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耿年混混沌沌回到休息的地方,顾铃的一瞥一笑让他久久不能释怀,天底下怎么会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那种气质和眼神,根本就是一个人,难道顾铃没有死。
李雅琳美滋滋的坐在办公室,脑袋里满是些幻想,她拿起电话:“华总,怎么样,那个顾傻子你处理好了么,那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华耿年的声音很疲软:“还没有看见他呢,你觉得这个世界有没有长的完全相似,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有啊,报纸上刊登过,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遇到一个和顾铃酷似的人,要是不说明,我还以为顾铃根本就没有死。”华耿年的话像一枚硬刺让李雅琳隐隐作痛。
老五的娘神色紧张的闯进卫生所:“恩馨,你帮我去看看吧,老五的媳妇语无伦次,把自己关了厨房,拿着一把菜刀,隔着窗户一个劲的问我,孩子卖了多少钱,老五又不在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恩馨把病号暂时交代给实习护士:按处方给他们取药,其他的病号一会儿我回来再处理。”
老五的媳妇披头散发,脸上被挠的丝丝血道子,两眼发直,嘴里嘟嘟囔囔的。恩馨刚走到窗户边,老五媳妇抡着一把铁锹,“哐啷”窗户扎了粉碎,她肆无忌惮的狂笑着:“让你们卖掉我的孩子,你个老不要脸的,不要以为你儿子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去把那院房子给我要回来,老三还是知道我的儿子是咱顾家的,要不也不能带走了,既然这样,我也认了,听到没有,去把院子要回来,不然我就饿死你。”
老五的娘无奈的摇摇头,恩馨观察老五媳妇的神态举止:“大娘,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没几天的功夫,不过,自打上次孩子死了,她就一阵阴一阵晴,我们也只当是她难过,由着她的性子,这些日子,老五在饭店帮忙,生意挺红火,所以快半个月了,也没有回来。”老五的娘也是劳神劳心,哪能不停的盯着媳妇的举动,也就说个大概。
“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过于压抑、郁闷造成的。”恩馨从职业的角度出发,推断老五媳妇的病情。
“那咋办呢?”老五的娘一听慌了神。
“我担心她会伤害自己,这种病人自孽的倾向也时有发生。”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个伤痕,绝对不可能是别人伤的,这就是典型的症状。
老大正在那头翻修房子,听说了赶紧过来:“娘,咋的了,这怎么又出事了?”
老五媳妇听到老大的声音,一个机灵扑到窗户边:“老大,你来的正好,快把房子还给我,老三把我儿子带走了,你也该把房子还给我了,你要是不给我,我就砍死你。”
恩馨低声说:“大哥,引她打开门,我们见机行事。李娟去帮我那一支一次性注射器,拿一支安定针给我。”李娟刚进院子,没赶上问明情况,恩馨就又给她派上活了。
老大平常的那股子嚣张样,此刻怎么也找不回来,他缓缓神冲着厨房喊:“当初说好的这院房子归我,咋卸磨杀驴呀,也不看看我是谁?”
老五媳妇拿着菜刀砍在铁栅栏做的窗户架上,叮叮当当的听着真刺耳:“你个王八蛋,老五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儿子都被老三带走了,你们还不认账,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就欺负你了,谁让你是外地人,有本事的出来,我们过来划了两招。”
老大公然叫气,老五媳妇打开门,疯了一样拿着菜刀劈头盖脸朝着老大就过去了,恩馨用脚一绊,没等老五媳妇落地,已经将她稳稳的接在怀里。老五媳妇张嘴就咬,恩馨没有撒手,鲜血顺着手腕留下来。
李娟将准备好的安定针拿给恩馨,大家帮忙把她按住,一针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老五媳妇朦朦胧胧的睡去。
老五回来看见媳妇的状况,心疼呀,抱起来放回屋里,老五的娘寻思着这样下去不行:“老五,你去把老怪请过来,去吧。”
老怪在屋里屋外转了几圈,拿着老五媳妇的生辰八字念念有词,老五的娘也跟着烧香拜佛,磕头祷告。老五坐在边上发呆,老怪收住步伐:“老五,这是你的宿命,过不了今晚你媳妇就要命丧黄泉,你要拿定主意。”老怪什么时候出生村里没人知道,他有多大了那更是个迷。不过有点村里人可以肯定,经他算过的没有不准的。
老五的娘坐不住了:“老怪,你给好好算算,是不是我们家的风水不对,只要能让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是老五几辈子的孽债,记得当初老五出生的时候,别家都没有事情,偏偏您家屋檐上冒黑烟,我当时就劝您把他送人了,您不听,现在讨债的来了,老五呀,这件事情谁都帮不了你,该了断的总归要来的。”老怪的面部表情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疙瘩一块落在一块,上天造人怎么会有这么丑的,真难琢磨。
老五知道老怪从不轻言定论,他双膝一软跪在老怪眼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老五也不是没骨气的人,今天我给您下跪,就想求您给个办法,但凡能救得了她的,我都照办。”
老怪低头不语,床上的老五媳妇传来依依呀呀的声音,似有苏醒的迹象,老怪一把拉住要冲上去的老五:“村里的那条死人河你知道吧。”
老五的娘紧张起来:“老怪,我媳妇还有气呢,那条死人河都是些寻短见的女人留尸地,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谁家能把尸体捞出来的,下面或许是沼泽地,你这不是让我媳妇自己找死吗?”。
“如果你想让她活过今晚必须照我的话去做,而且一定要请到一个人去守住她。”
“我去吧,她是我媳妇。”老五没有明白老怪话里的意思。
“你不够份量,要请到那个叫辰恩馨的,只有她能挡过今晚这劫,快点,一定要在她醒来前把这些事情办妥。”老怪催促着去准备东西,老五的娘亲自去找恩馨,老五看着床上心智不清的媳妇左右为难。
恩馨忙了一天身子刚沾到床边,院子外面急切的敲门声把她吵起来,李娟不耐烦的问:“这又是谁呀?”
恩馨打开门,老五的娘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一遍,这要是换做别人,不但是没这胆量,就这种事情也不一定相信,可恩馨是什么身份,她经过这些,她穿戴整齐,把那枚贵妃印章挂在胸前,阎王爷曾今说过,这件物件对于至阴之人就是避而远之的圣物。
死人河就是溪水河,这里看上去和普通的河没有区别,只是水面没有流动的迹象,加上是黑夜,又有些雾气,让人心里毛骨悚然。老怪已经准备好一条船,船的四周扎上了五彩花灯,粗看没啥异样,仔细观察,灯有八盏,按照八卦布阵的方式各指一方,灯上的图案也寓意不同,恩馨问:“这是你准备的?”
“是老怪,”老五抱着媳妇放在船的正中,船尾放着一条小板凳,板凳下面清晰的刻着八卦图。
老怪的身影在树后闪动,却不露出来:“恩馨,你坐在板凳上,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你的身体离开这条船,老五的媳妇能不能躲过这劫,全在于你了。”水面刮起一阵大风,水浪卷着船只摇摆起来。
老怪大喊:“你们快走,不要留在这里。”老五和他娘向家的方向跑去。
天气变化很快,一阵大风接着一阵,刮得昏天黑地的。恩馨坐在船上,船身不停摇晃,像是马上要打翻一样。恩馨一再提醒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
老五媳妇机械般的坐起来,两只眼睛发出绿色的光,恩馨顿时明白,她被鬼附身了。老五媳妇的手指瞬间变得细长,一层层缠绕在恩馨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恩馨用力的挣扎,身上的负担却越来越重,缠绕的东西也快到了脖子。恩馨忽然想起白衣老者的话,她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脖子上的印章发出强烈的光芒近乎把周围的绿光慢慢吞噬,老怪在树丛中露出两只诡异的眼睛盯着恩馨。绿光终于熄灭了,老五媳妇突然发问:“今天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也是朋友之托,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既然做了鬼,就该按照规则办事,阳世不是你久留的地方。”恩馨意识到这位不是泛泛之辈,鬼中也有前辈之说。
“如果知道了我是谁,你就会把手吗?”。千年女鬼对自己的身份那可是信心十足。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从地府逃月兑的千年冤魂。”上次去地府,马面托她打听顾铃的下落,她基本猜出千年女鬼也应该是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