伯想必也查到了这些,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把他们三个人放养在这儿,只是偶尔派人送些吃食花销,却不加以管束。
于是,她便放开胆子,没事儿就带着小弘文主动跟街坊邻居的孩子接触玩耍。
她虽然不善和成人打交道,对付孩子却有些本事,不出几日,那些孩子便跟她熟络亲热起来,虽然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但只要她小心打探,他们自然会把自己知道的“八卦”跟她描述一番。
这些八卦并不都是没用的,比如,隔壁院子里的小西瓜就告诉她,他老家的叔叔当上了县令,每年的月俸都有五石大米,若是折成现银,只怕要有五两多呢!
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姚氏随手赏给她的那一小锭银子,竟是一个九品官小半年的俸禄,可见她虽然只是皇上不经意宠幸的女人,家境也该是不错的,不然不会对自己这个毫无背景的陌生女孩儿出手这样大方。
此刻苏锦见长妈妈虎着脸不搭理自己,甚至甩开自己就要独自回房,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少不得,我用我自己那锭银子来做……”
“呸!你个小白眼!”长妈妈立刻拧身骂她,“既然那锭银子是你自个儿的,索性现在就给我,算作你这几年的饭钱!瞧在你照顾小文的份儿上,穿衣住宿什么的我都不跟你算!”
苏锦立刻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嬉皮笑脸的道歉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我不也是想赚点银钱,不让您每日大半夜趴在门缝那等高伯伯派人送米来?您这样年轻漂亮,不知道的还得说您是在等情郎上门私会!”
“呸!”长妈妈终于被苏锦逗笑,伸手就去拧她的胳膊,“小小年纪竟学得这样不正经,还成日的嬉皮笑脸,还不如小时候有骨气!”
苏锦笑着躲她,又怕吵醒了弘文,不敢笑出声来:“您明明说我那时候倔得像头驴,惹人厌不讨喜,连求人的时候都一脸的不服不忿,怎的现在却说那时候有骨气了?”
长妈妈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是忍着笑去拧她。
这几年间,苏锦的性子的确和缓了很多。
一则她年岁小,又是个女娃,长得也算好看,只要笑眯眯的跟人说话,谁都不好意思跟她摆脸子——自从发现了这一点,苏锦就极少板着脸生气。
二则,这周围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生气犯倔的人,就算有人惹她,也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但是这次,为了这摆摊儿卖吃食的事儿,她又犯起倔来,不管长妈妈怎么不同意,她也要努力说服她。
不同的是,她犯倔的方式不同了,只是缠着长妈妈,软磨硬泡——这次,她的倔在心里,不挂在脸上。
……
长妈妈被她说得没词儿,只好改变策略:“你这才多大?前几天才给你下了寿面过的十岁生日,就要出去摆摊儿卖吃食?我宁可带着你们俩回乡求族人庇护,也不要你在这儿做这种下~贱的事儿。”
“卖个吃食而已,哪里下~贱了?”苏锦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甩手沉下脸来,心里却知道,长妈妈回乡若有人肯真心庇护,又怎会在这儿过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反过来,那最低贱的是什么?就是行商!等再过几天,学里开学了,我便送小文去读书,若让人知道他姐姐是个下贱的商贩,谁还瞧得起他?”
说完这话,她也不等苏锦回应,就拧身冷脸的朝屋里走,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瞧瞧,见苏锦还一动不动的在那儿呆站着,甚至连身子都没转过来,心底便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如果不说这样的重话,谁知这孩子还要执拗到什么时候?
念及至此,她只得管住自己,不让自己去扶苏锦小小的肩膀拉她进屋,只是推门进去陪弘文。
苏锦倒不是因为她那句话生气——从始至终,长妈妈都是偏疼弘文的,这没什么可争的。
再说,自己跟长妈妈日夜相处、相依为命这三年,哪里不知道她口硬心软的脾气?所以,无论她说出怎样的重话,自己也不会真的跟她生气。
她只是发愁,怎么才能说服长妈妈。
这样靠着别人过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最开始那一年多,还每隔几日就有人来送衣服送米面,后来渐渐就少了,也不知道是高伯伯忘了,还是下人们克扣了。
可是,就算人家一直给,也该早日想法子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是?不管到什么时候,经济独立都是好事儿,不用仰人鼻息,更少受制于人。
以前是自己人小,没本钱,没力气,现在已经十岁了,脑瓜顶儿都能顶到长妈妈的下巴了,还要摊开两手跟一个陌生人要饭吃吗?
第二天一早,苏锦早早的起床,悄没声儿的去小厨房把昨夜长妈妈睡下后自己洗好的南瓜去籽削皮,又切成小块儿,放进锅里蒸熟。
这小厨房没有炉子,用的是那种特大号的炕灶,并不容易控制,好在苏锦在这儿住了三年,一直都是她跟着长妈妈烧火,侍弄好这火倒还容易。
在等待南瓜蒸熟的时候,她又趁机捣碎了些青菜,挤出汁来倒进去些面粉和糯米粉,和了一点儿绿色的面,放在一旁醒着。
等她做完了这些,那南瓜也蒸熟了,她将南瓜捣成泥,又加了面粉和糯米粉,和成面团,做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剂子,擀成圆皮儿,包进去些加了芝麻、糯米粉的红糖做馅儿,包好捏圆了,还在顶端扎了些深深浅浅的小坑,再用那绿色的面做了梗和叶子,俨然就是个新鲜的、顶着叶子的的橘子。
苏锦把那些面都这样一个个的做好,又用小刷子在“橘子”的表面刷上菜油,重新放进大锅里蒸熟,待她掀开锅把那一个个油亮鲜艳的“橘子”拣出锅时,正好听到长妈妈和弘文高高低低的说话,像是正在起床。
苏锦很是高兴,顾不得热,一边吹这手指一边往盘子里捡了几个“橘子”端进屋,满怀希望的往正在催促弘文洗脸的长妈妈面前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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