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放假,使人来接
放假的三天我是想去爷爷女乃女乃家度过的,倒不是想念爷爷女乃女乃,只是老妈要上班,红霞姐他们都要下地干活,无人陪我,最重要的是我一直惦记着爷爷女乃女乃家那边的两箱金银,那还是爷爷死后,女乃女乃村里的老人们传出来的话,说老房子不知道哪一处,藏着两箱财宝,一箱金子,一箱银子,只是不知道埋藏在哪个角落,自打我听了这个传言,就一直做梦梦见爷爷女乃女乃家的老房子的埋宝处,但当时女乃女乃已经卖了房子到了我家,我即使真挖出了财宝也是属于别人家的,所以那只是一个华丽丽的梦。
结果还没等我和我妈说去爷爷女乃女乃家的想法,爷爷就来接我了,这真是让我又惊又喜,不过在得知爷爷为什么来之后,惊喜就变成了怨怼,原来爷爷是去姑姑家接表妹的,结果表妹去了她爷爷爷爷女乃女乃家,让我爷爷扑了一场空,爷爷就顺便到我家接我了,听了这么样的缘由,妈妈也有点不高兴了,若不是不忍心老人再失望而回,而且确实没有什么人看顾我,不然她肯定也不会让我去了,当着爷爷的面没说什么,回家给我换衣服拿衣服的时候,妈妈倒是抱怨了几句,我安静的听着,心中其实也有些埋怨爷爷,你说你知道学校放假来接我就完了,非得那么老实的把你的偏心说出来,搁谁心里都不好受,若不是我以前就知道你偏心,现在“弱小”的我得受什么样的打击。
“四儿,妈给你把头发编上,紧着点编,免得到爷爷女乃女乃家没人给你梳头发。”妈妈给我收拾完,又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作业本什么的,就把我按到镜子前,我深以为然的点头,女乃女乃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上女学,这一辈子都没留过长头发,每每看到别人留长头发就“嫉恶如仇”,上一世的六岁,去爷爷女乃女乃家串门,因为我不会梳头发,就被女乃女乃按着把头发给剪了,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小子头哭了一下午,回去连妈妈都跟着难过了好久,妈妈从小就说女孩子应该好好打扮,所以一直惯着我,但女乃女乃的一句麻烦,后来妹妹到了十八岁之前一直梳着中分的小子头,导致妹妹被同学朋友们嘲笑了很久。
临走前,妈妈又给了我两块钱,并且到商店买了很多零食给我带着,爷爷女乃女乃家在山村里,虽然离我家不是特别远,但村镇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我回去就相当于一个市里高干下乡一样,坐在爷爷的自行车后座上,我搂着爷爷的腰,上了山路。
爷爷女乃女乃从小就偏心,从来没偏向过我,女乃女乃喜欢大伯家的堂哥堂姐,爷爷则是心疼姑姑家的表妹,不论我是和堂姐相争还是和表妹斗宠,从来没有胜利过,最悲催的是,这些人之中,竟然我最孝顺,倒也不是说得不到的最好,只是我遗传了我爹那份二十四孝骨血中的一点,再有老妈后天培养的长辈阶级观念,即使爷爷女乃女乃偏心若斯,我也一直是有礼有尊卑的,若不是后来女乃女乃做的太过分,我怎么会和她形容陌路?
一路上思绪翻飞,想起以前种种,心中悲喜难辨的就到了那个曾经是我童年中最快乐的回忆的小山村。
017爷爷女乃女乃家的小山村
爷爷女乃女乃家这边风水好,这不用风水先生说我也知道,四面环山,两边傍水,村子中心处由两个泉眼围绕而成,一南一北到村子的出口处汇成坝河,爷爷女乃女乃家是一套四间的正房,当初分家的时候,与我爷爷的四弟分在一起,一家两间,四爷早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四女乃和她的儿子二大爷石头一家居住,女乃女乃性格霸道,若不是二大爷的老婆也是个厉害的,想必二大爷一家都会被女乃女乃欺负的很惨。
女乃女乃对于只有我的到来表示了疑惑,之后也没说什么,还是很高兴见到我,毕竟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我被女乃女乃问了几句,就开始不耐烦,以前我傻,对她掏心挖肺,最后却成了她打击我的武器,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和她多说了,掏出两包小食品,我跑到隔壁去找我的发小,二大爷家的二丫头,小名叫二莹的,她和我同岁,姐姐小霞则比我大三岁,进屋之前我先喊了两声,没听到回答,我又跑到窗户那去扒窗户,发觉屋里没人,有些扫兴,这时候,二大娘从房后走了出来,见了我先笑着赞了几句,又说二莹和小霞上山放羊去了,我彻底没了脾气,跟二大娘说了几句就回屋写作业了。
一年级的作业要写多久?我用了两个小时写完作业,背了篇课文,又开始无事忙,女乃女乃去泉眼洗衣服了,爷爷上山割柴火,我趴在窗台上望房后瞅,那是一片小矮山,靠着山的地方用石头拦了围墙,靠着石头围墙盖着两间相连的厢房,用来放置杂物,我知道女乃女乃在那里供了保家仙,就这一点,后来女乃女乃也找茬无数次,因为妈妈信佛。
018后山遇险
看着房后的景色,我忽然想起“长大”之后那些华丽丽的梦,梦中爷爷女乃女乃家的财宝有三处,一是靠山的围墙后,二是厢房下,三则是猪圈的右上角,我蹬蹬的跑出去,拎起放在灶边的小铁锹就奔房后去了,可真正站到房后,我却不知如何下手了,拆山墙?别说我人小没力气,即使有,难道我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跟别人说墙后“可能”有宝贝?厢房下面就更不要想了,虽然厢房下面是带有排水洞,却也只能钻个鸡鸭猫狗的小动物,我想钻进去掏地基挖宝贝绝对不可能,这感觉就好像阿里巴巴知道了四十大盗的宝藏却忘开门口令一样让人沮丧,我正望着后山郁闷,恍然间看到山台上延伸出来的枣树,上面枝桠累累的挂着枣子,我眼睛一亮,可算是找到事儿做了,摘枣带回家啊,蹭蹭蹭的跑回屋把自己的书包一抖,书本什么的全都倒在炕上,拎着小铁锹防长虫,斜跨着书包踩着山墙的石头缝就爬上了后山。
这后山虽然只有山枣,却有两种,一种是长的近圆形的,我起名叫“苹果枣”,另一种则叫“羊粪蛋儿”,顾名思义跟羊粪外形差不多,我把小铁锹扔在脚下,一手拽着枣树的树干,一手往摘枣子,不时的还往嘴里塞几个,慢慢的近手边的枣已经被我摘了个七七八八,正准备收手,忽然看到树梢那块一大片的红枣,看上去诱人极了,我掂量掂量距离,拎起我的小铁锹开始够那一枝,一手扶着树干终究是不方便,我干脆将上身探出去一点小心翼翼的躲开枣刺,拽住了一枝稍微粗壮的树枝,另一只手轮着小铁锹往那片红枣的树枝上挂,期望能够将那枝拽过来。
苍天不负我所望,轮了几次之后,小铁锹终于成功的挂住了那枝,我松开扶着树枝的手,两只手抓住小铁锹的木把,将挂住的树枝往自己这方向扯,哪知我身体小力不能及,枣树枝又柔韧,眼看就要扯到我前面,忽然枣树枝一反弹,我整个人就跟着扯到山台外,我眼睛一瞪,想尖叫却发不出声来,忽悠一下,我已经双手高举的被挂到半空中。
“救~救命~”我嗓音发颤,喊出的声音自己听着都费劲,随着小铁锹的晃晃悠悠,我整个人都吊在那里动弹不得,手上把着锹把的劲儿已经开始松,我感觉我小命儿休矣,这山台不高,下面却堆满了山台上滑落的石头,掉下去轻则骨折残废,重则脑浆迸裂,一着急,我的双腿开始乱蹬,希望能够到山台边延伸出来的树枝杂草之流的借个力,哪知这一动不要紧,上面的树枝儿竟然传来“咔嚓”一声,竟是要断,我一惊,这要是断了,我就直接蹦极下去了,不但没有保障的绳索,脑袋顶上还得砍下一小铁锹来,不死就是奇迹了,人一逼到份上,什么主意都来了,我赶忙伸长脚踮着脚尖,勉强的踢了山台一下,身子开始在半空中摇摆起来,这次离山台又近了一点,我狠狠的踢了山台一下,晃悠的幅度加大剧,头上“咔嚓”的声音也跟着加大,又勉强晃了一下,再次晃回到山台的时候,我双手一松,快速朝前一抓,就扯住了山台上那团最大的杂草,惯性让我上半身跌落到那堆杂草上,挂到山台上,不过终归是月兑险了,我正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重生的经历的时候,却发觉身前的杂草动了动,该不会有长虫吧?不会那么倒霉吧,但现在也不能松手啊,正犹疑间,靠在杂草上的上半身向前一倾,我整个人大头朝下的跌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妈……的!”等我回过神,发觉自己狗啃泥一样俯怕在一大团的干草上,这显然是一个洞,而我,正落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床铺”上……