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晓晓和王小姐一起回到酒桌，李世健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马上恢复了平静。
“各位同事，小王明天就要离职回家乡结婚了，借花献佛吧，我们都敬她一杯，祝她早生大胖小子。”李总笑眯眯地举起酒杯提议着。
前台王小姐笑了笑举起酒杯甜甜地对李总说：“李总，谢谢你的祝福，借你吉言，我相信离开这里我会生活的更好。”说完一仰头咕嘟一杯全喝进去了。
“呵呵，看不出来小王还是女豪杰，过去三年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喝酒？”李总仍是笑眯眯地说，那颗硕大的脑袋衬着酒劲再加上眯眯的小眼和宽大的脸庞怎么看都像一个大福娃。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也有李总看走眼的时候，您可是阅人无数，怎么就败在我一个无名小卒手上了，看来李总平时对我这个部门不关注呀。”王小姐用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李总说。
李总看到王小姐这个表情，大脑迅速联系刚才王小姐与张晓晓一起回来的那个画面，隐隐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些什么，难道这个王小姐在张晓晓面前说过什么。
李总虽然大脑迅速思考，表面仍是故作不知的样子，举起酒杯非常豪迈地说：“这是什么话，我对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视，你们都是我的人才。王小姐在公司三年也算老员工了，这期间也许有过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今天就连喝三杯吧，一切都在酒里了，醉了更好，人生能有几回醉。来，喝，喝。”说完李总自己咕嘟咕嘟连喝三杯，表示先干为敬。
王小姐连喝三杯后对着大家说：“各位，别跑题了，今天可是李总特意给张小姐安排的接风宴，我不过是一朵小浪花，明天就消失在北京了。”
听完这话，满桌的人目光刷地看向李总身边的张晓晓，大家神色各异令张晓晓觉得颇有些别扭，这个接风宴已经让她感觉到丝丝鸿门宴的味道了。
张晓晓笑了笑对李总说：“李总，您是害我吧，我还没做出业绩就给我这么高的待遇，压力太大了。”
李总点点头说：“有压力就好，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有压力，希望大家化压力为动力，你们可要和睦相处，像一家人一样。说完含有深意地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
赵总监立刻表态说：“李总，您放心，我们公司一直都是很团结，我们会好好照顾张小姐，大家说是不是呀？”赵总监说完对在座的每个人笑着点点头，眼睛中分明有一种不能说但大家都知道的暧昧。
“是呀，是呀。”大家都笑着用同样的眼神交流着。
张晓晓差点没气死，暗想这个赵总监还真是个职业整事专家，唯恐天下不乱，这不是明着在挑起大家对张晓晓进一步的排斥吗？自古枪打出头鸟，李总已经把自己推到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这个赵总监再来烈火烹油，分明是想挑起大家的妒忌掐死自己嘛。
张晓晓沉下心中的怒气慢悠悠地对大家说：“生活中大家互相照顾吧，毕竟都是打工的，都不容易。不过工作中我始终认为有多大能力就去承担多大责任，我们都要为公司负责，工作中谁也照顾不了谁的，只有自己的能力才能照顾的了自己，你说呢，赵总监？”
赵总监没想到张晓晓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也只能接着说：“对对，张小姐素质就是高，只有自己的能力才能照顾自己。”
李总笑眯眯地看着张晓晓与赵总监斗嘴，心里可是可开花了，他觉得看女人吵架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当他事业不断攀升，朋友却越来越少，内心深处人也是越来越孤独，只有看到女人之间的争斗才能让他感觉生活有了调剂。他知道，自己的这种特殊爱好也许由于工作压力太大有点心理问题吧，但在他眼里，女人是最可爱的，虽然女人通常都有些小聪明，有些麻烦，但却是大多忠心，容易掌控。而聪明的男人让他感觉用的不安心，也许是同为男性他知道能干的男性雄性激素太过强烈会给老板带来巨大压力，不能干的人要来何用，管理是柄双刃剑。
张晓晓越来越感觉这个李总实在有点高深莫测，自己一个新人，为什么一边说着要重用自己，一边把自己推上了风头浪尖。难道是要考验自己的能力吗？刚才李总的言语似乎也暴露了这个李总好像不是正宗大学毕业吧，这话总觉得有点……
饭后，李世健亲自送张晓晓到酒店门口，笑了笑说：“张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啊？不好意思，女人的闺房您是不方面进的，请你在大堂坐坐吧。”张晓晓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也对，传统点好呀。那就一起走走吧，晚上吃了这么多东西需要消化消化。”李世健尊重的点点头说。
“我们可是朋友关系，什么时候能请我去家里坐坐呢？”李世健继而又笑着看着张晓晓。
“嗯，我现在感觉有点乱，这个关系需要理顺理顺。我在想这种双重身份究竟是否有利于友谊呢？对我来说事业和高薪不是第一位的，我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家。但恕我直言，这几天我在公司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张晓晓决定摊牌，她不想让生活变得复杂，现在她需要搞清楚究竟这是怎么回事情。
“看来你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了？是小王说的吗？”。李世健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立刻恢复平静。
“别管是谁说的，无风不起浪，三个女人一台戏，你公司里几乎都是女人，够演几年了。”张晓晓笑着说。
“说吧，我喜欢爽快的人，看看我能不能解了你的疑惑。”李世健沉稳的边散步边说。
“先告诉我，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吧，你是夜校还是正规学校？”张晓晓突然问这个问题让李世健颇感觉意外。
“我是当兵的，没什么高学历，但我很重视学习，现在还在学习总裁班呢。”李世健缓缓地说。
“难怪你会说那句话。”张晓晓点点头小声说。
“呵呵，张小姐，你可真是人才，通过一句话就能判断出我的出身，说说看我哪句话漏了马脚？看来你这个人才还真是奇才，我不好好重用可是我的损失。”李世健笑眯眯地看着张晓晓。
“多了去了，人的习惯很难改，活得那么累干什么，出身不代表是否能够成功，你不是已经成功了吗。”张晓晓淡淡地说。
“说得好，我很欣赏你的思维。”李世健表扬着。
“李总，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您只招聘未婚女性，或单身女性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偏好？为什么这些中层大多做不过几个月就自动或被动离职呢？你问什么要把王小姐的送行宴临时改成我的接风宴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既然李总说要重用我，为什么不肯为我创造一个好的人事环境呢？”张晓晓干脆直接切入主题，她很想知道答案。
“这个吗，你这么聪明，自己去找答案吧。”李世健一脚把球踢了回来。
“呵呵，那我的答案就是李总是最有实力的高级猎头，很明白办公室政治，你在考验我。”张晓晓笑了笑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李世健。
李世健微微一愣，点点头说：“你的确很聪明，不成功的男人是不会喜欢聪明女人，因为他们自卑，担心驾驭不了。我就喜欢聪明女人，越聪明越喜欢。既然你已经知道答案了，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好好谈谈吧，公司是李总的，您要怎么管理就怎么管理，但在这种情形下，保持那方面关系我觉得很难接受了。您选择吧，或者只谈情说爱，或者只是最单纯的工作关系，我喜欢简单明了的生活。”张晓晓毫不犹豫地摊牌了。
“难道不可以两全其美吗？我鱼与熊掌都要呢？”李世健瞪着那双成熟的眼睛看着张晓晓，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和他谈条件，因为她们不敢，她们怕谈判不成什么都失去了，可这个张晓晓却敢，她可真是胆子够大的女人。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但根据这几天对您的观察，您做不到。”张晓晓不容置疑地说。
“嗯，小姑娘太追求完美了，要知道优秀的男人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不要太贪心。”李世健微微皱了皱眉头认真地看着张晓晓说。
“也许吧，我从来没想过改变这一点，我不要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我只要有点优秀并对我专一的人，金钱上我从来不贪心，但是感情上我的确是比较追求安全感。不好意思，你想想就尽快给我一个答复吧。”张晓晓认真地说。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坦诚地答复，我从来都不缺女人，我缺经理。如果你一定要分清楚，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们从此只是工作关系，你好好做事，我给你优厚报酬，但你必须对我绝对忠心。公司准备上市，我非常需要你这种优秀人才，所以我只能忍痛割爱了。”李世健叹了口气认真地说。
张晓晓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一个男人面对两权相害的选择时会考虑牺牲爱情，那么这个男人是个非常现实而有点冷酷的男人，这种男人注定不会带给自己所期待的精神的家园。
“这么说你是在利用我了？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张晓晓感觉受到了愚弄似地，有点没好气地说，她从来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去讨好别人。
“谈不上。你是人才，抛去那层关系我也会想办法挖你过来，我的确很需要你这类跨国公司的人才。坦率的说，你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花容月貌你还真不是，美女我见过了，但你是一个能留给人深刻印象的女人，我是真的欣赏你。你也要不想歪了，借用你的话‘只有自己的能力才能照顾得了自己’，怎么样，对自己的能力有没有信心？”李世健认真地看着张晓晓说。
“这样呀，好的，成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反悔。”张晓晓笑着做了一个拉钩的动作。
“这？好，都被你架到君子的高度了，能不守诺吗。”李世健眼神中有些颇为遗憾的样子，记忆中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这个身价过亿的钻石王老五，这一刻他对张晓晓更是产生好奇，这就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天下居然有不爱钱的女人吗？可能吗？
“张小姐，听王经理说她给你介绍了很多人都不满意，你有没有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你太理想化了呢？生活还是很现实的。”李世健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说。
“也许吧，我不喜欢对方太现实。有一次王经理介绍资产千万的一个小老板，当时没看上我，因为他资产千万要求女方必须资产500万以上才能证明不是冲着他的财富来的，见到我以后一直埋怨王经理是骗子，介绍的都不是有钱人，没有一个符合这个标准。为了炒股炒汇这个人卖掉公司和房产汽车跑到大户室，结果赔得只剩下几百万了，回头找我说现在他也就几百万了，这期间我的房产一定升值了，而且我的年薪稳定，所以我符合条件了。”张晓晓笑着说。
“呵呵，有意思。那你怎么回答？”李世健好奇地问。
“结果你当然知道了，我告诉他，原来他千万的时候我也没看上他呀，不好意思，这期间排队见我的人太多了，等到他重新回到千万以上再排队试试看吧。”张晓晓忍着笑说。
“顽皮的丫头，在我这里好好干吧，放心，只要你忠心，我不会亏待你。上市以后，我送你去北大进修，你不是一直希望进一步提高吗？”。李世健含有深意地说。
“这你也知道？李总真是消息灵通。放心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的职业道德还是很好的，我会努力的。”张晓晓痛快的答应了，解决了这个根本问题，心情自然舒畅了很多。
李总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