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杨志龙和王夫人当时没有去阻止杨凌成和程红红之间的闹剧,但王夫人心中还是会觉得担忧。那天的事情虽然可以当成儿女之间的小乐趣,杨凌成毫不掩饰的表现完全说明了他有多喜欢程红红,可现在的杨凌成还未痊愈,两人之间的相处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一旦有个万一,那让儿子如何是好?王夫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站在王夫人身边侍候的刘妈妈给王夫人端了杯茶,面带担忧的问道:“夫人有心事?”
王夫人微笑的接过茶,对这位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刘妈妈笑笑,说道:“阿布,你说成儿……”
王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从小就侍候在王夫人身边的刘妈妈又怎会感觉不到自家小姐的心事。
刘妈妈了然的一笑,然后安慰道:“夫人不必太担忧,大女乃女乃虽然来自农家,可也不必那些官家小姐差。识文断字、落落大方,那样貌更是水灵,这也是多亏了夫人的决断,慧眼识人。”
说到这里,刘妈妈看了看王夫人的脸色,思量了一下,继续说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虽然昨儿个大爷和大女乃女乃闹了那么一出儿,可是奴婢到觉得……”刘妈妈顿了顿。“奴婢觉得这对大爷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如果当年……”
说到这里,刘妈妈垂下来头,再说下去,就有责怪王夫人的意思了。王夫人没有在意,反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她无奈又有点愧疚的微微笑了笑说:“是啊!当初如果我能够多关心成儿,大概他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说到这儿,王夫人喝了一口茶,眼神里透过一丝冷意。“听说最近相府里有些不该出现的苗头,刘妈妈,你是内院的主事,不会不知道吧?”
刘妈妈闻言,虽然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是一跳,她低头说道:“奴婢却有风闻,不过也只是个别不懂事的下人们,奴婢定会严加管教。”
“要记住,相府虽然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烂事,对下面的人也不似别家一般多规矩,但也决不允许有逢高踩底、欺主献媚的东西留在府里。”
刘妈妈连忙称是,知道这些人是留不成了。
自从杨凌成病了以后,有些下人就生了心思。还好蔡妈妈提前稳住了磬园里的苗头,但是下面的人还是伸出了怠慢之心,二爷杨凌广的园子则是比以往热闹了很多。而现在的杨凌成根本不会发现这些细节,刚入府的大女乃女乃更不会有什么感觉。
虽然内院的各个园子里的管事都将事情瞒了,可现在看来还是让夫人有所察觉,并且应该是触及了夫人的忍耐性了。否则依照夫人的性子,不会说这种话的。
刘妈妈走出畅园,立即叫人找来了其他的园子里的管事妈妈和下人们。在和那些管事的通过气后,将犯事的几个丫鬟、仆人全部赶出了府,是家生子的则是全家都被赶了,这些人之中还有两个后厨的管事。这是相府头一次清理内院,虽然王夫人没有亲自出面,但是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主子发话,刘妈妈也不会清的这样的干脆,一句求情的话也不听。
自此以后,那些下人们安分了。也明白就算主子再怎么宽厚,他们的身份也只是下人,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计。
程红红倒是很奇怪为什么畅园里的人会突然变多了,之前园子里除了几个扫院子的仆人,现在却是走十步就能看见一个。也不用自己在找人的时候喊人了,轻轻一声,就有人立即上前侍候。
难道是园子里添人了?可怎么没人告诉她啊?好歹她现在顶着大女乃女乃的身份呢!程红红不禁感到奇怪。
不过算了,少点麻烦也是好的!程红红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手上则提着一串葡萄,用嘴一颗一颗的嘬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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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来自另一个时空,但是程红红没有傻兮兮的去给翠翠和小环她们说什么人人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之类的话。毕竟这些在那个时空也不能完全实行,更何况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说这些不被当成傻子才怪,而且程红红也很享受身边有人侍候的感觉,反正她又不是什么人权斗士。
上辈子打工一直是侍候人的服务生,现在自己只要摆摆手,就有人上前听候,和以前一比,那就是云泥之别。她也明白在这里自己也会遇到让她磕头作揖的,可现在这种情况比起一开始谁都能欺负的农家女要好的很多,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小女子。
想来‘程红红’也是好命,当时误伤的如果是别家的儿子,那后果可就难说了。别说被娶去当媳妇了,摊上那样亲生爹娘,她不被剥了皮才怪。程红红很庆幸的合掌,向面前的佛像拜了拜。
“多谢老天没有让我如此悲剧!”程红红一脸虔诚的默念着。
一旁的王夫人倒是很奇怪原本兴致不高的程红红,为何会突然这么虔诚的对佛祖叩拜。
“红儿,你在向佛祖求什么?”王夫人在程红红敬过茶之后便亲切唤她为红儿,这也让程红红高兴了很久,毕竟比起杨志龙把她称为‘程氏’来讲,这个类似丫鬟的称呼已经是很好的了。
程红红从蒲团上起身,说道:“红儿在祈求相公能够早日康复。”
王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这个儿媳虽然有些蛮气,但对自家儿子也不可谓是真心实意的。而且杨凌成的性子的确是需要人管的,当初自己不就是看上了程红红倔强的性子,才将人强娶进相府的吗?
王夫人的心思程红红当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只想着能够回相府好好睡个回笼觉。清早就被王夫人拉到上山的庙里拜神,自己可是在昨夜陪着杨凌成玩五子棋玩到后半夜才睡啊!偷偷的打了个哈欠,程红红眨了眨因哈欠变的有些湿润的眼睛。
王夫人要去了禅房听和尚讲禅,程红红觉得无趣,便想到处去看看。经过扫地小沙弥的指引,她来到了寺庙东院。因为来这里之前,已经想寺里了主持打了招呼,所以今天寺里除了官宦的家属,普通人是不能进入,这便使整个东院里除了两三个小沙弥以外便无他人了。程红红走在石子铺成的小道上,四下打量着整个院子。院子的中心有座凉亭,凉亭四周种满了梨树,虽然现在梨花已然掉落,但是依旧四周的空气里依旧飘着淡淡的花香。
“小环,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站在身后的小环立即回答道。
“哦!”看看天色,杨凌成应该起床了吧?虽然给翠翠交代了,可是程红红依旧担心杨凌成起来找不到她会着急!
小环对程红红每次都将翠翠留在杨凌成身边的这件事很是气恼,觉得程红红在阻碍她和大爷的相处,可是她却忘了,程红红根本不知道她在打杨凌成的主意。
程红红本人只是觉得翠翠对杨凌成真的很关心,所以就放心让翠翠照顾他,可自己身边又不能没有人,那只能是让小环跟着,至于蔡妈妈可是要管整个磬园的,程红红才不会添乱呢!
而且小环对自己不是很欢迎这件事,程红红心中也是清楚的,心中的劣根性作祟的缘故,小环越是不欢迎自己,程红红就越要使唤她。她要让小环明白,就算小环在怎么不欢迎她,她程红红现在也是这个相府的大女乃女乃,由不得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