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福成肯定的说:“报告单上清晰地写着,恩馨是我贲福成滴滴亲亲的女儿,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尴尬的境遇下与女儿相认,这都是命呀,怕什么来什么,算了,这样也好,我和棒叔本就面和心不合,恩馨的安全我会安排专人负责的。”他想起恩馨的好,心里感激上苍,双城的无赖,海子的自暴自弃都无法和恩馨的努力上进相提并论。
医院里传来海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医生,医生,恩馨的心跳没有了,快。”他拉起医生向恩馨的病房飞奔,几乎是同一时间,贲福成放下电话,感觉天旋地转,王佳艺扶住了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医院打来的电话,恩馨病危。”他有气无力,勉强挣月兑妻子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向门边。
恩馨昏睡之际仿佛又回到了地府,迎接她的还是左判官:“怎么又回来了,我都快成你的老妈子了,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
恩馨飘飘欲坠:“告诉我,既然要我完成缉毒的任务,为什么生父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毒枭,我就是再不是东西,也不能把他给灭了呀。”
左判官也安静的坐下来:“有些事情是必须经历,至于你的父母,不过是你转世的一片浮萍,有些时候没有必要那么较真的。”
恩馨怒目着:“浮萍?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难道真的冷血吗?你不知道,就在鉴定结果出来的瞬间,王佳艺的紧张和疼爱,就像一只老母鸡在拼了命的保护小鸡一样,那是母爱,你让我怎么把贲福成绳之于法,我也明白生死天注定,可为什么要让我去执行,我不回去了。”恩馨不是在赌气,她是真的不想面对贲福成。
左判官一听犯了难:“阳世有阳光,多温暖,不像这里的环境,永远只有黑兮兮的夜色,冷飕飕的阴风。嗨,做鬼也不那么容易,你又不是没有来过。我还羡慕你有这么个差事,能在世上经常走动。”
恩馨心不在焉的问:“我以前来这里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本来就是个很麻烦的人,你说我的前世是不是也这样。”
“那倒不是,你的前世还是很仗义,只是感情所困,迷离方向,朋友的背弃,实属无奈。”左判官曾仔细翻阅过玫瑰的资料。
“为什么一定要一世世的轮回去品尝人世的疾苦,如果鬼也可以选择阳世的父母该有多好。”恩馨愁肠百结困苦不堪。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出生,只能在出生后选择适合自己的屋檐,生活能用两句话去代替,想要衣食无忧就要下功赚钱;要想光鲜照人就要官场恒通。阳世的裙带关系就像一张网,你想月兑离这张网,就必须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有所长进。这种成功的幸运儿毕竟还是少数。”左判官劝说恩馨回去,他是绝不敢收魂的。
“能告诉我,每一个回来的阴魂都是这么的痛苦吗?”。恩馨不明白人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阴间路上无老少,来我这里的有父母手心里捧着的宝贝、有正在新婚中的燕儿、还有些家庭里的支柱、和那些尽心尽责了一辈子的老人。他们都是哭着来的,没有一个不是吵着要回去的,看着他们的亲人烧来的丝丝寄语,我的心里也是酸酸的,可地府有生死簿,从你的投胎就把你的阳寿定下了,不是大恶大善之人,一般是不会更改的。人是有情感,品尝过酸甜苦辣,也是一种福气。”左判官摇头轻叹,相比之下的自己,根本理会不到人生苦短的滋味,一天到头就是平淡无奇,与黑相伴,想想也觉得恓惶。
“我困了要睡一会儿,”她无心听这些倒在石阶上,她闭上眼睛,可心里的那块石头显然还没有放心。
左判官无奈的摇摇头,她是不死之身,没有阎王的命令,没有人敢容留她,她疲惫的身心可以在此停留休整,那也只是过眼浮云,该来的终究挡不住,他飘然而去。
恩馨经过抢救心跳回复了正常,却一直昏睡不醒,医生推断不是身体病变的原因,应该是她的心理因素,他告诫家属要多和她交流,讲一些以前快乐的事情,把她的情绪拉回现实生活,让她对待生活的态度能够积极主动些。
一连串的打击让贲福成病倒了,他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心里落寞到了极点,女儿的病情刚刚稳定就遭遇了滴血认亲,而自己这个不光彩的父亲也许就是女儿不愿意醒来的真正原因。王佳艺在病房两头忙碌着,好在海子一直守候在恩馨的身边,有个体贴的人照顾,王佳艺多少能省些心。
廖文杰派出大量的眼线盯着双石飞的住所,他不会丢掉这个绝好的复仇机会,斩断双城,双石飞死灰的眼神才会让他复仇的火焰稍微平息一些,雷东作为他得力的助手,自然无暇顾忌恩馨,棒叔是个龙头,能够近距离去审视这个老家伙,让雷东也很兴奋。
双石飞目送贲福成走后,一直坎坷不安,棒叔老奸巨猾,在他的心里贲福成的利用率远比自己要高,可他又必须稳住自己,要知道养一条忠实的狗也需要策略,起码这个老狐狸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双石飞是条嗅觉灵敏但并不一定忠实的狗,他揣测棒叔的心思,思索着对策。
棒叔慢条斯理的告诫双石飞:“事情已经这样了,以福成的个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又失散多年,失而复得肯定倍感珍惜,双城是难逃此劫,我已经是担保人了,双城先留着养伤,你不要考虑把他藏匿起来,我这关你就过不了。不过,我也不会纵容福成过分的。”不出双石飞的推测,这个老狐狸这么快就反水了,但他并不是真的向着贲福成,要不也不会让自己这些年当贲福成的盯梢,看情形事态对自己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