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鸿儒是个非常简单朴素的人,虽然他并不缺钱但从不浪费。温鸿儒点了卤煮火烧,又点了一个小凉菜。北方的碗和上海的小锅差不多的大,这些量对他来说都是足够足够的。
张晓晓和张韵并没有感觉有个温鸿儒说话有什么不方便,也许应了往来无白丁的那句话:不是一个圈子彼此不熟悉的两个人反而更能够彼此不设防。她们知道温鸿儒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大家彼此并不相识,无论这小姐俩说什么对于这个人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张韵边吃边问:“姐,往来无白丁还联系你吗?”。
张晓晓一听就觉得委屈,她郁闷地说:“联系了,刚好李总在,被他给搅了。”
张韵嘻嘻一笑挤挤眼睛顽皮地说:“姐,上辈子你欠了李总的吧?天下怎么还有他这种人呢?上辈子他一定是邮差,天天都在马不停蹄的狂奔,所以到了这辈子,上辈子忙碌的记忆都抹不掉,活月兑月兑一个工作狂,相个亲也惦记着挖人才。他就是老外常说的CRAZYDONKEY。”
温鸿儒正在喝啤酒,听到张韵这话差点没喷出来,这小丫头嘴皮子够厉害,调侃起来一般人是招架不住的,出于礼貌他还是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生怕打扰了俩个小姐妹。
张晓晓也是觉得好笑,亏得她想得出来,李总如果听到张韵把自己比作疯狂的小驴那还不蹦着高跑过来呀。
张晓晓忍不住的笑着说:“呵呵,丫头,当心DONKEY的耳朵长,听到了跑过来找你算账,那可不是一只吃素的DONKEY。”
张晓晓刚说完这话,手机响了。张晓晓把手机从挂在椅子上的包中取出来一看是李总的来电,张晓晓心中好笑,这李总莫非真是张韵所说的CRAZYDONKEY?耳朵也太长了吧,电话都追到这里来了。张晓晓冲着张韵晃晃手机笑着说:“你的驴子来电话了。”
张韵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好气地说:“不会吧?这个人可太危险了,耳朵这么长,姐,你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张晓晓嗔了张韵一眼接起了电话:“李总,我和表妹在吃饭呢,这里很吵,您长话短说吧。”
李总听到电话那头乱哄哄的声音,一听张晓晓和表妹一起吃饭也就心中有数了,本来今天送走了孙秘书他想约张晓晓一起吃饭,模模张晓晓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既然张晓晓这么说了,他也不方便再提了。
李总打着哈哈说:“呵呵,难怪一下班你就不见了。张助理,孙秘书辞职了,以后我就没有秘书了,由你来兼任。以后下班之前问问我有没有安排再走。”
“啊?李总,我不会做秘书,一点经验都没有。您看我这性格直冲冲的,不是做秘书的那料。”张晓晓赶快推辞,她知道民企特别是李总的秘书与外企的秘书是很不同的,外企的秘书大多相当于助理角色,而很多民企的秘书更像外企的前台接待。
李总一听颇为不悦,他命令的口气说:“我说行就行,不行也行,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和孙秘书交接一下,明晚是孙秘书的送行宴,你不能缺席。”李总说完吧嗒把电话扣了。
张晓晓这个郁闷,这都是什么事呀。送行宴,自己刚刚到公司的时候是前台小王的送行宴改成了接风宴。一提送行宴她想起了前台小王,那个小女孩还是很聪明的,看明白了自己真正的生活在哪里,及时纠正错误寻找新的生活去了,而这个孙秘书却是比较失败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是风风光光地辞职,其实大家都清楚她最终是落得个扫地出门
张韵看到张晓晓接完电话那不开心的样子问:“李总说什么?秘书?估计没什么好事,你那个老板是头不太老实的驴,除了每日狂奔以外还特爱吃草,饭量好像还很大。”。
张晓晓和温鸿儒一听张韵这话都觉得好笑,温鸿儒强忍着没笑出声,看起来他若无其事的吃着小菜,耳朵里却是听到了张晓晓和张韵的对话。他暗想:那个年轻的小丫头真是刁钻的很,说出来的话是那么滑稽又有点尖刻。这个年长的丫头却似乎有股淡淡的郁闷在其中,好像正在交网友呢。往来无白丁这个名字很有趣,和自己的名字颇有点渊源。不是有句古文叫做‘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吗?这也太巧了。想到这里温鸿儒不由得暗暗对张晓晓有了更多关注。
张晓晓笑着好气地说:“你可真是个刁钻的丫头,你们公司有你这个总经理助理真是赚大了,一套一套的,可真不吃亏。”
张韵看到张晓晓被逗得开心了问:“在公司还好吧?女儿国里有什么动静?”
张晓晓笑着说:“动静大发了,新来的人事总监一上台就把公司一半以上的部门给革了,合并了五个部门经理,把董事长秘书给连贬二级贬成办公室秘书归她下属管理。”
张韵再次瞪大眼睛看着张晓晓说:“这么狠呀?那董事长秘书能干吗?”。
张晓晓无奈地说:“当然不干,连老妈都搬到公司要谈判。我好容易把她们给安抚好了,现在她又要辞职。刚刚李总说让我接管她的工作,明晚是她的送行宴。”
“难怪你不高兴,那你和李总谈谈要涨工资。他自己做驴子去吧,那是他的公司,我们都是打工的,一分价一分货,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剥削你的劳动也太不公平了。”
“什么叫做一分价一分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孙秘书哪里还有什么工作了,客人来访有前台,重要合同在我这里,我都不知道她平时还有什么工作在忙,整天在上网吧。”张晓晓瞪了张韵一眼好气地说。
“天下还有这么轻松的工作呀?难怪最后要辞职。一个轻飘飘的岗位经不住任何风吹雨打。”张韵点点头说。
张晓晓惊讶地看着张韵:“行呀,丫头,几天不见怎么感觉长大了呢?看来做了总经理助理成熟了。”
张韵嘻嘻一笑说:“姐,别看我可爱就认为我弱智。我在国外体会最深的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成功就必须自己努力’。”
张晓晓不由得对张韵刮目相看,她呵呵笑着说:“没想到你也长大了,我还一直担心你这个看起来大手大脚毛毛躁躁的家伙将来会不会是个败家女呢。”
“搞错没有,姐,以前我没长大的时候当然要花父母的钱了。将来我会还给她们的,我让我妈在家等着我还钱呢。”
张晓晓更是觉得好笑地说:“你可不是个省钱的主,平时花钱没概念,我买瓶香奈儿还要掂量掂量呢,你却是连眼都不眨,喜欢就买。你就是个拿年薪的不吃不喝的也要存几年吧,知不知道把你养大还培养了这么多爱好差不多花了你老爸一百万大洋呢。”
张韵眨眨眼睛调皮地说:“代沟,三年一个代沟。能花才能赚,别学中国人一样拼命存钱做钱奴,中国老太太省吃俭用存了一辈子买了一套房子还没来得及住几天就留给子孙后代升天了,外国老太太贷款买了一套房子住了一辈子临走的时候把贷款优哉游哉地还清了,有的甚至老了把房子抵押出去旅游,最后走的时候什么也不留下,这是理念的不同。”
张晓晓觉得张韵真的长大了,自己似乎多了一个可以谈更深层次东西的妹妹了。
温鸿儒默默地听着小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他觉得与这对陌生的小姐妹拼桌吃饭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一天的疲惫,一路的辛苦似乎都远去了。他心中对这两个小姐妹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也许是京城的白领素质高吧,小丫头够能侃的,这么小小年龄就有这种谈吐,这小姐俩还真是人才。
张晓晓拿起来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对张韵说:“你也不提醒着我点儿,一会走的时候忘把它放回进就麻烦了。”
张韵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助理吗?难道还要配一个助理秘书呀?”
张晓晓懒得和她斗嘴,扭头去拿挂在椅子上的包却傻了眼:“咦,这拉链怎么是开的呢?难道取出手机忘记拉上了吗?钱包呢?你看到有人动过我背后的包吗?”。
张晓晓的包挂在椅上后面是有个套子盖住的,可能忙着接李总的电话,取出手机忘记拉上包的拉链,也没来得及套上那个椅子套保护一下。
张韵一听头都大了:“没看见呀。这里还有小偷吗?我平时刷卡,身上只留了几百块,今天刚好被同事借走了,她们临时高兴了要去小店淘衣服去怕那里刷不了卡,我可只留了打车的钱。你丢了多少钱?”
“哪里没有小偷呀,否则人家干吗要给一个椅子套保护呀?丢的不多,不是周末又不买东西我只带了二百多零用而已,就是有几张凭密码和签名支付的卡要挂失。你这个粗心鬼怎么看的,我背后又没长眼睛。这里好像只收现金,我们怎么办?你的同事在哪里逛街,让她们给送点来吧。”
“啊?远着呢?那群能花钱的主如果看好了东西估计今天钱包肯定破产,恐怕指望不上。这附近好像也没有取款机呀。或者你让李总送钱来吧,算是预支工资,反正他那么爱跑腿。”张韵一脸愁云地建议着。
“搞错没有?我让一个老总送一两百元钱过来是不是疯了?你当我是谁呀?谁是谁的助理?”张晓晓好气地说。
张韵也有点不知所措,她眼珠一转突然看到了温鸿儒,张韵干笑了几声对温鸿儒说:“这位同桌,你说好心应该有好报吧?”说完张韵瞪着一双鬼机灵的眼睛看着温鸿儒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