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难道真的要这样形容他,形容你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那些吗?”。梅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多了几分罪恶感:“原来你不只是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他对你的感情你们的确没有花前月下,而且所有的感情看来都那么光明正大,但我还是提醒你,他不是个轻易付出自己感情的人。不管是之前的那些女人,还是后来的美子,他虽然在尽力地让我相信他是在玩真的,但是我都看得出来他只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不错,他这辈子的确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你,除了之外,恐怕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如此动心了。本来我还是犹豫该不该把你找出来,不过现在才发现这么做是对的,如果我不找到你,谁知道你还会有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再度目瞪口呆,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现在的她只怕也不能确定自己说的是什么吧?世上再多一个伤心人,或许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安慰。我无语地看着她,心虽如刀割一般,却不让自己表现出一分异样。
我不明白梅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么多话,而且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提醒我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铭爱的并不是她,而是我。这对她有什么好处?看着梅,我感觉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本来还有些慷慨激昂的梅突然轻笑了起来,轻轻地从口中吐出来几个让我胆战心惊的字来:“我想小敏肯定曾经对你提过我身上都是伤的事情对吗?你是不是也和她一样,认为那是铭对我实施家暴之后才会那样。”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现在才算明白梅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了让我的心里多一分罪恶感,更重要的是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心惊。她继续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不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所以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他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说过了,为了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悲伤一下子弥漫在我的心头,最后一次和铭见面时说过的那些话再度涌现在我的心头,他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那些话曾经让我以为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但现在通过梅的口中再度证实了不是吗?我看着梅,轻声道:“这么做值得吗?既然你做的所有一切都只不过为了留他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还要把墨拖下水?你利用了墨不是吗?”。
梅愣住了,一向高傲的她怎么会允许我问出这样的话来?她冷冷地看了我两眼,过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发狂般大笑起来:“不错,不错,这句话问得很好。你以为我真的很想把墨拖下水吗?我只不过也想让你尝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你被背叛之后会是什么表现。作为一个女人,我想没有人能忍受自己丈夫的背叛不是吗?可是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懦弱,最后还是和他和好了不是吗?”。
“等一下,你的意思说……和他在一起也是为了报复我……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梅冷冷地望着我:“不错,我早就说过,我恨你。可有时候你又让我恨不起来。这才是最让我不解的。”
我摇了摇头:“我承认你说对了一些。但是对于婚姻来说,我并不是个懦弱的人。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充满着诱惑的游戏,谁都不能保证对方会一辈子对自己忠贞不二,不管是的出轨还是精神的出轨,都是一样的。离开他,或许我能过得很幸福,但是怎么可能保证找的下一个不会出轨呢?这就是所谓的生活不是吗?”。
其实梅的行为在我看起来是矛盾的,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在她的心里有多恨我,虽然早就意识到,却没有能从她的口中得到证实。现在真的证实了,我却发现自己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不是她,我想我的婚姻早就解体,但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也会沉浸在和铭的暧昧中不能自拔吧?果不其然,当这些话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梅的表情在瞬间变得难看,她苦笑道:“不错,这些都是我告诉过你的。想不到你很会活学活用。而我,如果不是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就会彻底的失去铭不是吗?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早把他送到你的面前,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不管梅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想让我感到悲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我的感情几乎不能自拔地开始沉沦下去,铭,这个曾经让我万分排斥的名字,没想到会再度掀起这么大的波澜。看着悲伤的梅,我的心情更加低沉,“没有如果,也绝对不可能再有如果。我想……他的心意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不管他爱的是谁,他都是你的丈夫,而你是唯一一个名正言顺地守在他身边的人。不错,他的死,让我感到十分的悲伤,但是我没有资格为他悲伤,因为他不是我的什么人,从一开始都不是。不管怎么样,请你节哀顺便,需要我帮忙的话,请你尽管开口。”
“是不是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会让你感觉很开心?我早就应该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你比我想象中无情,而且比我想象中要冷酷。不过,算了,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梅把脸别到了一边,很快用纸巾擦干了眼泪。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味同嚼蜡般吃下了这么长时间来的第一顿饭。在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再度晕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缘故。我听见梅的惊叫声,想告诉她我只是有点儿累了,躺一会儿就好,可却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