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警察的意外介入,让在场的人神经都竖了起来,贲福成狠狠瞪着双石飞,没有他的这出,也引不来这么大的麻烦。
恩馨没有看到雷东,心里揣测,也许是雷东打的电话,想为自己解围,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难办了,再细想,雷东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不管怎么想,首先要面对的是眼前的这帮配枪警察,廖文杰打圆场,说是买了几袋面粉过来朋友这里坐坐,不触犯法律吧。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带队的警察仔细观察他们,并没有理会廖文杰的推月兑之词,他蹲体,用手模模“面粉”,另外的几个站在他们周围,明眼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刑警,双石飞捏把冷汗,蹲下的警察用水果刀划开“面粉”的一角,拿了一些在嘴边粘粘,然后回头看看他们,这是你们谁的东西,不等贲福成反应,恩馨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我的。”
警察爽快的一笑:“这可是上等的珍珠粉,价格不便宜吧,是进口的吧,我看包装上的字样不像国内。”
“是呀,准备做点生意。”一场虚惊,恩馨随声附和。
警察一踩油门走了,屋里的人悬着的心也落地了,廖文杰也凑过去尝了一口:“棒叔,这真是珍珠粉,女人上等的养颜护肤品。”
双石飞几乎是扑过去的,闻到那股子味道,他的心就凉了,贲福成不依不饶的问:“石飞,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合适,惹你碍眼了,你说出来,咱们兄弟一场,难道还听不到几句真话吗?”。
双石飞被问得前言不搭后语:“大哥,我哪有,您别瞎想,我就是…”
棒叔出来帮衬:“好了,福成,不要拿他开涮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这一晚折腾,我这把老骨头都酥了。”
贲福成客气的挽留:“我这里备了早饭,您吃了再回去吧。”
“不了,文杰,你送我回去吧,你们也休息吧。”棒叔支走文杰。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黑珍珠气的浑身发抖,自己分明运来的是海洛一因,这些阳世的人为什么要说成是珍珠粉,她在空中盘旋几圈,飘然落地,粘了一些放在嘴里,脸色大变,是谁做的手脚,能在自己的眼皮下,将这么多的海洛一因掉包,难道是幕后之人在戏耍自己,她气急败坏的向祖坟的方向飞去。
棒叔可是个有学问的人,曾经是留美的化学博士,那个年代的博士生可是很难得的,他也有过事业上的辉煌,家庭的幸福,一切都随着儿子的出生而改变,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得了先天性心脏病,一大笔的医药费难住了他。这时有人找他配置药品,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在以前他想都不会想,犯法的事情绝对不干。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看着受病痛折磨的儿子,他决定铤而走险,努力没有白费,他存够了给儿子治病的钱,兴奋的一夜没有合眼,捧着手中的希望等待着黎明。
法不容情,冰冷的手铐毁掉了他的希望,结束了他的前途。制作毒品的罪判的很重,四十多岁走出大狱,儿子因为无钱根治死掉了,妻子也跟人跑了,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把仇恨的火焰对准了警察,他开始疯狂的贩毒,与警察作对是他后半生最快活的事情,他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不要别人触碰他的伤口,就这样捂着最好。
双城在车上喋喋不休:“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海洛一因瞬间就成了珍珠粉,天晓得,是不是变戏法。”
双石飞有些不理解棒叔的做法,他不敢多问,眼睛望向车外。廖文杰坐在前面,雷东开着车子。棒叔略微抬抬眼皮:“石飞,这件事情是你做错了,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找上门去,今天是福成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不追究,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这话更像是说给廖文杰听的。
双城一听不乐意了:“棒爷,今天这事不能怪我爸,我得到的消息,那批货丢了很久了,再说上次您也亲耳听到,她辰恩馨就是再有靠山也不能独吞呀。”
棒叔嘴角抽动,抬眼看看这个不争气的后辈:“石飞,你看到了吧,你们这代人我就不评价了,看看你们的下一代,海子仗义豪爽,以后必成大器;恩馨学识渊博,胆识过人,相比之下,双城是差了一大截,养不教父之过,看来是你的功夫没下到呀。”
廖文杰赶忙圆话:“恩馨是很优秀,余下的海子和双城是一样的。”
双城心里不高兴,可嘴上不敢说。双石飞掂量这几句话,也确实如此,恩馨的聪慧不是能够遮盖的,尤其是她刚才为了救贲福成表现出的义薄云天,兄弟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双石飞自叹不如:“棒叔,您最后不提此事,就是看在恩馨的出色上。”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看过那些外包装,是珍珠粉的英文字迹,所以,我决定放弃。”他对着廖文杰吐露心声,让在场的人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双石飞深深叹口气:“海子虽说从小失散,却男儿本色,阳刚耿直;恩馨是大哥失而复得,学业有成,风华正茂;双城一直跟在我身边,被我惯坏了,是我的失败,我很汗颜。”
“我有个新考虑,我手中的接力棒是要传下去的,下一代的继承人我要在海子和恩馨中挑一个,这样我才能放心的闭上眼睛。”棒叔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廖文杰的表情。车子里安静下来,这个时候要是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廖文杰回到家里冷冷清清,海子这段时间经常夜不归宿,成年人了,他不想管得太多。沙发在这个时候给他放松的感觉,他蜷缩在上面,脑海里一直考虑着棒叔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棒叔这个时候冷不丁冒出这样的念头绝不是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