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温鸿儒要带张晓晓和张韵去周边走走,对张韵尽尽地主之谊。三个人有说有笑开车奔驰在宽阔的国道上。
“这是新区,离上海很近。当年这里刚刚开发的时候,上海人没有人愿意来到这种乡下地方投资,不过我大姐毕竟为官多年,对宏观经济局势的判断还是很有眼光的。她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这里的发展潜力很大,投资十年之内必有丰厚回报,建议我过来买厂房。”温鸿儒指着一片片规划整齐的工业园对张晓晓和张韵说着。
“那你就买了吗?”。张韵好奇地问,张晓晓瞪了张韵一眼,这种关于财产的问题怎么好问呢?张晓晓始终认为温鸿儒的财产与自己无关,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温鸿儒究竟是什么人,只是知道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技术型专家,情趣相近的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温鸿儒淡淡地笑了笑:“我买了,十年前,当年这里还是一片荒凉,绝对乡下。呵呵,当年这里很便宜也没人要,所以我的那点钱能买很大一片。现在这个价格当然不可能了,谁也没想到中国的房地产业会迎来如此的大牛趋势。所以,我一直蛮感谢大姐。从这个角度,大姐对我有情义蛮深。”
张晓晓暗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如此,难怪温鸿儒对大姐一直都是比较尊重,大姐的发言权地位真的很高很高啊。这份情谊实在太厚了……”
温鸿儒继而说道:“当时,我们买了这一片厂房,但当地农民天天来闹事,之前这里是田地。当地政府虽然已经补偿给农民了,但他们并不满意。他们有很多苛刻无理的要求,这不是我们一个公司能解决的。我们的工程几乎没法进行下去,可谓十分艰难。小姐前夫的亲戚出面帮助把一切都协商好,我们这才顺利的盖起了厂房。所以,我也是欠了小姐的一份蛮深情义啊。”
张晓晓和张韵互相看了一眼,张晓晓明白地点点头:“所以你对小姐如此包容也不过分了,毕竟她是有情义在先的啊。”
张韵不以为然地说:“施恩不图报。如果要求回报,干脆开个价好了,难道要还一辈子啊?如果要你卖身报恩你卖不卖啊?”
张晓晓淡淡地看了看张韵:“丫头,你不懂的。很多事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欠了情义要用情义还。这个情义不是那么容易还的,温鸿儒除了包容还是要包容,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
张韵不服气地说:“还不过分啊?什么叫做过分呢?你们的标准是什么呢?”
张晓晓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其实说来说去,那些也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每个人受教育的程度不同,如果别人看中鸡毛蒜皮的小利不停地翻来翻去的,我们也随着他们去讨论,那我们的高等教育岂不是白学了吗?”。
张韵颇有些不同意地说:“姐,你没听说过对小人不能做君子吗?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们受了高等教育就要受气啊?我才不同意呢,如果我遇到这种事,绝不忍气吞声。哼”
张晓晓轻轻摇了摇头:“丫头,你还是太年轻气盛。也许一直在顺境中成长吧,你应该明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很多事情也分不清,说不清,算不清。家和万事兴,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只要不是太过分,让让也无妨。当然说的容易,做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呵呵。”
温鸿儒含有深意地看了看张晓晓和张韵:“大姐和小姐当年还帮助我再另一个开发区买了一片网店,大约平米吧。我知道她们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处理得并不合适,但是我一直在包容她们,或者说有点袒护吧。不过张韵说得也有道理,恩情不是用卖身来还的,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她们知道,凡事有个度,不能太过。”
张韵瞪大眼睛看着温鸿儒:“温大哥,现在这一片很有名了,地很贵了,房更贵。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地主啊?按照市价随便算算好像你的身价不菲啊。这么说,你难道是?”
温鸿儒微微一笑:“对我来说,只有技术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本业,我就是一个高科技公司的带头人,我终生只喜欢在这个行业充实着自我。其他的财富其实都不是我刻意去追求的,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既然当年我得了家人的帮助,那就让大家都受益吧。我已经决定了,未来这份产业从家族中找出有德行的人经营流传下去吧,用人唯贤而不是用人唯亲……”
张晓晓赞许地看着温鸿儒,眼中充满了钦佩:“说得好,但愿从此之后大家都能安分守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张韵不理解地看着温鸿儒,又看了看张晓晓:“你们二位大脑没出问题吧?你们把一切都说的风轻云淡地,似乎处置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东西,这也太超月兑了吧?”
温鸿儒呵呵一笑:“张韵,我问你你一个问题,你认为有钱人一定最幸福吗?”。
张韵摇了摇头:“才不呢。我记得原来家里穷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我出去玩,我们很多东西买不起,但很和美。爸爸总是对妈妈言听计从。但后来爸爸的官越做越大,妈妈也就没有发言权了。虽然爸爸依然对我们很好,但这个家已经是爸爸做主了。有的时候我在想,婚姻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随着爸爸的发达,这个家中从原来的有商有量变成了爸爸的一言堂了呢?过去那种温馨的感觉似乎越来越远。妈妈买的起貂毛,锦衣玉食,但我看她似乎谈不上多么开心吧?”
张晓晓好笑地看着张韵:“你又开始谈论大人的问题了。父母的事情要你管吗?你怎么知道你妈不快乐呢?应该说有钱是件好事,但钱多了就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了。什么叫做为钱所累啊?”
温鸿儒好笑地看着张晓晓:“你这个人也是奇怪,对金钱竟能如此淡然,你竟然能接受果捐。虽然我从来不认为有钱就幸福,但也没想过果捐。我会用自己的能力回报社会,回报家人。我希望自己的这点技术专长能够传承下去,为更多的后人造福。”
张韵噗嗤一笑:“你们两个人真是有点像老夫老妻似的,想得那么远。我决定送一份大礼给你们,但暂时保密。”
温鸿儒和张晓晓相视一笑,不知道张韵这丫头又在整什么,这鬼机灵的刁钻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