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绣色 第三卷 天衣之殇 第六十三章 内情

作者 : 鱼悅

走到魅人为她准备的寝宫,田诗诗终于悟了。

偌大的一个套间被生生分成二个屋子,原本相通的隔断加了门框,又装上三寸余厚的实木板门,那门锁更是精钢打造,一把不够,足足加了三把,还是里外双层的那种。

“这就是你去找他的原因?”田诗诗指着这道造型突兀的改装门,哭笑不得。

幸风看着也是嘴角一撇,无奈地摇头,“与其说是我去找他,还不如说是他来找我,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我可不会掺和。”

田诗诗当然清楚,幸风绝不会因为这道门去找寒城理论,再说了,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着实幼稚了一点,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成年人做出来的,她实在无法理解,一向精明冷持的寒大城主怎么会做出那么可笑的举动。

“你说了什么,刺激他了?”她不死心地追问。

幸风两手一摊,“我还能说什么,要说的刚才你都听到了。”

“这么说这个东西是在我们进宫之前就弄好的?”

“这东西也不象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弄出来的吧。”

两人抬头,相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时,言依指挥着两上小宫婢抬着一个衣帽箱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就看到这道造型奇特,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木门。

“这是什么东西?”言依一愣,指着那道木门,问跟她一起走进来的两个魅族宫婢。

正好田诗诗和幸风也想听听魅族方面的解释,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了过来。

谁料两婢相视一眼后,脸色稍变,又同时行了个礼,齐声道,“婢子不知。”

果然是官方解释,回答得又快又好。幸风和田诗诗倒没什么,言依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们家太妃可是放了话的,要抱皇孙呢,这道破门是什么玩意儿,那不是给她使绊子嘛,当即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木门,“回去问问你们家大王,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魅宫地方有限,腾不出一间大点的屋子给我们家主子休息?这也太……太欺负人了……”

“好了。”眼见言依收不住话,幸风出声打断。

两个宫婢是机灵的人,逮着幸风发话的空隙,连忙行礼开溜,言依想留也留不住。

宫婢一走,言依更加激动,说话间就要冲过去动手拆门,结果手还没碰到门把,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从指尖穿入,贯穿她的整个身体,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当即怔在原地。

田诗诗见她神色不对,连忙上前想扶住她,谁知手掌刚刚碰到她的身体,整个人也是一麻,好似触电一般。幸好言依反射性地后退了二步,远离了那道门,法术隔得远,威力大减,田诗诗的身体也就麻了一下,再没什么感觉。

“寒城设了禁制。”幸风早已上前扶住二人,又在门前另设一个阵法,防止再有人不小心碰到受伤。

田诗诗眉间一拧,叹道,“这又是何必,我们若想在一起,哪里是一道门可以挡得住的,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可理喻了?”

“他不过是借这道门出口气,也是给我一个警告吧。”幸风脸色如常,眼中波澜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你别怪他。”田诗诗心里何止叹了一口气,寒城性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奇怪了,又怕幸风忍不住找他麻烦,只得委婉地安慰。

幸风轻轻摇头,目光转向放置床榻的位置,又是一笑,“他还真是有心,连床榻也不舍得给个大的。”

田诗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再次傻眼。那靠着墙是什么东东?按理来说,这样一间寝室怎么着也得配一张象样点的雕花拔步床,中式的不行放张欧式的也可以,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样子呢?小屋的外型有了,架子也搭上了,可是床的面积肿么那么小,那宽度堪堪比得上马车上的软榻,这也好意思称之为床?

“太过份了”刚刚回过神来的言依也看到这一幕,眉毛几乎都要倒过来了,腾的一下从田诗诗手里跳出来,小嘴一扁还想说点什么,举着的手臂晃了晃,却怎么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田诗诗连忙握住言依高高举起的手,将它按下来,“要不到我那边看看,若是还行你就在我那间屋子休息吧。”

她想的是未来几天幸风要布阵,要安排人员,还要主持施法仪式,每一样都不能省心,休息对他来说比自己重要,再说寒城不会苛待她,她的那间屋子应该比这里舒适,正好跟幸风换房间睡。

言依想的却是另一层,她眉眼一弯高兴起来,“就是就是,王爷,你跟王妃一道搬走,这破门理它做甚,碍眼”

幸风知道田诗诗的用意,只是言依一说,他又有心逗弄一下,当即挑眉道,“诗诗,这可是你说的。如今大敌当前,为夫心里乱得很,今晚有你红袖添香,伴我左右,夫君我定能好眠。”

言依一听乐弯了眉,双手一合道,“正是如此,我马上就让人把王爷的行李送过去。”言罢头也不回地寻人干活去了。

“胡闹”人一走,田诗诗立马给幸风丢了对白眼,“你唯恐天下不乱呢。也罢,我好歹是在这里出生的,再寻间寝室应该不难。”

“再寻间寝室?”幸风语气很轻,还带着一抹子酸味,“只怕有人指望着你去跟他挤一挤呢。”

田诗诗心思不在这里,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幸风脸上一凉,“没什么。”

田诗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了,刚才在书房里,寒城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寒玦的事?”幸风知道她迟早要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故意再探。

“寒玦哥哥的记忆,真的是你故意布局抽取的?”田诗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虽然她相信幸风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但她想听他亲口说。

幸风脸色稍沉,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正色道,“诗诗,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相信我,但是在这件事上,我对你有所隐瞒,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他说得太郑重,田诗诗有点心慌,“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将你单独带出来,就是给你机会向我解释,若是怪你,我刚才就撇下你走掉了,又何需对你好颜。”

幸风听罢眸间一亮,但心中仍有顾虑,不敢全全交托,“不行,你要应承我才说。”

他这么说是象是在撒娇,田诗诗又气又好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玩这套。”

“答应我嘛。”幸风算是豁出去了,还好四下无人,没人看到就不会影响他以往高贵冷持的嫡仙形象。

“好了,怕你了。”田诗诗点着头,又顺手模了模幸大法师的脑瓜子,这个时候不下手,更待何时。

见她答应,幸风心里乐着,也就没再顾虑到这种小细节,他俯子,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才是真正的寒玦。”

“你说什么?”这句话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把田诗诗轰得神识不清,“你再说一遍。”

幸风眨了眨眼睛,又凑近她,“早在叶抚琴怀有身孕之时,我母亲就对她布下双生阵,防止她将来生出异心,果然如她所料……”

“说重点”田诗诗一下子没能明白过来,“幸风就是寒玦”这几个字一直在她脑海里转悠,她需要一个简单而明确的说法,不得不打断幸风的长篇大论。

“你怎么会是寒玦哥哥?”她雾眼迷蒙,眸间满是疑惑,旋即又突然澄亮起来,“明明不是,你说谎”

这下轮到幸风急了,“诗诗,你听我说。”

说话间,他指结兰花,速结法印,快速在两人周围布下幻阵。

阵法结成,他总算敢大声说话了,“寒玦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脑海里,我说我就是他,有什么不对?”

田诗诗冷哼,“抽取记忆而已,你又怎么会是他,他的魂他的魄都在他身上,你不是他”

“诗诗,你可知道何为双生阵?如果没有这个阵法,叶抚琴根本生不出双胎,也就是说,寒城的这个弟弟,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幸风的语气骤然变冷。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我与寒城两兄弟同一时间出生,寒玦身上的三魂七魄皆以我母亲胎血所引,是借了我的胎灵力和一脉精元,寄于叶抚琴之身,令其成胎,原本只是想寄养在叶抚琴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想不到……叶抚琴竟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舍得,可能你不知道,寒玦之所以感染尸毒,都是叶抚琴一手造成的。”

“原本我是打算等到施法之后再告诉你的,就怕你难过。天衣之术需要血祭,能够将毒尸全部引出之人……”

“够了,我不想再听!”田诗诗突然出声打断,她小脸惨白,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还好是坐在椅子上,否则真不知道能不能站得住。

“诗诗……”幸风一下子也慌了,连忙扯过一个靠枕,放在她身后。

“容我想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消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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